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高岭之花傲娇又毒舌3
江织坐在树干上,晃荡着两条腿,咬牙切齿地看着不远处一位给黎川送冰露的粉色百褶裙少女,果茶的吸管被咬出深浅不一的齿痕,嘴里骂骂咧咧。
“你怂什么,我们也去给大反派送水,送个贵一点的农夫山泉”
小白最看不惯自家宿主那磨磨叽叽的样儿,明明就不喜欢主神大人身旁出现异性,居然还有心情喝果茶。
江织纠正它
“我这不叫怂,这叫迂回战术懂不懂,我要制造不经意的偶遇,这样直接冲上去不就是在告诉黎川我别有所图吗”
“你本来就有所图啊”
这话江织就不爱听了
“来你说说我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你图他身体好,图他倍儿棒”
江织:……我竟无法反驳
篮球场上
黎川随意地坐着,一只手搭在膝盖处,戴着冰袖,却不难看出流畅匀称地肌肉线条,垂下的手腕处的黑色小皮筋已经泛黄,与少年嚣张自信的气质完全不搭。
“请你喝水,比赛加油喔”
穿粉色百褶裙的女孩在朋友的催促和起哄下,面色潮红地走了过来。她叫乔璐,外语系大一系花。
黎川神色不耐地抬起手腕,露出那一抹黑色,冷漠到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带给我们看看呗,你长得这么帅,想必女朋友也很好看吧”
乔璐根本就不相信他有女朋友,毕竟她已经偷偷跟踪他一个月了,从来没有见他身旁出现过异性,想必这条小皮筋是故意买来拒绝女生搭讪的。
她对自己的外貌有信心,绝对可以拿下这朵高岭之花。
黎川眉心狠狠跳动两下,侧头看向乔璐,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是毫无温度的冰冷,薄唇扯出一道轻微的弧度,音色冷冽
“你也配?”
短短三个字引发全场寂静
人群中隐隐传来几声取笑和唏嘘
江晚风发现形势不对,赶紧跑过来扔给黎川一条毛巾,而后向乔璐道歉
“不好意思啊,川哥今天心情不太好,讲话冲了一些,别放在心上”
许冠杰也赶紧打圆场
“川哥对谁都这个态度,不是针对你,别生气”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说不配,饶是乔璐有良好的教养,脸上的表情依旧变得十分扭曲,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将水塞给许冠杰,撂下一句不好意思落荒而逃。
许冠杰手里拿着矿泉水,扔也不是喝也不是,只能随手递给队伍里另一个男孩
江晚风凑到黎川耳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孩发脾气,她做了什么?”
“肯定是触及了川哥的底线了呗”
江晚风哑口无言,他和许冠杰都知道黎川的底线是什么,平时开玩笑也会有分寸,这次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江织还没从那句“你不配”中回神,手里的果茶慢慢倾斜,液体一滴滴流到地面也没发觉。
黎川以前说好听点是个学霸,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学习机器,脾气出了名的好,除了经常对着江织耍小性子,就没见他说过一个脏字,和人红过脸。
赛场上,裁判已经吹响口哨,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经过刚才的风波,黎川没有心情继续打,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宿舍,被眼尖的许冠杰发现
“诶,川哥!你临阵脱逃!”
黎川懒得理他,计算机系的比分已经超出一大截,这场就算他不上也赢定了。
见他走了过来,人群自觉分出一条小道。
黎川走到大榕树下,目光落在地面的果茶水渍上。
啧,谁这么没素质
“啪嗒”
黎川摸了摸湿润黏腻的额头,强压着怒气抬头看去,女孩坐在树干上,满脸慌张地收拾着倾倒的果茶,白色裙摆上沾染了不少水渍,像一大片一大片的花。
“嗨?好久不见?”
江织抬起手尴尬地打着招呼,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
“喂!树上那位同学赶紧下来!不然我给你记处分了!”
江织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力往下掉。
江织闭上眼,幻想着黎川有力的手臂托住自己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像小羽毛拂过耳畔,用着撩人磁性的嗓音说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下一秒
“嗷!”
江织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下的触感酥酥麻麻,像是掉在了草地上。
虽然是草地,泥土里的小石子硌得江织后背生疼,一身小白裙像是在田里滚过一圈,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那个女生哪个系的!别跑!”
江织全身一激灵,赶紧扯着黎川的手,像一只兔子脚步飞快。
黎川忘记了反抗,突然分不清今夕何夕,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回到了高中时代。
那时候江织经常带着他逃课,翻墙被教导主任抓到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扯着自己逃跑。
只是手心的触感真实又柔软,眼前的景象熟悉又清明,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江织一直跑到后山的凉亭,听不到身后的怒吼声才停下来,松开黎川的手。
察觉到手心突然空荡,黎川抿着唇,表情一点点变得冰冷,整个人围绕着低气压的磁场。
江织喘着粗气,招呼着黎川坐下
“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当自己家就好了”
黎川无言以对,倚靠在树上,灰发下的眸子一片暗沉,像是一滩毫无波澜的水,仔细看能看到水下燃烧的熊熊大火,咆哮汹涌,似乎很快就会突破水面。
牵着黎川就跑的行为纯粹是高中留下的肌肉记忆,真正要面对他的时候江织略显无措,尴尬地抬起手又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呀”
“是吗?我的老同学…”
老同学三个字硬生生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像一头野兽,要把江织的骨头一寸寸啃光。
江织压下心里的寒意,一副老熟人叙旧的语气
“你最近还好吗?”
黎川静静地看着江织拙劣的演技,也不拆穿,只是那双眸子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嘲弄,像是在逗弄一只不自量力的老鼠,观看它临死前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