第58章 困兽之斗。连续踩雷
关于收购宝发证券的议案正式提上日程。
这家公司在一堆烂人的经营下，成功站在了市场的对立面，被割得血肉模糊。原董事长王时务因公徇私，用公募基金给自营抬轿的事严重损害商誉，客户也就少了，尤其是大客户，避之不及。
林中天也稍微从中放了点舆论，倒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经过一年的发酵，王时务的股权已经被司法冻结。
亿手自身的实力也提升上来了，现在开始着手收购事宜，时机恰好。
4月，又到了金融公司最忙碌的时候。
又到了亿手季度报数钱的时候。
单季度盈利突破150亿，又是投资界首屈一指的战绩，成立仅一年，名声已响彻金融圈。
虽然不是赚得最多的，但却是赚得最快的。
现在，圈内已经没有人能忽视它的存在了。亿手公司的几个当家人物声名远播。
灯光汇聚于一身。
这一天比想象中来得要早。
亿手太快了，快得连自己都需要时常革新，才能维持住速度。
其中量化交易板块，20亿本金，挣了8亿，有段时间的市场行情，未到符合因子的买卖点，只能空跑。10亿先头军已经杀入美股，并且能在美股稳定赚钱，此谓征战全球金融市场的成功试探！
林中天可太开心了。
开心个屁。
紧接而来的上市公司年报及一季报密集发布期，给了亿手闷头一棍。
持仓股中，接连踩了6个雷，损失惨重。
第4个雷，半夜把人全拉回来开会。
林中天看了众高管一圈：“都说说吧，讨论讨论。”
他也没说讨论啥，不过大家都清楚事由，就围绕这一波“失手”去掰扯呗。
左小极：“这个事偶然性还是比较大的，上市公司业绩变脸不稀奇。”
林中天：“不稀奇？咱们选的都是好赛道好公司，好公司变脸还是稀奇的吧。”
右大雕：“偶然性有，不过过于巧合的话，有必要深入调查，复盘出更合理的原因。”
俞婉秋没好说话。
她向来工作能力很强，公司甚至没有设立专门的风控部门，都包括在她的投研部里了，这次投资出问题，她是直接责任人。
林中天看向她：“小俞，你最清楚这些公司的情况，你得说几句。”
俞婉秋：“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答复。”
投资的标的有一百多家，踩雷6家也还行，仓位较重的股票30余家，其中爆了4家，这就比较伤。
林中天想想也只能先这样，又说：“各位对明天的操盘有什么建议，今天这家业绩翻脸的公司，是跑，是忍，还是怎么样？”
众人又仔细讨论了半天才散会。
接下来的几天，林中天全程盯盘，实时指挥，一番苦战后，减亏8重新稳住。
雷相继爆完。
业绩变脸、大股东减持、涉及利益输送的并购重组、大额增发，甚至还有做空研报这种在龙国市场很少见的东西。
各种雷猛砸，难免应接不暇。
而且6只大雷的票中，有4家遭遇主力资金的非理性出逃，引起踩踏效应。
底子够硬的股票一般并不会因为一些“小利空”就遭遇抛弃，反而会很快吸引资金重新介入，趁机洗盘。
现在不应该是杀估值的时候。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下可难受住了。
神仙季报刚出还没来得及庆祝，就体验了一把成立以来个股最大的回撤，表现最差的一支因为基本面真的好没卖，结果迅速狂跌了32，林林总总，一口气亏了十几个亿。
第一次亏这么大，那是相当地疼。
林中天盯着那些海量的交易明细看，他能感受到，无数的数字流在他的颅内汇合……
忽然间他对量化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有一种算法，像股魂一样，能感知这些大大小小的交易明细，判断出主力和散户行为，岂不是实战利器？
这事太难了。
资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伪装，无限欺骗，判断错了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林中天看得眼睛都花了，才通过隐约的感知和联想猜到一些端倪。
有人在针对性地故意搞鬼？
俞婉秋的调研不应该有问题啊。
林中天用办公室电话打了过去，说：“你过来一下。”
“林总。”
“过来，坐我旁边，我慢慢跟你说。”
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对面屏幕上的行情系统，太过认真，居然没注意来的人是谁。
来人落座。
啥也别说，惯例先抓一把。
他的手触摸上去，突然感觉不对劲，哪里是大皮球，就是个小包子，转头一看，我去，小青？
“林总，你……”小青一脸懵逼。
“那个，不是，我，嗐，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林中天有点慌。
“这样，也能是不故意的吗？”小青又不傻。
林中天也不能说自己搞错人了啊。
他说道：“哥对不起你，你千万别介意，好吧？”
小青脸一红，把几份简历递给他，说：“我回去工作了！”
她一下跑出去，慌慌张张的，还撞到了刚来的俞婉秋。
逃跑可耻但是有用啊，不然林中天也不懂怎么处理了。
俞婉秋过来：“她怎么了？”
“嗐，我刚才研究行情，没注意，把她当成你了，随手就这么了一下，形象毁了啊！”
林中天也不掩饰，还当场比划了一下。
俞婉秋：“真有你的，看你以后怎么面对她，手快拿开啦，现在没心情。”
林中天把手收回来，开章明义地说：“你把这五家公司背后的股权架构深挖一遍，查找出和江城许家存在的关系。”
俞婉秋眼睛一亮，明白了。
这些反常，从基本面、赛道、市场行情等常规方面都查烂了，都找不出问题，没准，有这种可能性！
又是一场针对性的盯杀。
“我这就去查！”俞婉秋说完便匆匆离开。
她急于为自己正名，很拼命。
球都没玩就走了，林中天意兴阑珊，倒有点想吃包子，不行不行。
俞婉秋走后，林中天拿起桌上几个“天才”的简历来看。
在这个世界，想找一个理想化的人，太难了，天才与蠢材只有一线之差，他可能是一个“疯子”的形象，总不能见到疯子就考察一下吧。
林中天是想找这么一个人：他的想法不合寻常，他对平凡之路不屑一顾。
找得到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