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哪只眼睛，看那是个电饭煲？”
万哲凯有些忐忑地朝前面的艾跃华走去。
艾跃华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
包括那些穿中山装的老者，这些人的姿势，统一保持一种聚精会神的站姿，怎么说呢，就像老年代台下看戏的大爷！
这些人在看什么？
万哲凯越过一个老者，老者好像根本没有关注他的样子，只是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玻璃墙上刚安装的显示器大屏幕。
但是，看到老者脸庞的万哲凯，人一下子麻了！
我尼玛！
三十年前，建造龙国第一座核电站的那位！
万哲凯是龙科院的院士，对于龙国历年的各老牌科学巨匠，自然如数家珍！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万哲凯再次上前走！
一个眉上带着黑痣的矍铄老者。
我天老爷！
龙国第一代战机的研发者！
这个老者，反而对他微微一笑，温和的笑意，反而让他觉得跟叶行洲的有些类似！
不寒而栗！
他的双脚已经开始乏力！
再迈一步。
嗯？
这个老头怎么这么眼熟？
山羊胡子，黑边老花镜，峻严的眼神！
轰
万哲凯一下子反应过来！
妈呀！
这他妈是我老师啊！
龙国原子撞击机的奠基人！
他的鼻祖！
我的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万哲凯的老师，横了一眼，鼻子冷哼一声，抬起一脚，踹在万哲凯的屁股上。
“不长眼的玩意！”
前行的万哲凯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他已经不敢再往前了！
这些都是国之巨佬！
“还不快他妈的上前搭话！”
身后的老师，又加上一脚！
没办法，只能上前走！
一个老者，一个老者的越过！
万哲凯整个人已经麻了！
每过一个，他的脖颈都条件反射地抖动一下！
各个物理巨头！
各个都是可以站在龙国昆仑科技奖上面颁奖，甚至可以说，可以制定规则的人物！
我他吗刚进门的那一嗓子，真是傻缺！
大彪子！
这每前进一步，就好像千斤巨坠绑在自己的脚上，艰难费力！
好像跨越了一个世纪！
他马上要走到站在前段的艾跃华身后。
忽然，他看到艾跃华身旁的一个老者回头，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接着转过身去观看大屏幕上的数据。
这次，万哲凯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差点歪倒地上！
我尼玛！
我尼玛！
薛老虎？！
龙国为数不多的十五年科技兴国计划的总工，多年的副总工！
整个龙国几十年的科技进步跟这个老家伙有扯不开的关系！
他不是已经退了吗？
不是在老家含饴弄孙吗？
据科界小道消息说，龙国的双马中的一马，花费年薪一亿的高价，才堪堪请动他，而也只是做一个名誉顾问！
值此，万哲凯总算站在了艾跃华的身后，他已经浑身冒汗，呆立当场，不敢上前一步。
“上前来！
跟晏老打招呼！”
艾跃华觉察万哲凯在自己的身后半天不动弹，没好气地厉声转头说道。
谁？
晏老？
晏老，晏姓老科学家？
龙国，有两大科学巨擘中的擘中擘！
两大无双国士！
排名第一的姓叶！
现在已经隐居叶县老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有许多大佬，许多年，未得叶老一见。
现在科界江湖，只剩下他不尽的传说！
排名第二的姓晏！
那个证明波粒二象性之间通过引力牵引，那个因为诺贝尔颁奖现场未升龙国国旗而当场弃领，那个三届科技兴国十五年计划的总工，那个一言可顶百万师的无上存在。
晏老，
晏南天！
万哲凯整个人坏掉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瞎胡闹，捅了马蜂窝，而且是捅了那种帝王蜂的马蜂窝！
他现在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进门那么一嗓子！
早知道有这么些不可不敬的无上存在，打死也不嗷嚎那么一嗓子，不对，打死也不来核聚变反应堆！
窝在自己的原子撞击实验室，被原子撞死也不出来！
不过，现在，悔之晚矣！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晏南天的身旁，低下头，弓着身子，
“晏爷爷！小子错了！”
“嗯！”
晏南天头也没回，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无妨！不知者不罪！”
万哲凯如蒙大赦。
值此，他才敢抬头，透过特殊的防辐射玻璃，看向现场核反应堆。
他之前是来过核反应堆实验室的。
现在的核反应堆，有些不一样。
观察良久
他看到了核反应堆上的那个可控装置。
“晏爷爷，那个电饭煲是干什么的？”
轰的一下
晏南天转身看向他
这一眼带着愠怒。
如猛虎嗅人。
“你哪只眼睛，看那是个电饭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