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分手,还是被分手
“大哥,你瞒着我什么呢?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是不能互相隐瞒的,这是我们说好了的,除非你是不认我了!”汪起很疼爱她,最受不了她这样威胁他了,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果然,他一脸的纠结,但还是开口了,“龙靖宇,他三个多月前就回去都城了,他只是交代我,让我告诉你要等他,他一定会很快来找你的。”
“嗯?”想应付过去吗,陈小风知道肯定是还有事,便看着他,他还是眼神闪避不敢看她。
“回去后不久,宫里就传出消息皇后病薨了,皇帝也同时驾崩了。然后,过了几天太子也病薨了。”汪起慢慢地讲了出来。
“哦,那龙靖宇是留在皇宫当皇帝了吧,这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他当皇帝不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希望的吗!”陈小风又捡起那根小竹竿,拨了拨灶里的木柴,又往里再添了两根干树枝。
“嗯,他是很快就继承了皇位,也接待了寒山国的使臣,寒山国成了我们古义国的附属国。但是,他在一个月之内就选了六名女子,全都纳入了他的后宫里,其中有一个还被他封了贵妃。这,小弟,你还是忘了他吧,坐上了那个位置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像你这样的一个民间女子一世一双人呢!”汪起一口气讲完,自己就先气愤难当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小风手上的小竹竿又掉到了地上,这次不是她故意扔的,是她不自觉间松开了手,她呆愣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是觉得一阵胸闷,有那么一会儿她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却一点儿都不想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结果早也就想到了的,没事大哥!这不正好嘛,我们兄妹三人可以一起出去走走了,这次我们就去海边吧,以前不知道赤龙山脉的另一边就是大海,那整个大陆是不是就是被大海包围着呢?我们都去看看去!”
她冷静异常,原来被分手了是这样的感觉呀!那个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分手,她一直都不知道看起来痛不欲生的被分手的人,他们的心里是有什么样感觉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只是她怎么没有痛不欲生的呢,连哭都哭不出来?可能失恋在她的心里和生死离别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吧,分个手,还不至于能让像她这样一个看惯了生死的人痛不欲生的。
陈小风呆愣住了,张艳已经拥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小弟,你还有我们!”
陈小风只是看了看他们,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又像平常一样认真地摆弄着那些食物了。
从第二日开始,陈小风便着手准备去海边了。
她让汪起、张艳和丁明月呆在安全屋里,自己带着武明理在外面赶路。
先是来到新龙镇,找一个跑腿服务部给龙靖宇寄了一封信。信里说,她要和他分手了,让他不要再来找她了;然后写了江倪的事,让他尽快派人清算和接管,江倪分散在大陆各地的酒楼、饭店还有艺苑等等,所有的商业组织;最后,她说银子太多了,放不下了,她先找一些银楼把金子和银子兑换一些成银票,但是他还是要尽快安排人来把银子从她这里取走比较好。
然后,她就带着武明理开始找银楼兑换银票了。在新龙镇的几家银楼一问,都没有办法吃下大额的金银,就只好跑到了县里。
可是,到了县里的四家银楼也只兑换了四箱的银子,总计才一百六十万两。把大部分银子兑换成银票的目标便只好放弃了。
她和武明理采购了一些蔬菜种子后,在离开县城的路上,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看来财不外露的道理一直都是对的,她们只是在银楼里小露了几下,好了,就也被人盯上了。几个打扮各异的人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跟随着她们。
她和武明理悄悄地打了手势,沟通好,故意就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然后搭上一个帐篷,烧了一个火堆,完全就是一副准备在此处露营的姿态。
酉时,天还没有全黑,十二个人的一伙江湖人,就把坐在火堆前烤着野兔的,陈小风和武明理给包围起来了。
其中一个头发随意一扎乱得像是头上顶了一个鸟窝的瘦高个男子,朝着两人挥舞着大刀,气势嚣张地喊道:“识相点,把你们身上的银票全都拿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陈小风和武明理站了起来,陈小风把手上的一只用竹签叉起来的烤得金黄的野兔递到了瘦高个的面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野兔烤熟了,香得很,要吃吗?”
这十二个人都看着野兔,开始咽口水了,瘦高个停顿了一下,还是把野兔一把抢了过去,闻了闻,转头对自己的那些伙伴点了点头,“真的挺香的,要不我们先吃了?”
其他的人都还没有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再开口回答他,陈小风便往他们的中间扔了两颗迷烟弹。
迷烟迅速地升腾了起来,把所有的人都包围住了,烟雾里一阵惊慌乱动的“窸窸窣窣”声响和咳嗽声后,便又安静了下来。
迷烟也很快地就消散了,十二个江湖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那个瘦高个丢掉了右手的大刀,左手还握着那只陈小风给他的野兔,看来野兔真的烤得很香呀。
刚刚闭气完的武明理大口地呼吸了几下,便先过去把烤野兔抢了回来,他把野兔都放回到火堆旁以后,又用陈小风给他的攀登绳,把这十二个江湖人的手脚都绑了起来,然后又把他们成串地绑在了一起。
陈小风见武明理绑好抢匪,便进入安全屋里,把汪起三人带了出来,同时还带了几瓶啤酒。
她们便坐在火堆旁吃起了烤野兔来,武明理左手拿着一只烤兔腿右手拿着一瓶啤酒,走到那个瘦高个的面前,故意把兔腿放到瘦高个的鼻子下晃了晃,一脸得意地嘲笑他们,“我们风哥烤的兔子能不香吗?但是就不是给你们吃的,想吃吧,想吃也不给你们吃。哈哈哈!”
