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商业互吹
两人走了半刻钟，唐归回头看了看雪地上的脚印，又看了看青石阶上铺着的夜明珠。
“哪来这么多？”
“什么？”凤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解释道:
“全都是千机殿送来的，我的小金库里还有好几箱。”
唐归一听，满脸不解，不等他细问，凤珺便继续说道:
“是姑母送的，千机殿财大气粗，每年都送夜明珠。”
“……生辰礼物？”唐归狐疑道，随即就见凤珺点了头。
年年都送夜明珠，千机殿是真有钱啊，唐归胡乱地想。
说话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一片竹林前，通往深处的小道上摆放着宫灯，一步一个。
凤珺单手拎着兔子灯，另一只手牵着唐归往里走，走了没几步，唐归捏了捏她的手。
“怎么了？”凤珺收紧手，心里推算着时辰，柔声问他。
唐归蹙着眉，摸着胸前滚烫的玉坠摇了摇头，垂目说:
“没事。”
也许是捂热了。
一会儿就不烫了。
果然，不到一个呼吸，玉坠就冷了，唐归舒了一口气。
他自以为动作很小，谁想凤珺余光一直在看他，将他摸玉坠的动作和神情看在眼里。
凤珺眼神暗了暗，没多问什么，很快两人走到了深处。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灯火。
从一排排栩栩如生，姿势神态各异的兔子灯身旁走过，唐归一双眼睛亮得似有星辰。
他喜欢兔子，有些孩子心性，这个摸摸，那个也碰碰。
不经意地，
就松开了凤珺的手。
“真好看……”
“就知道你喜欢，”凤珺跟在他身后，有些得意，“仔细看看，我可是忙了几天呢。”
“……”唐归提起一个兔子灯愣愣地回头问:“你做的？”
凤珺摇摇头，莞尔一笑。
“是我画的图，让人按照图纸做的，天底下独一份。”
“哇……”
唐归举高手里的兔子灯转了转，旋即惊叹不已道，“很别致很好看，你好厉害呀。”
“那是！”
凤珺心花怒放，如同孔雀开屏似的，揽过唐归往前走。
“还有很多灯，最好看的在后面呢，我带你去看啊。”
“好呀。”唐归眼睛弯着，像月牙似的，随着凤珺一路从后门出了凤鸾殿，到了宫外。
凤珺时间掐的好，两人刚出宫，天上就下起了雪，与此同时，天边出现了无数明灯。
街道上人潮拥挤，明灯出现的刹那间，市集里安静下来，人们都在对着明灯许愿。
凤珺拢好唐归头上的帽子为他挡去风雪，与他耳语道:
“这是凰国习俗，凰国人相信，只要对着明灯许愿，来年，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唐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随即他松开凤珺的手，闭上眼睛，学着远处人群的动作对着满天的明灯许了一个愿。
因着动作所致，他头上的帽子扯开了一点，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灯火照在他脸上。
凤珺无愿可许，她不信这些，目光全数落在唐归脸上。
她一直说唐归很美，并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事实。
唐归……比她在现代社会见过的所有公众人物都要美。
他实在是绝色，气质又极清冷，远看着如同高岭之花。
他眼睛生得尤其漂亮，眼尾一挑就是风情，连头发丝也沾着矜骄慵懒，一笑又很软。
他也不只是脸好看，他的身材比例更绝，高挑不瘦弱，腰细腿长，皮肤也好得离谱。
声音也好听。
嗯，性格也极好。
“突然就能理解纣王了。”
凤珺看着唐归勾了勾唇。
哼，
再好看也被她嚯嚯了。
还印上了她的专属标记。
视线往下一滑，凤珺目色暗沉地瞥了唐归后腰一眼，脑中闪过一堆废料，一闪而逝。
小崽子还没断奶呢。
做人，不能太畜生。
很快，见唐归放下手，凤珺伸手重新将他的帽子拢好。
“许了什么愿？”
“是秘密，不告诉你。”
“呵……”
凤珺笑起来，曲指轻轻地敲了敲唐归的额头，“你呀。”
恃宠而骄。
“唔……”唐归眉头浅淡的皱了一下，不赞同的拉下凤珺的手，却没放开，而是握住。
“凤帝，”他余光看着远处的人群，声音压得极低，“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好。”
凤珺也没想带唐归去市集里和百姓凑热闹，回头唤来李涵清，将兔子灯交给她，凤珺带着唐归避开人群到了东城。
到了将军府，管家说东方炽出门了，东方晏则是不知去向，凤珺想了想，没让人寻。
这两姐妹不在也好，她俩只要同屏，她就别想要清静。
落梅居内灯火通明，除了几个亲近的侍从，再无外人。
生辰这样的日子，旁的皇亲贵族如何过的凤珺不感兴趣，她只把这几天当年假过。
当皇帝的，天天上朝处理政务，不得休息，生辰她只想睡觉睡到自然醒，随心所欲。
唐归很早前，就听小满说过，凤帝往年生辰都在睡觉。
所以，当他被凤珺禁锢在怀里，他一点的意外都没有。
隔着帷幔，房里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发出“噼啪”声，唐归睁着眼睛发呆，凤珺睡着了。
生辰礼物他已经送了，可还差点什么，想了又想，唐归小心的转过头，凝视着凤珺。
长发如墨，眉目艳丽，唇如桃瓣，五官深邃，眼尾那颗红痣，使她整个人即便是闭着眼的，也很有攻击性和锐意。
各国坊间传言，凤帝长得奇丑无比，行事粗鄙不堪，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鲁莽之徒。
但真相是，凤帝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她有勇有谋心怀天下，手段凶残却不缺仁政。
有句话魏暖说的对。
若是和亲前唐归没失忆，他一定不会爱上凤帝，君王之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谁信谁就是蠢货，美人比不过江山，比不过权势地位。
若是唐归没失忆，和亲后只等报完父仇，他会假死离开凰国，将凤帝忘得干干净净。
唐归是很清醒的人，他付出的，必须等同于他得到的。
凤帝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就必须以同样价值的东西来换，至于身体，他不在乎。
但那么多的“若是”，都不成立，初见时，他就失忆了。
和亲后，只因那些毫无头绪、分不清真假的梦境，凤帝在他眼里变得特殊充满引力。
然后他上心了。
短短几月，他已经将一颗心完整的奉上，再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