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看中的村子
就这样,陈小风又重复地说了三次,直到阿巴族长和阿志听得昏睡了过去。
陈小风和汪起他们静静地坐在狗皮褥子上等待着,外面已经吹过两阵大风了,时间也过了两刻时,阿巴族长和阿志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而这时,倾盆大雨也随着一声响雷落到了地上。
从地上站立起来的阿巴族长艰难地扶起了还有些懵懂的阿志,又看了看陈小风几个人,他朝着他们点点头询问道:“几位英雄也来避雨呀?”
陈小风朝他笑了笑,回复他:“是呀!您也来避雨了。”
阿巴族长抬头看了看天井处的天空,感叹道:“这雨下得还真大!几位英雄是要往哪儿去呀?”
陈小风回道:“我们要去都城呢,您是要往哪儿去呀!”
阿巴族长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阿志,拍了拍后脑才回答道:“我要回家呢!是呀!我要回家呢!”
两人便站到陈小风几个人的旁边,依着柱子。
这雨来得急,下得猛,走得也快。下了两刻时后,雨就停了。
破庙里的人们都走到了庙外。
天空里浓厚的乌云已经散去了,大地就像是被刚才的大雨清洗过了一样到处都是崭新的,就连空气也香甜了几分,毫无遮挡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下来,没有炙烤只有淡淡的温暖感觉。
陈小风四个人牵着马,阿巴族长牵着阿志,他们站在庙门前,看看山顶山涧还有要去往的方向,该启程赶路了。
阿巴族长向陈小风几个人辞行,他拱着手说道:“我们该走了,各位英雄有缘再见了!”
陈小风几人也朝着他拱了拱手,他便拉着阿志朝着都城相反的方向走了。
陈小风几个人看着他们离开,久久地没有上马,他们还在回想刚才的事,阿巴族长和阿志从信誓报仇到平静离开,只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他们却仿佛是新生了一样。
陈小风微笑着对汪起说道:“大哥,这洗心丸真能洗心呢,您可真行,果然是医毒圣手名不虚传!”
汪起已经骑到了马上,他朝陈小风笑了笑说道:“药是有效,但是也要会用,小弟你也是有一手的嘛!好了,我们该赶路了!”说着,就拍了一下马屁股,“驾!”喊了一声,就跑远了。
陈小风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其实她觉得药的作用占了三分之一,她用对了方法占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应该是阿巴族长和阿志他们内心的坚持其实没有那么的坚定,因为寻找圣女和养蛊是他们个义部落上任族长还有一些族里的老人坚持下来的,他们两个只不过是被迫继承了这样的传统而已,所以他们的这些坚持在内心里一点儿也不坚定,更何况,他们遇到了挫折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所以这三个方面同时产生作用时,他们的思想和意识才产生了变化。
她敢肯定,这个“洗心丸”用到那些早就已经坏透了或者人生观本来就不正确的人身上应该产生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她决定还是少用“洗心丸”为妙。
又走了三天,他们又到了一个山窝处,路边有几个大树,还有一条在“哗哗”地往山下流水的小溪,午后的阳光温度正好,迎面吹来了一阵微风,陈小风便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她跳下马,有些撒娇地对后面的汪起说道:“大哥,我想休息一下!”
汪起自然是依着陈小风的,他和两个药童也停了下来。
陈小风跑到小溪边,感受着微风迎面的舒适感觉。药童们也学着她来到了小溪边,汪起也坐在了小溪边看起了清澈的溪水里舞动着的几根水草,心想着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两个药童把手伸进了小溪里,有些冰凉的溪水立刻就让他们有了一股凉爽的感觉,他们便捧了一些溪水喝了起来,还对汪起建议道:“师傅,这溪水真爽快!您也喝一些吧。”
汪起捧起一捧溪水,低头喝了一口,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大声地对陈小风说道:“小弟,这溪水里有毒,小乙和小佑你们赶紧吃一颗解毒药丸。”说完,他赶紧从布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解毒药丸出来,吃了下去。
两个药童也赶紧从自己腰间的布口袋里找出解毒药丸,自己服了药。
陈小风往小溪的上方走去,吃完药的汪起也跟上她一起往上爬。
他们往上爬了五十多米,便看见了一棵枝干扭曲的老树,它的一根大树枝正好横在了小溪的上方,就像是一座独木桥那样横跨着小溪的两边。
如果坐在树枝上,把脚放到溪水里,这里就是大热天供人纳凉的好地方了。可惜,这处好地方却被坏人给利用了,他们把粗布口袋装着的几袋毒药绑在了树枝上,然后把布袋垂到水里,任由溪水冲刷着它们,而布袋里的毒药粉,就是这样被缓缓地融入到溪水中,然后持续不断地流向了下方。
陈小风站到树枝上,用短刀把七个脑袋大小的布口袋从树枝上割了下来,然后提着它们,放到小溪边汪起的面前。
汪起一一打开布袋查看着,还把每个布袋里的药粉用手指沾起来一些,仔细地捻了捻,闻了闻,他确定地说道:“小弟,是耗子药,毒性比较大的耗子药。”
陈小风把这些布袋又都捆扎好,放进自己腰间的布口袋里,其实是收进了安全屋里,收藏了起来。
他们又顺着溪流回到了刚才的路边。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应该沿着小溪往山下去看一看,不知道这山下的人或者动物有没有被毒药给毒倒了,他们去了或许还能救到人命也不一定。
所以,他们便牵着马慢慢地沿着小溪往山下走去。
走了差不多有两百米远,就见到沿着小溪的两边有整齐排列着的几十口鱼塘。鱼塘的进水口都是在小溪边,出水口全都设置在另外一边,然后再沿着他们修建的水沟流到了山下。
鱼塘里的鱼已经都死了,铺满了每个鱼塘的水面,靠近了就能闻到那些死鱼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拿出了一个口罩赶紧就给自己戴上了。
