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美吗
霍正阳拍了拍心脏,告诫自己一定是错觉。
“你画的是谁?”霍正阳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
谢景昇瞟了他一眼,感觉这人有点聒噪。
“不认识。”
呃?
“不认识你画人家干嘛?”霍正阳觉得奇怪。
谢景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右手指了前面堆在角落里的塑像,道:“那你还认识那些人呀?”
意思是美术课你还不也一样得画那些塑像。
霍正阳顺着他的手,看向角落里的半身塑像,竟无言以对。
好吧,艺术生的思维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再看向谢景昇正在画的画,他不由地蹙紧眉头,他总觉得这画中的女孩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至于哪里不对劲,他说不清楚。
尤其是谢景昇在画画的神情,也很诡异,好像他画的不是一个陌生的女孩,而是他的恋人!
对,就是这种感觉!
霍正阳心头大亮。
难道这也是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珍爱?
好像听人说过,那些真正的艺术家会把自己的作品当爱人一样对待。
抬眼对上谢景昇那俊美的侧脸,嘴角带着似笑非笑……霍正阳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妈呀——”一声惨叫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外面传来金淮佶的惨叫声,谢景昇和霍正阳对视一眼,脸色微变,赶紧冲了出去。
只见金淮佶双手提着裤子,跌跌撞撞地从走廊的尽头往这边跑来。
“鬼啊——”
鬼?!
刚刚跑出教室的两人闻言,都浑身一颤,死死地盯着金淮佶身后看。
但除了金淮佶,什么也没有看见。
谢景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教室继续作画。
霍正阳一把扯住被吓得脸色惨白的金淮佶,骂道:“干什么?大晚上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我……我看见鬼了……”金淮佶惶恐地一把抓住霍正阳的手,在触碰到他冰冷的手,霍正阳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太冷了?”霍正阳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不能呀,现在可是大夏天!
“正阳,真的有鬼。”金淮佶整张脸都发青了,惶恐地朝身后的方向快速扫一眼,“快,快离开这里。”他拉着霍正阳就要走。
“你是不是拉虚脱了,产生幻觉了。”霍正阳小声地说着,一双眼睛却忍不住朝四周张望,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恐慌。
真不怪他草木皆兵,见识过鬼附身,他对那东西真的有阴影。
“我是真的看到,是一个女鬼,穿着红裙子,披头散发的。”金淮佶害怕得都要哭了。
“女孩子?穿红裙子?”霍正阳松了口气,笑道:“嗨,你是不是看谢景昇的画看入神了。”
真是的,把他也吓了一跳。
霍正阳松了一口气。
“不是,不是的,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刚上完低头提裤子的时候……”金淮佶带着哭腔开始述说刚才看到的一幕。
就在刚才,他上完厕所,低头提裤子的时候,看到隔壁间露出来一块红色的布,他正好奇是什么东西,就俯身往那边看,不看还好,一下差点吓出心脏病,顺着红布往上看,竟看到一双悬着的脚,他猛地直起身,感到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他机械地抬眼,对上了一张披头散发的脸,阴森森地,对着自己笑,那笑容阴森恐怖……
(作者有话说:透露一下哈,这一段算是真实的故事,我也是听我堂弟讲述的,他在学校上晚自习后上厕所遇到的诡异的事情,记得当时他吓得半死!
学校似乎都是这种灵异事件的发源地,妈呀,半夜写这章真能把自己写出一身鸡皮疙瘩!求抱抱!)
听完金淮佶的讲述,霍正阳浑身发冷,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个……我们回去吧。”霍正阳颤声道。
“正……正阳,我腿软。”金淮佶虚弱地说。
“艹!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还腿软?我也是傻,半夜跟你跑这来干什么?”霍正阳说完这话,感觉好像有一阵冷风从身边吹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扶着金淮佶,转身要走,但想到谢景昇还在教室里,又不放心,就扶着他回到教室。
“谢景昇,快走吧。”
谢景昇抬手看一眼手表,快十一点,是得回去。他放下调色盘,走到洗手盆前洗手,然后跟着霍正阳他们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教室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合上了。
这一声撞击,好像撞在了三个人的心上,他们都忍不住身子一僵,害怕地四处张望,才发现教室的窗户是紧闭的,也就是说,门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关上的!
这个认知顿时让他们吓得脸色发白,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
“正……正阳,我们真的……”金淮佶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真的是面如白纸了,他哆嗦着紧紧捉住霍正阳的手臂,心中的恐惧面积不断扩大。
“闭嘴!”霍正阳也很害怕,奈何这家伙这时候还老是把他往那方面带,他不往那方面想都没办法。
有时候念想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开始,就无法控制地幻想出各种恐怖画面来,就像此时此刻,霍正阳脑海里就跳出来一个画面,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像贞子那样披着头发,嘴上淌着血,阴森恐怖地喊着:“我死得好惨呀”!
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可下一个更恐怖的画面又跳了出来……
相较于霍正阳和金淮佶的恐惧,谢景昇相对比较冷静,比较他是无神论者,对那些什么神鬼之事,他向来不屑理睬,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些东西!
他缓了缓,恢复了冷静,先一步往门口走去,伸手准备打开门。
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响起一道森冷却甜美的声音:
“我美吗?”
三人:“???”
“我美吗?”声音再次钻进他们的耳膜,似在耳边呢喃,又像是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