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本来也不是他而已
做完了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陈小风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全身后,便施展着轻功飞奔回了烟霞城里“羡仙居”后院自己的房间。
龙靖宇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入睡,他闭着双眼却竖起耳朵一直在等着陈小风,直到他听见陈小风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后,他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辰时刚到,陈小风就走出了房间,而龙靖宇和马德正坐在大厅里吃着早餐。她走进了大厅,坐到他们的对面也吃了起来,“羡仙居”大厨做的八宝粥不错,陈小风连喝了两碗。
吃完饭,他们又泡起了茶边喝边聊起来。陈小风向龙靖宇讲述了昨晚的经过,特别提醒他暗卫或者侍卫中还有一个奸细,然后让他不用太注意那些虫子了,因为那柜子里所有的蛊虫都已经死了,而拿出来要用在龙靖宇身上的子蛊估计也已经跟着死翘翘了。
见三人在大厅里,许多魂不守舍地走了过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红色的小木盒子,放到了龙靖宇的面前,他哭丧着脸,他心里还是想要活命的,他跪了下去,乞求起来:“王爷,这个是让我杀您的那人给我的蛊虫,他说让我把它放在您能接触到的地方,它就会进入你的身体,我把它给您,求求您救救我吧,他们给我种了化水蛊,您救救我吧!”
龙靖宇拿过那个木盒子,在许多的面前打开了它,只见那盒子里只有一些灰色的粉末,许多吃惊地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解释,就被龙靖宇打断了,“你不用说,这蛊虫早就死了。现在瞧你!做叛徒也要有叛徒的骨气吧?!这几年你白跟着本王了,何时我的暗卫竟变成了这样,自私又贪婪!”他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大厅走进了右边自己的房间里。
那许多把头转向了陈小风,刚要磕头下去,就被陈小风的话说住了,她说:“你不要求我,你这样的人在我的眼里就应该是个死人!”说完也走进了龙靖宇的房间。
马德很想说他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陈小风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许多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院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一切就都看他的造化了。他杀了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一个错误他就无法得到原谅,自己种的因,就自己去承担它产生的后果吧。
“王爷,今天那个新城主就该来见您了吧!”陈小风提醒龙靖宇道。
龙靖宇笑了笑,“是该来了,他的架子还不至于大到今天还不来!”
马德跟着也笑了笑:“哈哈哈哈”。
这时张艳抱着一副跳棋走了进来,“来走跳棋吧?”
众人一想,边走跳棋边等那个大牌的新城主李明德不是更好吗?于是,四人便走起了跳棋来。
结果,跳棋走了十几盘,马德输到哭爹喊娘,午时也快到了,那个新城主带着那个去到城门口等他们的瘦小老管家才迈着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地来了。
陈小风一看,这个李明德五十几岁模样,宽下巴窄额头,狐狸眼小耳朵,留着长长的胡须,真像是一只黄鼠狼,瞧着他刻意摆着一张笑脸,眯着眼睛,就更像是来拜年的黄鼠狼了,她独自在心里想像着,竟笑出了声,“哈哈哈!”
其他三人都瞪着她,陈小风才想到该她走棋了,她连着跳了五步,结果其他三人竟然都沿着她搭好的棋路,然后接连地都赢了。
得了,就她一个人输了这盘跳棋了。
陈小风这下摆着跳棋子都笑弯了腰,额头还磕到了桌子上,张艳立刻心疼地帮她揉了起来。
李明德见四人不理会他,便推了推身旁的老管家,那个老管家立刻就躬身上前:“见过王爷!”
四人在不紧不慢地开始走起跳棋了,输了的陈小风走了最开始的一步,然后大家就都开始只走了一步。
李明德也许是生气了,吹了吹胡须,这下好了,又像是点到了陈小风的笑穴了,她“噗嗤!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明德是真的生气了,他又推了推旁边的老管家,老管家便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他轻轻地放到了龙靖宇旁边的桌子上,躬身说道:“王爷,这是今年的账本,您请过目!”
龙靖宇看着大笑的陈小风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忍住笑意。
陈小风见三人都瞪着她,她摸着肚子,憋出了一句话“等一下告诉你们。”
李明德终于呆不住了,他直接就拂袖离开了,那个老管家看了看正在离去的李明德,又看了看龙靖宇几人,便也只好追着李明德离开了。
马德见两人离开了,拿起账本递给了龙靖宇,龙靖宇接了过去,正要翻看, 张艳制止了他:“王爷等一下,小弟,你先说说,你咋笑成这样了呢?”
龙靖宇和马德也一脸好奇地看着陈小风。
于是,陈小风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刚才自己的想象。四人便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笑了快一刻时,才慢慢地止住了,陈小风很快又开始生气了,她怒骂了起来:“这该死的黄鼠狼,竟如此目中无人!”
龙靖宇翻起了那个账本,也安慰陈小风道:“小风兄弟,不用理会这些得志小人。”
才翻了两页,龙靖宇就气得摔了账本,一惯儒雅大方的他,竟也出口骂人了:“这李明德如此大胆,做出如此离谱的假账来糊弄本王,整个大烟霞城一年的收入能只有几百两银子吗?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欺瞒本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依仗!”停了一下,他命令道:“马德,你立刻派人给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监视住他,不找到破绽不要回来!”
