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可不想不要脸地群殴
“巴也都尉，竟然败了？！”
看到李星云以寸止之姿一剑制住巴也的场面，围观的白衣门徒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并露出一副“见到最强王者打出青铜操作”的错愕表情。
他们都是精英杀手，眼光都能称得上专业毒辣。
在他们看来，李星云在不管不顾地追求和巴也近身缠斗的时候，就已经明显失了方寸，乱了阵脚，百分之百是要输的。
就算李星云能够剑走偏锋，以双方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他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结果却是如此出人意料。他们就跟在珍珠港买了房一样，蚌埠住了。
在李星云连连受挫，即将败北的最后关头，巴也竟然突然身形一顿，让李星云反过来一招制胜。
“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诡异的场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没学过医学知识，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李星云只是轻轻击中了巴也几个无关紧要的部位，就让身体和内力强悍的巴也几乎失去了对抗的能力。
“这…这到底是什么招式？”
逐渐醒转的巴也怒形于色。而且因为内力运转受阻的缘故，结膜下有明显的出血，双眸通红满是血丝，看起来极其可怖。
“我学医之后自创的，是一种对人体迷走神经丛施加定位外力刺激的技击方法。”
李星云碍于李宁玉的威胁，先是不情不愿地收剑站定，然后语气平静地答道。他一直格外留神着李宁玉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李宁玉眼睛里明晃晃的杀意自然没被他漏过。
巴也看到李星云收回龙泉剑的动作，霎时间变了面色，杀意暗中酝酿翻涌。
本来他以为是一场一面倒的碾压局，结果却被修为浅薄的李星云生生地坚持这么久，而且他还对自己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势，最终导致他输掉了比试。
不仅他自己丢脸，通文馆更是大大的丢脸。
巴也再次提起双钺，朝李星云划出一个利落的圆弧。刹那间，刀光乍起，凌厉的刀风笼罩了李星云全身。
李星云冷冷清清地瞥了李宁玉一眼。
“李宁玉，你既然输不起，当初又为何要定下三场比试之约？”
“巴也，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下去。”李宁玉放下弩机，淡淡地道：“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都能在你身上撕咬下几块皮肉。我看不是他太强，纯粹是你太久不打架，手艺生疏了。”
巴也自知理亏，他只好放下武器，狠狠地瞪视了李星云一眼。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归结下来，他自然不愿意承认是李星云实力太强，已经堪与自己叫板，那就只能归结于此战的指挥不力。
“李宁玉，你到底想干什么？”巴也忍不住朝李宁玉开麦道：“对付这些杂碎，就该以雷霆之力横扫过去。”
“在越短时间内击倒对手，造成彼此伤害的代价就越小。和他们纠缠得越久，越是脏了自己的手。偏偏你要散播什么恐慌绝望，让我们束手缚脚，真是有意思了。”
“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手法没用过？还需要这种清粥小菜来调剂吗？将军和晋王有下令过说要这么打吗？”
巴也的这番话，引起了包括巴戈在内的很多人的同感。
尽管巴戈不会像巴也一样气急败坏地直叱其非，却也期待李宁玉要如何回答。
李星云等人就像落入蛛网的蝴蝶，若非李宁玉肆意妄为，何以用掉这么多时间和资源都解决不掉他们。
杀手与剑客不同，从来不寻求所谓的公平对决，而是以目标的死亡来衡量任务的。
李宁玉明明身处在有利形势，她为什么要放弃主场优势，主动选择对自己更不利的战场。
“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李宁玉仍是沉稳淡定，娇俏的脸上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关于我想做的事，我也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只要能达成晋王和礼礼的目的，过程，很重要吗？”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完成我的任务，轮不到你一个失败者对我指手画脚。”
“你！”巴也怒形于色，可却无从反驳。
在他的上司李存礼的麾下三人中，李宁玉是综合实力位列第一的存在。而且，她深受晋王李克用器重，连十字门的忠字门门主李存忠和孝字门门主李存孝都要听从她的调度行事。无论她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更何况，李宁玉和李存礼已经结为了夫妻。再加上这一层关系，就算李宁玉现在杀了他，晋王和李存礼兴许都不会在意。毕竟李宁玉给了他立功的机会，是他不中用。
巴也只好应了低低地应一声遵命，默默地退下，不再出头。
看到巴也和巴戈遥遥矗立在远处后，李宁玉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良人果然人才济济，少年英雄辈出。李星云，没想到你能战胜我通文馆一等一的高手，可着实有几分门道。生死相论之时，能做到点到为止，由此可见，你略胜一筹。”
“我本来是想作壁上观的。三局比试两局为胜。可惜巴也输掉了第一场比试，如若巴也和巴戈两局皆败，则我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那样的话我会很头痛的。因为我呀，可是和对陆姑娘交手期待很久了呢。不知道陆姑娘可否指教？”
