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难搞哦
今天是周三,离学校的运动会还有一个星期。在高三学习紧的情况下,走方阵的排练时间被缩短到了一个星期。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成了排练方阵的时间。
一进去就看到状元拿着不知道从哪个老师那里借来的扩音器激情演讲。
“这次运动会,是我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运动会,我希望大家积极认真对待,当然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咱们班的强项不在体育,那我们就要在开幕式上使使劲,展现我们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大家说是不是呀!”
下面传来寥寥几声附和,一听就很敷衍,状元偏偏有种我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的气质,也不在意大家有没有认真听,依然讲的慷慨激昂。
苏未眠走到座位跟前发现云川不在,桌子上干干净净,他旁边的小胖奋笔疾书在补昨天的作业。
盛时今天戴了个黑框眼镜,几乎遮住半张脸,往日肆意的脸上添了几分脆弱。
苏未眠的位置在里面靠窗。
他见到苏未眠过来也不让开,大咧咧的靠着,一副不可一世的大爷样。
“早餐。”
苏未眠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现在去买肯定是来不及了,思及此处,绕到云川的座位往里掏了掏拿出一罐奶。
“你先喝这个。”
盛时后仰着看了一眼,“苏未眠,我断奶了。上午四节课呢,你就给我喝这个,说起来,云川知不知道你天天看——”
“盛时,嘘——,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叫天天,赶紧让我进去。”
盛时还是不动,苏未眠想了想,“放学我请你吃饭,你随便挑。”
听闻此言,盛时利索的让开,打开那罐奶喝了一口。
状元的演讲还没有结束,简直就是偷了班主任的稿子,啰里啰唆没个完,只见他扶了扶眼镜,依旧慷慨激昂。
“同学们呐,这次我们让盛时,苏未眠,云川走在前面,展现我们班的精神风貌怎么样,从颜值上碾压他们,也是一种胜利。”
苏未眠眼看着状元把火烧到了自己这里,旁边的盛时好像没听见一样,把喝完的罐子往后一抛,精准投入垃圾桶,还在状元看过来的时候眨了眨眼。
状元自以为接收到了赞同的信号,说的更起劲,声音都大了不少。
云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班级宛如菜市场,当即皱了眉。
过来的时候在盛时和云川中间打了个响指,两人齐齐回头。
“有一个消息,这次运动会,要和市里的外国语学院交流,就是说,他们会派人来。”
苏未眠伸着手指在虚空点了几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不愿意接受的想法,“你是说,薛中?”
盛时也皱了眉,活像是回家路上见了鬼,“他来干什么,跟朵交际花似的,要在赛场上绽放?还是外国语学院容不下他,终于送出来和亲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在外国语也是个好苗子,”苏未眠低着头琢磨了一下,“虽说成绩不稳定,在第一和倒数第一反复横跳,听说他的班主任头发都秃了一半,时不时就要去医院检查心脏,确保自己能活到退休那天。”
盛时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估计地震的时候都能闲庭散步的走出去,薛中,z市所有学生听了都要摇头的存在。
云川:“你怎么知道他班主任的事?你还关心这些?”
“白石和我说的,他认识的人多,和薛中班主任的医生认识,据说老头下一步就要找心理医生了,可怜哦,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完这个高三。你怎么认识薛中的?”
“也不算认识,高二市里组织过一次交流会,每个学校的前三名都去了,你那时候在比赛吧。”
苏未眠转向了盛时:“你也去了?”
盛时点头。苏未眠伸手捂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在云川和盛时之间转来转去,“你俩早就认识?”
盛时点头又摇头,“也不算,网友吧,交流个做题之类的。”
苏未眠看向云川,“你怎么不说。”
云川丝毫不亏,手上嗖嗖转着笔,“你没问过。不过,你也认识薛中?”
薛中这个人,立志要和所有学校的前三名交朋友,那次交流大会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但独独漏了一个苏未眠。
交流大会一个星期后,苏未眠在家里见到了他。
他的父亲和苏天临有合作,登门拜访倒是正常。不正常的地方就出在了薛中身上,薛中是混血,母亲是英国人,自小生活在国外,是十六岁才回国。
学中文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苏未眠听了都觉得是有人要故意害他。
小胖这时候补完了作业,抓了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听着。
薛中这个人呢,欧洲人长相,眼眶深邃鼻梁高挺,颇有小李子年轻时的风采。
苏未眠长叹一声:“可惜了,学中文的时候看的是译制片,现在一开口就是译制腔。”
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好好的一个大帅哥,
一张嘴就是“哦,我的上帝呀!”
“哦,我的老伙计!”
真是要命哦!
“他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愣是没接上来,瓜子分我点。”
“给,眠姐,你接着说。”
苏未眠磕着瓜子,“我就是在想啊,这次咱们三个都在这,他不得把学校掀了,难搞哦。”
盛时顺着想了一下,有点心梗,“要是咱们运动会请假不去呢?”
苏未眠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惹不起还躲不起。
小胖捧着瓜子朝讲台上的状元努了努嘴,“你们三个要是不去,状元能当场掏出一根绳子悬梁自尽,这两天状元牛都吹出去了,说是开幕式你们会上,颜值巅峰,为班级长脸。”
苏未眠瞬间心如死灰,瓜子都不磕了,但语气中还是带了点希望:“他和多少人说了。”
小胖吧唧吧唧嘴,“也不多,也就逢人就说。”
盛时冷笑,说出来的话更冷:“我昨天看他把校长都拦下来了,原来是说这个事,你们是没看见,校长脸都绿了。”
“脸绿什么,我们很差吗?”
云川接着也冷笑带着自暴自弃:“因为他的态度,我昨天看到他和教务主任说话了,他就像——”,云川往讲台上看了一眼,“一朝得势的太监,使劲掐着嗓子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