马德单膝跪地回道:“是!”,立刻就起身出门了。
陈小风想了想,自告奋勇,“王爷,我也去吧?!”还没等到龙靖宇回答,她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张艳见陈小风走了,也笑了笑回房间继续做她的跳棋了。
陈小风出门不久,就跟上了那只“黄鼠狼”,因为他出了院子就到处找撒气的地方,一直还在街上转。
陈小风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经过一个卖牛肉汤的小摊前,他直接走上前去,抢过摊主手上的木勺子,舀了一勺汤倒进嘴里,就被汤给烫了舌头,他便把勺子里剩余的汤泼到了摊主的脸上,那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脸上顿时就烫红了一片,正要和那黄鼠狼理论,黄鼠狼就直接把他的锅掀翻还踢倒了,锅里的牛肉和汤全撒在了地上。
那小伙子只好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可是那黄鼠狼还不屈不挠地骂他,说他的汤烫了他,骂完才拍拍屁股走人了。小伙子想要追上去,那个瘦小的老管家就拉住了他,给了他一些银子,他只好作罢。
那“黄鼠狼”继续在街上走着,看见一个卖花的年轻姑娘,便想上前去轻薄人家,那个老管家死死地拉住了他,老管家还和他说了些话,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老管家往城主府走去。
陈小风跟着到了城主府外,她看见几名暗卫也在附近监视着,她示意了一下坐在对面茶楼里的马德后便跃进了城主府里,这已经是她第四次进这个城主府了,前几次都是在夜晚,这次是白天,虽然已经熟悉,但是也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看着李明德往中院走去,她便也跟着到了中院,李明德进入了左边的一间房屋,她便轻轻跃到了这间房屋与大厅相交处的屋檐上,探出头去看着李明德和老管家在屋里的行动。
这间房屋是一间书房,中间由一个黑檀木博古架格挡着,前半部分摆放着茶桌和书桌,后半部分有一张床。陈小风见到书桌上叠放着几个本子,应该就是账本。
李明德进入书房后先是抱怨了一通后院被人霸占的事,然后又咒骂龙靖宇刚才对他的不理不睬。最后突然觉醒了似的提醒老管家道:“大舅,那些账本你可得放好了来,就放到那里面吧。”他还用手指了指博古架的后面。
那老管家立刻就把桌子上放着的几本账本抱了起来,他走到博古架后,蹲下身去,先把账本放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到床底下撬起了一块青砖地板来,原来那地板下是一个藏东西的洞,他把账本放了进去,用那块地板又把洞盖好了来,才扶着床沿慢慢地站了起来。
陈小风从背包里摸出了一颗迷烟弹,丢进了书房里。
等了一会儿,她就跳进了书房。
她来到床边蹲下身去,撬起了那块青砖地板,地板下出现了一个用青砖围起来的四方形的洞,洞里放着一些书信,那几本账本,还有大量的银票、银子和金块。
陈小风把洞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进了安全屋里,又移动那块青砖地板把洞按原样盖好。
然后,她便朝着房间门口走去,路过李明德时还踢了踢他,拽了拽他的胡须,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了他一句:“来呀!黄鼠狼,现在起来拽呀!哈哈哈!”
刚跨出书房门口,迎面就撞上了那个和许多见面的蒙面黑衣人,他对着院子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就伸手向着陈小风抓了过来。
陈小风低下身子一转身,他就抓了个空,她跑到院子中庭里,黑衣人追了过来,伸手又要抓她,她便抬腿踢向了他的手臂,就这样两人对打了起来。
对打了十几招后,城主府里的守卫们边喊着“抓刺客!”边赶了过来。于是,陈小风只好和黑衣人还有十几个守卫继续对打着,她的右手已经握上了匕首,连续扎伤了四、五个守卫,黑衣人和守卫无法靠近她,她也跑不出去。
那个狼面男人从后院过来了,他见到陈小风先是惊讶地问她:“是你?喉一刀,你竟然没有死?!”
陈小风边和黑衣人纠缠打斗,边得意地回道:“是呀!我命大!”
狼面男人便出掌朝陈小风打了过来:“那我今天就亲自送你上路!”
这时,马德领着几个暗卫跃了进来,陈小风便跳过去和他们站到了一起,而严岸也带着侍卫们从前院冲了进来。
好巧不巧的,新城主李明德和老管家也醒了过来,李明德先走出书房,站到了狼面男人的旁边,后走出书房的老管家还连连喊着“账本被偷走了,账本被偷走了…”,李明德听见老管家的喊话,脸色便变成了煞白,他转头对狼面男人说道:“他们偷走了账本,还有一些重要的书信…”。
狼面男人用他阴狠毒辣的双眼狠狠地瞪着陈小风:“喉一刀,把账本拿出来,拿出来就饶你不死!”
陈小风挑衅着他:“有本事自己来拿呀!”
于是,对峙着的两方又打了起来,陈小风对打狼面男人,马德对打那个黑衣蒙面人,其他的暗卫和侍卫与守卫们打在了一起。
要是之前,陈小风很难能与狼面男人对打,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他受到了蛊虫的反噬,内功无法全部运用,他最多只能使出三层,再多心口就会撕裂般地疼痛。
所以,他被陈小风化解了一招又一招,还被她割伤了手腕。
陈小风在对打的间隙掏出了手枪弩,对着狼面男人连射了两箭,都射中了他的肩膀。
这下狼面男人便落了下风,他站立不动了,看着陈小风握着手枪弩对准着他。
狼面男人气极了,他朝着暗卫侍卫和守卫混战在一起的那群人喊道:“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只见侍卫立刻就倒下了两人,严岸一改往日敦厚老实的形象邪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另一个奸细原来是你!?”马德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
严岸举着剑对着纷纷退让的暗卫们和侍卫们,讪笑道:“我本来也不是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