汪起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了,因为鱼塘往下不远处的山窝里,就是一个小村子,村子里的房屋全都聚集在了小溪边上,恐怕村民们日常饮用的就是这小溪里的水了。
四个人便加快了脚步,特别是汪起,他已经把自己的马交给了陈小风,然后施展着轻功朝着山脚下的小村庄飞跃而去。
十几座房屋集中地靠在一起,陈小风和药童刚到那些房屋中间的空地上,汪起就从一座房屋里冲了出来,他朝着三人喊道:“小弟、小乙、小佑,你们赶紧拿着解毒药丸,先分给还活着的村民,让他们赶紧吃药。”
于是,他们便迅速地挨家挨户去分药了。
他们发现,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中毒了,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要不是他们赶来,其他的那些村民也都会中毒身亡,这个村子恐怕就会被灭亡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经过检查和服用了解毒药丸后,陈小风便开始沿着小溪继续往下寻找,看看下游还有没有人受害。
还好,这条小溪再往下流了一百多米后,就汇入了一条大河里,这条河流水湍急,而且也比小溪大了十多倍,所以毒药到了河里以后就不会再毒害到人了。
她还在小溪的周围也找了找,没有再找到其他的受害人后,她就返回了那个村子。
村民们服药半个时辰后,他们都有了好转的迹象,也不再捂着肚子喊叫挣扎了,只是都还没有恢复力气,每个人都还得躺在床上,他们对陈小风几个人充满了感激,一见到他们就不停地感谢。
经过打听,他们确认了哪一座是村长的家。
于是,他们来到村子边上的村长家里,一走进去院子就听见了有人在房间里哭泣。
他们便朝着声音传来的右边房间走了进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妇一人搂着一个小男孩的尸体在痛哭着,那场景让陈小风握紧了拳头悲愤不已。
陈小风弯下腰轻轻地问中年男人:“您可是村长?”
村长看了看他们,见到来人里有给他们药丸的药童,便忍着悲伤回答了她:“是,我是村长曾令权,谢谢你们!”他擦了擦眼泪,低了低头。
陈小风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狠,竟然要把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毒死,所以她还是得找村长了解情况,她已经顾不上体谅了,直接就对村长说道:“村长,您可知道有谁想要你们全村人的命呢?”
然后她把发现毒药的过程说给了村长听。
村长听完,不假思索地就说道:“肯定就是那个丁大玄,肯定就是那个丁大玄,没想到他这么狠呢!想让我们村里人都死绝了哦!”
经过村长的诉说,陈小风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几个月前那个有钱有势的丁大玄,无意间经过了这个村子,发现村子里人少地多,前面有河,后面还靠着官道,很适合在这里修建度假山庄。
只要拿下这个村子的地,就可以把这周围一千多亩的地给圈起来,建成山庄后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了。
所以,他先是强占了在村子东边离村不远的几块农田,在上面盖了一座青砖大瓦房。
然后就来到村子里要求买下村民们手中的地,虽然给的价钱也是合适的,但是村子里的很多人去过烟霞城管辖下的那些村子里看过和玩过,觉得自己的村子应该由他们自己来管理和建设,他们也已经先修建了鱼塘养了鱼了,所以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把地卖给他。
三天前,没有买到地的丁大玄派了十几个打手来到了村子里,还是要求买村民们的地,但是给的价钱已经只有之前提起的一半了,村民们就更不愿意卖地了。他便想强买,村民们就拼死抵抗,还有六个村民因此受了伤。
当天,愤愤的丁大玄带着打手离开了村子,村民们都以为他放弃了买地,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了下毒这么狠的事。
晚上天刚黑透,陈小风和汪起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村子了。
她先是在村外没人的地方进入到了安全屋里,换成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还用黑布遮住了脸,然后才出来悄悄地往白天村长提到的村子东边的那座青砖大瓦房赶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座房子外面,这房子建得是真的气派,不但整体都是青砖黑瓦的,还建了第二层呢。
她施展出轻功跃到了屋顶上。前院的中庭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大厅里正聚集着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围着一张大圆桌,吃着肉喝着酒,还大声地交谈着。
她来到前院的二楼,四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床,数了数共有十几张,正好与楼下那些人的人数相符,所以那十几个人就是住在这二楼的。
她沿着屋顶走到了后院。后院的中庭比前院大了一倍,除了种满花草树木还有一个池塘和几座假山,大厅里坐着六个人也在吃着饭。这后院就没有二楼了,但是楼层却比前院的两层加起来还高了一些,可能是为了看起来更有气势吧。
于是,她便藏在大厅附近的房檐上,静静地看着下面大厅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的六个人。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丝绸长袍的胖子,脸都胖成了猪头,五官被挤压得失去了形状,还好身高够高,不然真的就是一只坐着的猪了。
他的左右两边都坐着一个穿着丝裙打扮妖媚的中年女人,她们还时不时地就夹一些肉塞进那胖子的嘴里,陈小风判断,她们可能也不是做什么正经事的女人吧。
其他三个男人坐在胖子的正对面,他们一边吃着菜,还一边举着酒杯互相碰杯喝着酒,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