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返而复去
见父亲注意到了自己，孔溪笙这才开口道：“我回来了，爹。”
孔江元边翻阅剑谱边道：“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呀，你呀，是从来没让你爹我安生过一天。再挨两天就把你放出来了，你非要偷跑出去干嘛？最后还要我给你擦屁股。说说吧，又跑到哪儿疯去了？”
孔溪笙有些恍惚道：“爹，我记得我没给您讲过我弄丢暖玉寒铁的原因。”
孔江元抬头道：“是，你是没讲过，那还能是什么原因？还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孔溪笙道：“我遇见了一位姑娘。”
孔江元笑道：“难不成你小子是半路被别人家的姑娘给迷上了，才把暖玉寒铁给弄丢的？”
孔溪笙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孔江元想了想，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小了，他没有责骂孔溪笙，而是感慨道：“是啊，一晃眼你都二十出头了，早到了成家的年纪。春心萌动也属正常。看来这丢失暖玉寒铁倒也不能全怪你，也有爹一直没为你张罗婚事的责任。”他又问道：“这次你也是为了去见那位姑娘？”
孔溪笙道：“是。”
孔江元道：“哦？那姑娘长相如何？”
孔溪笙道：“天生丽质，明艳动人。”
孔江元道：“也是，如果不是个美人的话，能惹得你半夜翻墙偷跑出去？”
饶是孔溪笙现在心事重重，也被孔江元的话逗得有些想笑。
孔江元道：“既然你们都见了两次面了，那估计你们俩已经是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请媒人的功夫就免了吧，你直接说她家在哪，爹好挑个日子给你上门提亲。”
孔溪笙惊道：“这就上门提亲了？”
孔江元道：“你要是想请媒人说媒，爹给你请就是了。”
孔溪笙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额。。。是不是太快了些。”
孔江元道：“快？很快吗？”
孔溪笙道：“我还什么都没给您说呢，您是不是也得了解一下再决定。”
孔江元疑惑道：“我还要了解什么？”
孔溪笙道：“比如说。。。她的性格？”
孔江元道：“性格？难不成她刁蛮任性，只会乱发脾气？”
孔溪笙道：“这倒不是。”
孔江元道：“如果要是，那头疼的也该是你，反正她发脾气也发不到老子头上。”
孔溪笙道：“爹，您真的没有再想问的了？”
孔江元笑了，道：“我还需要问什么吗？是你娶媳妇，又不是老子娶媳妇，你自己喜欢不就行了，我问再多有用吗？”
孔溪笙提醒道：“有些事情不是父母很看重的吗？”
孔江元道：“什么事？”
孔溪笙道：“出身。”
孔江元道：“你担心爹会在意她的出身？放心，爹不是什么迂腐死板之人，她是家境贫寒也好，身份低微也罢，爹都无所谓。至于你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她一向什么都依着你。”
孔溪笙道：“那您就一点要求都没有？”
孔江元开玩笑道：“只要你别把诸葛延的女儿给我娶回来就行。”
孔溪笙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孔江元还沉浸在儿子即将成亲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孔溪笙黯淡的脸色。他问道：“哎？你还没说那姑娘姓甚名谁，今年多大岁数了。”
孔溪笙却道：“爹，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孔江元也发觉到自己儿子的精神较之平常要萎靡一些，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便道：“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见我。”
次日孔江元想起昨天说的要给孔溪笙上门求亲的事，便想着再和自己儿子商量一下。
“那个谁！”孔江元随口喊道。
门外的侍卫进来应道：“庄主。”
孔江元道：“去把少庄主给我喊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不料孔江元等了半天也不见孔溪笙过来。
他正打算亲自去寻，却远远瞧见孔德翎和孔德清神色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孔江元起身迎上前去道：“德清叔，德翎叔，你们这是？”
孔德清道：“庄主，少庄主他不见了。”
孔江元还冲二人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昨日溪笙他已经回来了。”
孔德翎将手里的信递给孔江元道：“庄主，您先看看这封信吧。”
孔江元不明所以的接过信，随着眼睛在信上游移，孔江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孔溪笙在信上讲述了自己与诸葛霜相遇的过程，并交代说自己已经决定与她私奔，今生今世，绝不相负。
“怪不得。。。怪不得。。。。”
孔江元两眼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庄主！”
“庄主！”
孔德清和孔德翎急忙上前扶住孔江元。
孔江元缓了半天，道：“快去派人给我把他找回来！”
孔德清面露难色道：“庄主，少庄主看样子昨夜就已经离开了。”
加上孔溪笙是有意避开他们，要想将他找回来谈何容易。
孔江元道：“你什么意思？很难找是吗？难找就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孔江元激动地已经快丧失理智了。
孔德翎劝道：“庄主，您先冷静一下，要找少庄主不宜大张旗鼓。”
孔江元眼睛一瞪，饶是孔德翎身为长辈也是颇感压力。
孔德翎解释道：“庄主，首先从少庄主信上描述的来看，他与诸葛延的女儿相遇应该是一个巧合，而并非是承剑谷的阴谋。况且以少庄主的头脑，他不会看不出承剑谷的“美人计”。男欢女爱，干柴烈火，想来少庄主是一时头脑发热，这才做出了私奔的决定。现在少庄主虽然流落江湖，但处境倒也还算安全，因为无人知晓少庄主的身份。若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寻找，将少庄主的身份暴露了，反而会给少庄主带来危险。”
听了孔德翎这一番话，孔江元也冷静了下来。
他问道：“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孔德翎道：“现在应该派出人手小心搜寻，先确定少庄主逃离的方向，之后再顺着踪迹集中人手将少庄主寻回。”
孔江元道：“好，你赶快去安排人手，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是。”孔德翎立马下去着手安排。
孔德清劝道：“庄主，您不必太过担心。少庄主许是受了那妖女蛊惑，没准儿过了几天等到热情退却，少庄主想清楚其中的利害便会回来了。”
这些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宽慰的作用。
孔江元扶额道：“三叔，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孔江元不愿被人打扰，孔德清也只好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