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条件
“公主叫我前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苏北溪懒得跟她废话，他心里明白这个明善公主今夜叫他前来势必是要用什么来胁迫他，他又何必多说。
明善将手中的细铁链轻缠在指尖，眼神痴迷的停留在苏北溪身上。
“将军说的对，本公主是要与你谈个条件，不过……这个条件就看你受不受得住。”
明善长裙摇曳，款款走到苏北溪面前，眼眸轻佻，“若本公主说想将将军金屋藏娇，将军受的？”
苏北溪眸中一狠，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便想拔剑，“公主若是想杀了臣，臣不会违背公主，但这个……公主是在试探臣的底线。”
“哦，那如果我说只有这样，樊念才能活，将军愿意吗？”
苏北溪紧握双拳，剑眉紧皱，声音在极力忍耐下透着一丝阴狠，“公主若是一意孤行，那臣即使手无寸铁也必会血洗公主府。”
明善听着苏北溪的话，竟不由得心惊胆战，捂了捂心口，心里嫉妒的发紧，眼中红的瘆人，随之也萌生出了一个阴毒的计划。
“那好啊，将军执意如此本公主也不好坚持，不过想救你的小美人，总是要有代价不是吗？”
明善回到床榻前，“来人！将少将军绑起来，让他跪在本公主面前。”
公主府的奴才正按着苏北溪逼着他跪下时，明善冷哼了一声，“看来将军对她不过如此，不过是跪罢了，将军也如此抗拒。”
苏北溪冷笑道，“公主难道会因为我跪下就放人？臣心知公主心肠歹毒，只是不愿向你这般卑鄙之人委曲求全。”
“让他给本宫跪下！”
明善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指着苏北溪尖叫着，面目狰狞，“好啊，不是要知道代价吗，本宫这就告诉你，想要救樊念那你便去亲自请旨与我成亲，然后带兵去北疆替我朝镇守三年边关，哦对了，这话你可不能告诉樊念，而且这三年间若你表现出一点对她的感情，本宫便不择手段杀了她…”
苏北溪紧紧看着她，心底泛起的痛让他身形微晃，勉强撑住了身子，“这样你就能放了她……只要你说到做到，我自然会去。”
……
走出公主府，苏北溪只觉得慌乱，他的念念找不到他该哭了，若是哭了他又不在身边，谁去哄她……
苏北溪让六福先回府照看着，自己一个人牵着马坐在福满楼的台阶上，明明是个月圆之夜，可树影斑驳陆离，碎了一地。
苏北溪答应了明善，便也放出了苏夫人和苏将军，苏夫人刚见到苏北溪便急急忙忙的问道，“乖乖她怎么样了？”
苏北溪扯出一丝笑容，眼里无光，“娘，我答应了明善的要求，这三年您和父亲不用担心我。”
苏将军站在苏北溪身前，缓缓出声，“溪儿，明善绝非善类，你做的决定父亲相信你，只是念念怎么办？”
“是我对不住她，原本她可以无忧无虑的……是我非把她牵扯进来。明日我便将她送回福满楼，若是待在苏府她会更危险。”
苏夫人看着儿子猩红的眼眶，心疼的摇了摇头，“放心，我们帮你照顾她，若是……若是你回不来，我们二人便将念念视若己出，替她找个好人家，可是溪儿，你就这么走了，念念她怕是会一直等你。”
苏北溪别过头，苦涩的笑笑，“嗯…若是让她恨我，她便不会等了……”
说完苏北溪眼中的泪滑出，晶莹剔透。
……第二日
樊念睁开眼，身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清醒过后她突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想坐起身却毫无力气，双腿刺骨的疼痛传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苏北溪守了樊念一宿，天刚亮才出去，他怕见到樊念，更怕小姑娘对他哭哭啼啼，他心里承受不了。
“你醒了……”
苏北溪推开门，语气疏离冷漠，不带一丝情意。
樊念倒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心里着急苏夫人和苏将军的安危。
“北溪，你回来了，那苏夫人和将军也回来了吗？”
“嗯。”
苏北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去看她，将手中的药放下，许久才开口。
“樊念昨天的事，我想要给你一个结果。”
樊念缓缓抬头，心中似有感知一般，但还是扬起笑脸，“你说，我听着。”
“苏家世代镇守北疆，承蒙圣恩才走到今天。”说着，苏北溪越觉得后面的话似有千斤之重，难以开口。
“明善公主自幼与我相识，若不是那日我去了福满楼，就一定会与她成亲，所以，樊念我希望你理解，你对于我，对于苏家没有帮助，我不能那么自私，所以……我已经请旨，马上就会和明善成亲，你再继续待在苏府便不合适了…”
樊念听完苏北溪的话，明明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为什么每一个字都像刀似的扎进她心里，她强忍着身子上的痛，眼尾弥漫着淡粉的红，一字一句却偏偏眼里充满了委屈。
“所以……你不要我了，对吗？”
半晌她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见色起意的新鲜感过了，总是要理智的。”
苏北溪身后的手紧握着，他不敢上前，甚至不敢语气温柔的告诉她这些话，他怕……耽误了她。
“苏将军我喜欢你……”樊念用手抹了抹眼泪，终究还是释然了。
“我喜欢你，最开始也是见色起意，但是我总觉得更像是一见钟情……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听你的离开苏府，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让我明白了爱一个人的感觉。”
苏北溪拿起药瓶，“自己把药上了。”
樊念接过来，抿着唇，看了苏北溪好久，“你和明善公主成亲，能不能不要从福满楼那儿经过，我不想见了你难过……对了我的那件嫁衣总不能浪费，虽说是苏府买的料子，但是留着也没用，与其扔了不如让我带着，好赖算是个纪念。”
说完便低下头，将药膏涂抹在腿上，苏北溪看着她，明白那有多疼，哪怕哭出来也好，可她偏是忍住了。
“好，你出府我会让人给你银两，绝不会亏待你。”
“没事儿，以前我在福满楼攒了好多银子，不缺钱，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立马就走。”
“你……”
苏北溪的话说不出口，是他生生推开的，还挽回什么呢，放她走才是最好的结果。
关上房门，苏北溪对六福说：“你去禀告明善公主，我今晚就前去北疆，成亲的仪式就免了。”
六福把话带到明善那儿。
“公主他这可是违抗了您的意思。”
明善睁开眼睛，“他这是拼了命的不让他的小美人伤心难过，我便做个好人，看看樊念等不等得住他三年。”
“公主，这个死丫头可是死心塌地的，万一真被她给等到了……”
“你别忘了，即使她等到了，本宫也与苏北溪成了亲，难道他苏家能真的不顾一切违抗父皇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