李宁玉把戏谑的目光落在了陆林轩身上，陆林轩再也按捺不住，气血涌上头顶。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攥得手指骨节都在咔咔变形。
“师妹，等等，这明显是个陷阱！”李星云的瞳孔骤然收缩。
以李宁玉中天位之上的武功，再加上中天位的巴戈和巴也，依仗人多势众乱中取胜也未尝不可。通文馆虽然会死伤惨重，但他们三人也近乎不可能全身而退。可见她最在意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李宁玉想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李宁玉处心积虑制造了这个局，就是为了引诱你与她交手！”李星云用沙哑的嗓音费劲地朝陆林轩嘶吼道。但是他被巴也打得遍体鳞伤，半跪在地上，再无一战之力。
“师哥，谢谢你，”陆林轩面沉如水：“既然李宁玉明显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和她的恩怨，还是得靠我自己结清。”
陆林轩心意已决。她不顾李星云的劝阻，一边说着，一边迈开大步走到李宁玉面前拔出断剑，寒凛凛的光芒刺入李宁玉的眼睛。
“李宁玉，我愿意接受通文馆中任何一人的挑战，你要战便战。”陆林轩眯起眼睛，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炽烈如火的情绪：“或者，你和那个巴戈也可以选择一起出手。”
尽管直面陆林轩的剑刃，但李宁玉岿然不动。她冷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道：“那怎么会呢？我可不会像你和你师哥一样，无耻的理直气壮，每次都利用人海战术。”
“而且，陆姑娘，你真的是要笑死我啦。你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也配？”
“你不但没有打败我的实力，甚至连玉石俱焚都办不到。”
“看来你当这个都尉靠的是巧舌如簧，却不明白，剑才能决定生死之间的界限。”陆林轩挽了个剑花，慢慢逼近李宁玉，厉声道：“怎么，你光动口，不动手吗？”
陆林轩的话音刚落，李宁玉蓦然伸手在空气中一下虚晃。
几乎没人能看见她是怎么做到的，一把银白色的袖珍守枪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指迅速扣上扳机，身上杀气四溢，望向陆林轩的目光中毫无怜悯。
“武器已在手，陆姑娘，小心了。”
嘭嘭嘭嘭嘭嘭！
下一个瞬间，李宁玉便将通文馆变成gta的洛圣都。围观的通文馆白衣门徒们都没反应过来，枪口便喷射出致命的火焰，弹仓内的六发子弹在顷刻间飚射一空，传来爆炸的巨响。
这把按照德国西格绍尔公司p220st打造的守枪是李宁玉最惯用的枪械之一，虽然她发射出去的是看似无害的子弹，但其射速和威力却是已然不输通文馆淬毒前的晋星刺。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一般的武者是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些子弹的。
陆林轩惊讶于李宁玉的动作之敏捷，可她的眼中闪出一抹自信。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陆林轩没有接话，但她那不屑的表情里分明就带着这个意思。她在逃出四谛法峒后从慧明大师处得到了父亲陆佑劫生前所著的乌柳心决，并成功地将其与师父阳叔子的武功青莲剑歌结合，使功力从小星位大涨至中天位，连现在的李星云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就在子弹迎面飞来之际，她单手提剑纵劈，那六枚子弹就像是燕子归巢一般按照原路飞了回去。
李宁玉侧身一闪，就轻描淡写地躲开了陆林轩劈回的子弹。她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拿下一颗通体墨绿，明显大了守枪好几圈，呈圆柱体的守雷，拔掉弹体上的拉环后，朝陆林轩猛地掷去，自己则立刻撤到后方。
陆林轩再次一剑斩向飞来的物体，划出刺目的火花。尽管场面非常惊险，过程极为刺激，但李宁玉的攻击却依旧没有命中她。
而陆林轩没看到的是，漆黑的剑身之后，李宁玉的双眼露出邪性的笑意。
守雷瞬间爆炸，可炸开的不是火焰气浪，而是璀璨夺目的闪光。
陆林轩当场被震地一个趔趄。她的耳朵止不住地嗡嗡作响，耳内仿佛有哨声尖鸣。眼睛也同时被猛地灼了一下，一时难以进攻，视线半晌才清明重叠起来。
“我靠！”
李宁玉的大范围致盲弹也波及到了李星云。他不仅也暂时的失明，更是被巨大的噪声震成伤上加伤，连人带龙泉剑都被掀翻到数丈开外。
尽管他自己拥有华阳针法这种破格的外挂，但他还是觉得李宁玉的打法和他相比都太过硬核。
李星云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点，还想说一句什么话，不过他再也支持不住，口喷鲜血，半截昏迷过去。
几秒钟后，陆林轩好不容易找回视力，她正想锁定李宁玉的位置，只见她竟是又向自己扔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圆球。
这一次，李宁玉使用的则是一枚烟雾弹。一团浓郁的白烟在爆炸中瞬间扩散开来，不仅将李宁玉的身形笼罩进去，也让在场众人齐齐陷入了迷雾之中。不过他们打架的地方不是空间逼仄的室内，空间广阔，通风良好。这片炸开的浓雾仅仅持续了片刻，便消散到了一个足以让人勉强看清环境的浓度。
而这时，李宁玉瞅准时机，从虚空中踱步而来，几乎已经冲到了陆林轩的面前。
紧接着，她从射手转职成了狂战，迅速向侧面迈出两步调整身位，屏气凝神，提劲运力，挥起一拳朝着陆林轩的俏脸a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