“明理,别调皮了,他们还昏迷着呢,闻不着也听不到的,你还是乖乖地自己吃吧。”汪起劝了劝武明理,喝了一大口的啤酒。
一个半时辰后,十二个江湖人才慢慢地醒了过来,他们见到火堆前坐着的陈小风和武明理(汪起他们已经被陈小风送回到安全屋里了),便想站起来,这才发现他们都被绑住了,便也不敢乱动了,都有一些惊慌地看着她们两人。
武明理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拔出腰间的剑胡乱地挥舞了两下,“这下,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我看你们也没有钱,那怎么办,你们要命吗?我看你们是都不要命的吧,敢来抢我们的银票来了!”
武明理说话的音调越来越高,这十二个江湖人听到后面都被吓得发起了抖来。
陈小风站了起来,“那你们说说,你们为什么来抢我们的银票吧!”
江湖人互相看了看,还是瘦高个开口了,“我们是密林山铁刀派的外门弟子,三个月前铁刀派说养不了那么多人了,便把我们赶了出来,还有几十个内门弟子也被赶出来了,听他们说门派确实是再也养不起人了,我们没办法只能这样到处抢人银子,不然都会被饿死的。”
陈小风一想,便明白过来了,这些应该就是和“青云山”有关的那些门派的人,现在没有“青云山”养着那些门派了,那些门派当然也养不起弟子了。
于是,陈小风便给这十二个人喝了含有“回归”的酒,又给了他们每个人五十两银子,就放他们走了。
陈小风便又给龙靖宇再补了一封信,信里让他以朝廷的名义把那些“青云山”养着的门派都收编起来,由朝廷再养着这些门派,让这些门派为朝廷服务。
特别是现在整个大陆刚刚统一,到处都还很混乱,让这些门派派人组成维和队伍,安排到大陆各地去维持治安,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省得这些江湖人到处去作乱行凶。
寄完这封信,陈小风便好像是真的了无牵挂了一样,带着汪起他们往海边而去了。
白天,陈小风和武明理就在外面赶路,而汪起和张艳在安全屋里也开始摆弄他们自己专业上的事了。
汪起带着丁明月一起制药起来,特别是陈小风经常使用的“回归”和迷烟弹。
张艳是她从悲伤中慢慢走出来了以后,就对陈小风安全屋里的很多物件产生了兴趣,经常看着一样东西就能摆弄上至少好几天的时间。要不是她手边没有工具,估计都仿制出很多奇怪的东西出来了。
到了傍晚,陈小风和武明理才会进入到安全屋里。他们五个人便会聚在一起先吃上一顿饭。
这样算是她们兄妹三人捆绑在一起疗伤了,陈小风和张艳疗的是情伤,而汪起疗的是内伤加上之前失去孩子的悲伤。
但是,在她们启程后不久,她们就真正地从这些伤痛中开始走出来了。
这天早上,陈小风和武明理施展出轻功,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在树顶间飞跃着往前。
武明理在前面一个飞跃之后,便停了下来,站在一棵大榕树的树顶上往前看着,像是已经入了迷。
陈小风见状便朝着他靠了过去,她也在大榕树的树顶上停住往前看去。原来,这武明理是被美景给迷住了,她们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垂直的石头崖壁,崖壁的顶端是哗哗流淌的溪流,这溪流从崖顶落到崖底就形成了一道细长的瀑布。
这溪流不大,但是崖壁的落差却有五六十米,所以,这瀑布就像是一束披在黑色崖壁上的白色银丝;也好像是一个老人的后背披着一头长长的笔直却很柔顺的白发;瀑布落到崖底后因为受到撞击,都变成了飞溅的小水珠,这些水珠密密麻麻又非常的细小,让崖底形成了小片白色的水雾。
这瀑布没有发出“轰隆隆”那样震耳欲聋的响声,而是像下雨一样的“哗哗”响着,站在树顶上的陈小风仿佛是站在了春天的小雨里,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就在陈小风和武明理沉醉在美景里舍不得走的时候,有一个背着竹背篓的小女孩,她穿着草鞋,正在崖顶上踩着湿滑的石块,在艰难地从右边往左边走去,她每走一步就需要停下来稳定一下身体,才走出不到四步,她的左腿抬起来正要迈出去,身体突然就摇晃了两下,就往崖底直直地掉了下去。
陈小风和武明理同时施展出轻功往小女孩掉落的崖底俯冲了过去。
就在小女孩快要掉到崖底的时候,轻功比较好的武明理接住了她,而立刻就赶到的陈小风迅速地把他们两个人都带进了安全屋里。
躲避了一下,就又带着他们闪身出了安全屋,陈小风的脑海里默数的数字才是“一”刚闪过,他们就同时落到了崖底的石头上。
两个人的双脚落在石头上,这些石头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瀑布的冲刷不再尖锐了,但是却非常地湿滑,而且他们的头上还有水流在不停地拍打着,他们就怎么也无法站稳来。
武明理把小女孩护在怀里,然后抱着她跳进了下面不远处的水潭里,陈小风也跟着一起跳了进去。
他们跳下之后,稳定了一下身体,就站在了水潭里。这水潭不深呀,水才淹到陈小风的肩膀处,这水潭也不大,他们要是把手脚伸直来,可是不够他们游两下的。
武明理赶紧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已经吓晕过去了,她咬紧着牙关双眼也紧闭着,他便赶紧抱着她往岸边走去。
来到岸边,武明理便用内功把小女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陈小风则是赶紧就进入安全屋里,把安全屋里的三个人全都带了出来,然后才慢慢地用内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