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去承认真正有能力的人
王胖子避开他的手,直往生仔身后躲去。
周安指着自己的裤腰带:“它是为你贡献的,我总得拿点什么系裤子。”
胖子不依,捂住自己皮带就想跑。
生仔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往他身后方看去。
王胖子被这一下给弄迷糊了,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也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结果自己腰上一松,裤子差点掉下来。
周安抢走他的裤腰带就给自己系上,得意地扭头就从大石头上跳下去。
“嘿,生仔这正经模样怎么还使坏吓人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就欺负胖爷我一个人,这么久了也没人来关心关心胖爷我啊。”
王胖子抓着裤子就委屈,潘子砍下一根有韧性的细藤丢给他。
“胖爷,凑合凑合用吧。”
胖子系上裤子就抓着自己的背朝潘子走去:“刚才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进我衣服里,现在又痒又疼的,你赶紧给我看看。”
潘子撩开他的衣服,只见他背上全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红肿,衣服里还抖出好几只黑色的蚂蚁。
有好些都被他自己给拍死了,还有几只还一直紧紧的咬在他的肉上。
“这咬你的可是子弹蚁啊,这种蚂蚁主要分布在亚马逊地方的雨林里,它们的样子跟黄蜂的老祖先特别像,有着尖锐带毒的尾刺,你身上这些都还算小的。
大的被咬之后,听说被咬的地方就跟子弹打穿了一样疼,所以才得来的这个名。”
胖子背上看起来还挺严重,潘子给他处理了,还打了针以防发热感染。
“小三爷,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这事可马虎不得。”
潘子给胖子处理完,就转头去问吴天真。
他正在看文锦笔记里面的路线,对潘子一摆手:“就只是手背上被咬了两口,没什么事。”
他当时自己割断绳子抓着藤蔓往旁边躲去,没想到那藤蔓那么不结实,害他直接摔了下去。
那些蚂蚁根本来不及咬他。
这谷底植被茂密,稍微站在一棵大树底下,就透不过阳光。
听胖子说上面有很多子弹蚁,他们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休整,只得立马动身往峡谷深处走去。
走到密林处,一点多余的风都没有,身上的汗闷在衣服里。
脚下的泥一脚深一脚浅,时间长了人都开始恍惚起来。
小哥、生仔和潘子轮流开道,他们在后面只需要走,但体力还是消耗过大。
继续走了几百米,前面的峭壁上开始出现很多石窟以及各种石雕。
稍微清理了一下,青苔后面的石刻露出原本的样貌。
这里的风化并不严重,很多石刻都还十分的完整。
他们都很惊讶,因为这个人面鸟身的石像,和他们在长白山云顶天宫地下裂缝中所看到的那些怪鸟一模一样。
人面鸟身的东西,周安也曾看到过。
那是被他二叔公称作鬼鹦鹉的怪物。
其实这一路走来,他发现他所接触到的人或事,都有不同程度的相似和熟悉。
他和吴天真说不像也像,说像也不像。
世界上那么多人,存在一些经历相似的人,其实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如果他二叔公没有无意中跟他说老一辈跟吴家的约定,他确实是不会觉得太奇怪。
但是偏偏这一切跟他有关系,跟吴天真也有关系。
而最让人困惑不解的是,吴家和周家,他和吴天真,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这其中的关联,光凭猜测也推断不出来。
他们讨论了石像几分钟,这周围除了石头就再无其他发现。
又往前走了几段路程,天上突然打起雷。
他们站在树底下,其实压根看不到多少乌云,只能听到上方传来雷声滚滚。
不消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透过叶子缝隙打下来。
“熊孩子变脸都没有这么快速,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啊。”
潘子一抹脸,阿宁就指着前方一棵大树底下喊他们去避雨。
脚步刚迈开,整个峡谷只能听到雨声的轰鸣。
雨下得又大又急,他们全部都缩在由无数根粗壮的树藤遮盖起来的一个天然雨伞下避雨。
周安嫌弃树底下那些腐烂成一团,黑得看不出样貌的枯叶子,就没有往最里面靠去。
但是王胖子总是动来动去的,周安几次被他挤出去。
次数多了他也恼了,回身想骂他一句,却看到树干身后爬着很多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动。
他一个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此刻看了都得起鸡皮疙瘩。
“有虫!”
小哥打着手电照去,潘子就惊呼起来:“是草蜱子!”
这些虫子不怕人,还一直往他们身上爬,急得胖子直跺脚。
生仔将他拉出来,抬手在他身上拍了拍,留下一个带着粉末的手印。
他身上的虫子一碰到粉末就跟潮水一样退去。
生仔将剩下的粉末撒在周围,形成一个安全的区域。
草药味混着雨水,把草蜱子全部都冲刷了出去。
“生仔,你这还带着驱虫药呢,还有吗?再给我来一点。”
胖子伸出手,生仔就将一个已经被他捏成一团的纸团放到他手心里。
他尴尬的拿着纸团收回手,忙问潘子:“潘爷,您这见多识广的,知不知道被草蜱子咬了该怎么弄出来?”
“拿打火机把刀身烧热,烫一烫就出来了。”
潘子话刚说完,胖子就拽着吴天真往一旁去:“来来来,咱们互帮互助。”
这裤腰带没了,那些草蜱子从他裤头里爬进去,差点没把他屁股给咬漏。
眼看着天色开始暗下来,这雨没有一点变小的趋势。
小哥跟潘子冒雨出去捡了点柴回来烧,看样子今晚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阿宁扭着手去烫自己胳膊上的草蜱子,周安蹲在她旁边好心问:“需要帮忙吗?”
阿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伸着胳膊把刀递给他。
手臂上那块地方她看不到,自己很难弄。
周安将匕首烧热,贴着被草蜱子咬的那块皮肤一烫,那只草蜱子就掉了下来。
阿宁把刀拿回去,将袖子拉下来:“多谢。”
“你来到这里,去寻找西王母国,也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吗?”
周安顺势在他旁边坐下,开了个头和她聊起来。
阿宁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头:“是。”
“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下去,也挺好。”
周安看着外面的雨雾,回忆的感慨道。
“我以为你会问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
阿宁一开始只把他当成解语花身边的伙计,后来在魔鬼城里,只觉得他做事挺疯狂。
现在聊起来,倒是对他挺好奇。
“真正危险的地方,只要敢去,那他就挺让人敬佩的,这种事,和性别没什么关系。”
危险的地方,男人去了就不会死吗?
反之,危险的地方,女人就去不了吗?
人不应该陷在老旧的思维里,而是去承认真正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