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凤胎
易逍遥打量着眼前的人，衣冠不整，头上的冠也有些歪，想必是匆忙赶来的。
转头又问青玄，“你可懂得看妇人生产？”
青玄点了点头，“嗯。”
“万事小心，肖南你跟着去。”易逍遥有些不放心，上一次针对他的刺杀还历历在目。
“属下领命。”
易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青玄回去拿了药箱又带了几瓶药就跟着易宸回了宫。
一路快马加鞭，进了宫门，青玄问：“皇上，您这皇宫里晚上没有弓箭手吧？”
易宸一愣，“什么意思？”
青玄抓着他的肩膀，足尖一点，“走着太慢了，耽误时间，是奔那个方向吗？”
他没想到这个大夫居然会武，“对，过了御花园，前面那个就是凤梧宫。”
巡逻的禁军们只觉得天上有什么东西飞过，抬头有什么都没看见，以为自己眼花。
宫人忙里忙外，忽然一转头看见天上飞来两个人，全都瞪大眼睛抬着头。太后看着他们如此也转身看着天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待到二人落在自己面前，才看清皇上被一个人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提着过来的。
“大胆，你是何人敢这样对待当今天子。”话音一落，门口瞬间围满了禁军。
易宸倒是没在意这些，毕竟皇后要紧，“母后，这就是青玄大夫。现在救皇后要紧，您别添乱了。青玄大夫里面请。”
易宸带着青玄进去，并未看到他母后那被气到扭曲的脸。
“草民先为皇后娘娘把脉。”片刻继续道：“想必是各位太医已为皇后娘娘施针，稳婆又为皇后娘娘按揉腹部，均不能使其胎位转正。”得到太医和稳婆的肯定回答又继续道：“那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剖腹取子。”
易宸第一次听说还能剖腹取子，“青玄大夫，这，这怎么可行？这人一旦剖腹还能活吗？”
青玄也不急躁，道：“皇上放心，草民既然知道这个方法，就一定可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少不得要得罪皇后娘娘，毕竟是剖腹取子，还请宫人们把皇后娘娘遮好，只露出腹部即可。”青玄知晓这其中的顾虑，哪怕一个普通妇人需要剖腹取子，她的丈夫也不一定愿意自己妻子的身体被别人看了去。
就在他心烦纠结之际，一道柔弱的声音唤着他，“皇上，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子，臣妾一己之身不打紧，只要咱们孩子平安就好。青玄大夫，本宫同意剖腹取子，你需要本宫做什么？”
青玄背着身，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到时候您服下麻沸散睡一觉，只是在您腹部划一道口子把胎儿取出，再缝合就可以。您也不必担心留下疤痕，神医谷祛疤的药膏效果还是不错的。”向皇后解释，也是向皇上解释。
“皇上，臣妾求您答应了吧。”皇后气若游丝的声音，让易宸无比心疼。
“好，不过，朕要在旁边看着。”他始终不放心。
“好，那麻烦太医熬一些麻沸散，要浓稠的那种，两碗。殿里多点一些烛火，继续保持明亮！还需要一些烈酒，以及清水，我需要消毒。”
“快去办！”
“是。”
一切准备完毕，皇后服下两碗麻沸散就开始昏昏欲睡。直到彻底没了知觉，青玄准备开始。
“皇上可要离近些吗？”青玄问。
“……不必，朕就在这看着就好。”
“麻烦稳婆把皇后遮好，只露出腹部即可。”
青玄走进帷幔，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开始下一步操作。
易宸能够清楚的听到割开皮肉的声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险些要吐出来。里面的稳婆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有一个甚至直接捂着嘴跑出来的，到外面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伴随着一声啼哭，第一个胎儿被取出。紧接着是第二个，由于生产时间过长，第二个胎儿明显哭声弱一些，所幸也是平安降生了。
青玄这边清理完准备缝合，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易宸有些坐不住了，硬着头皮看着青玄一针一线的将那皮肉缝合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总算是母子三人平安。青玄从帷幔中走了出来，“皇上放心，早上皇后就会醒来，草民会开一些止痛的药，毕竟有那么大一个伤口在那儿。”青玄有些疲惫。
“多谢青玄大夫，旁边的暖阁已经收拾出来了，青玄大夫可以去休息一下。”
“还有，三个月内不要和皇后同房。即使过了三个月也不可以太过剧烈。”
“……”易宸一整个尬住，本以为是要交代后期伤口养护的问题，结果来这么一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还有，伤口不要沾水，饮食清淡。每天需要换药，换药前要将双手清洗干净，药我放在这了，七天以后草民会给皇后娘娘拆线。暖阁就不必了，在这我也睡不踏实。”
“海瑞，把青玄大夫好生送回去。”易宸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是，青玄大夫请随老奴来。”
二人一出了门，太后就迎上来，“皇后怎么样？”
海瑞喜笑颜开，“太后娘娘放心，皇后母子三人平安，是一对龙凤胎。”
“好，好，好，平安就好。哀家就不去看了，明日一早再过来。辛苦青玄大夫了。”在外等着这么久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太后不必客气，本就是行善积德的事儿。草民就先回去了。”
“海瑞，好生送青玄大夫回去。”
“是。”
回到王府，青玄脱了衣裳，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一个遍才上了床。
刚躺下易逍遥推门而入，“你回来了？”
青玄这边实在是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我没事，他们也没为难我，皇后产下龙凤胎，母子三人平安，辛夷早上会把药熬好送到小祖宗那，好了我要睡了，你别打扰我。”交代完便沉沉的睡去。
“……嗯辛苦了。”
易逍遥没想到他那个皇兄居然还有深情的一面。
转身回到云亭那边，看看床上的人，自己也躺在一旁的榻上合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