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百锭金子
福满楼
“今日是新花魁第一次出场，走走走，我把银子都带够了，就等着一睹芳容了。”
“听说这次的花魁容貌绝对在其他几次之上，啧，我觉得啊银霜姑娘已经是惊为天人了，这个……我认为不会超过银霜。”
……
“哎哎哎客官，今天啊我们福满楼有新规矩，这每个人都要带着面具入场，谁能赢下我们花魁的芳心，才能由她摘下面罩。”
福满楼的老板兴高采烈的招呼着，想着今天有一桩大生意。
……
“阿念你怎么这么用心打扮，平时没见你对这些场合感兴趣……”
“银杏你不懂，今天是我第一次亮相福满楼，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等我攒够了钱就可以赎身。”
樊念一手捻着一枚朱红色镶嵌着银丝勾边的小巧宝石耳坠，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衣裙，嘟了嘟嘴，“怎么都是青绿的衣裳？我那套红色的呢？”
“是这样的，兰姨说今日江南的贵客多，红衣过于艳丽，怕不称客人眼缘。”
樊念清丽夺目的眼睛转了转，“怕什么，银杏去把我那件红锦薄衫拿来。”
樊念正坐着等，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忙起身走到妆台前拉开那只锦匣，细白的手指轻提起一对金色镂空的铃铛手环，戴在了纤细的手腕上。
银杏将衣衫找到便出了房门，樊念提起来一看，心中不免动了动，红艳似火的长裙在腰间坠着舒缓的流苏，珮环相击如山间明月空灵而曼妙。外衫清透薄如蝉翼，远远看去似有银河流动。
樊念换上衣裙，腕间的铃铛随着轻纱发出悦耳的声响。
待衣衫穿好，将三千青丝从颈后绕取出，坐在镜前取出一对银苏步摇将长发挽在脑后，走起路来，细软的流苏轻柔的触碰脖颈。
樊念想到昨天遇到的那个人，又想到他的话，心中期待越发浓烈。
……
苏北溪脸上覆着面具，坐在最前排的客座，修长的手指摩梭着酒杯，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昨日相遇的围栏处，眼中的期待和光亮难以克制。
苏北溪昨日回府将在福满楼一见倾心的事告诉了爹娘，苏夫人听说儿子对一位姑娘上了心，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当晚就办了亲事，入了洞房。苏老将军也十分高兴，听闻明日是他准儿媳妇儿亮相江州的大日子，赶忙命人到府库中取了无数珍宝银票，塞给了苏北溪，让他明日务必给儿媳妇儿撑足了面子。
苏北溪今日就是奔着娶媳妇儿来的，所以他穿上了黑金束腰的红色战衣，虽褪去了铠甲，但仍旧透露着华贵和气势，腰间系着一枚玉佩，这是苏夫人昨晚给他带上的，当年苏将军迎娶苏夫人便待着这枚玉佩。
苏北溪气质卓然，意气风发，有着少年将军的神勇，又因这身红衣显得张扬肆意，俊朗无双。
……
随着一场场歌舞结束，苏北溪终于等到了最重要的时候，只见最高层的房门被推开，一道绚烂夺目的少女身影缓缓而来，抬眸轻扫，流光般的眼眸驻足在苏北溪的身上，一年便是万年，苏北溪完完全全被樊念摄人心魄的眸子抓住了。
樊念一出场，底下几层的人叫好声不断，惊叹声不断，不过几秒便有人将银票洋洋洒洒的扔下去。
樊念站在高处，向四下望去全部都是带着面具的人，不过带着面具又何妨，她心中知道昨天喊出她名字，而她回头便是惊艳与心动的人就是这场上满眼都只有她的独独一人。
台下，苏北溪不舍得将目光从樊念身上挪走半寸，他心里不清楚樊念能否认得出他，但又暗自窃喜，因为不管能不能认得出，他带来的银子足矣将整个福满楼买下来，如若不够，那便要多少给多少。
樊念……只能是他的！
“六福，去把银子都抬进来。”
苏北溪眼看着台下的银票像雪似的往下落，又忍不住透过面具望了眼樊念，只见这只小狐狸乖巧的趴在围栏边，无聊极了。
苏北溪仗着面具勉强遮掩住了眼神中的按耐不住和急切，但唇边扬起的笑意却摄人心魄，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款款柔情的俊朗少年。
……
“楼下的银票能分我一半么？”
樊念晃了晃她倾城浓烈的笑颜，撒娇卖萌的向兰姨眨眼。
“臭丫头你还惦记这点银子，等会，等他们开始竞拍你的第一支舞，那才叫真金白银呢，那不都是你的？”
樊念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看向台下那个一身红衣的男子，他就这么往那儿一坐，就让樊念起了贼心，“这样的绝色，不如偷回去当相公。”
……
小厮站在银票堆里，笑得合不拢嘴。
“各位爷，刚刚都是小乐子，现在可是到了重头戏，楼上的那位美人儿可是千金也难求，现在便开始请各位出个价儿，这美人儿的第一支舞便由价高者得。”
樊念眼看竞拍开始，便被楼下那几台银子闪的挪不开眼。
苏北溪趁机往上一瞧，笑意更深，“这么贪财的小姑娘，若不是我，怕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前面已有一片达官显贵出了所谓的大手笔，毕竟京城第一花魁的第一曲舞还是很能让这些人当成相互吹嘘的资本。
一个姓李的圆润大财主押上了五十锭金元宝，环视了一圈四周，正当他沾沾自喜以为成了时，苏北溪不急不慢的让六福揭开最上层的银锭，抬出了两百锭金子放在了樊念能看到的视线内。
在场的人瞬间鸦雀无声，但仅仅几秒过后震耳欲聋的呼声传来，都惊奇的看着这位势在必得的红衣男子，身如朗月，颜若清风，偏偏那双清明的眼中露出满腔的赤诚。
樊念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围栏上，嫣红的唇瓣被惊的微微张开，“这……这也太拼了。”
但心中却美滋滋的，她刚才还担心会不会被那个一脸猥琐的财主拍走，但现在她被他得到手了诶，想想都好开心。
兰姨惊讶之余发现樊念一副傻笑的样子看着那个“大财主”，便摇摇头心想，“这就傻了？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不知道她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苏北溪得意的望向樊念，对着她说，“不知这第一曲舞姑娘要如何？”
樊念咧着嘴，恨不得直接扑进他怀里，站起身，冲着下面喊道，“等我……”
说完便提起衣裙朝着楼下奔去，留下一众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只有兰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苏北溪起身快步走向那个气喘吁吁的小姑娘，明明跑下来给累坏了，还对着他傻笑……怎么……就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