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三个额外的故事16
皇后突然受宠，除了慧嫔，别的妃子，虽有几分意外，却大多反应还算平和，说了句：“帝后和谐，才是大吉。”便无多言。
只有慧嫔，冷下了脸。
“那个贱女人把我害成这样，结果他转头宠幸那个女人了？他难道没有心吗？”慧嫔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正在给慧嫔上药的袁寻，差点就撞上慧嫔的伤口，紧张的抬手压着对方的肩头，语气有些无奈：“父皇在朝堂上，也是压力很大的。他一直没有跟皇后圆房，想也知道，那些言官，给了他多大的压力。”
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儿臣并不会因外力而低头。”
后半句话，慧嫔似乎并不曾注意。
她只是听见了解释，脸色便好了许多，而后又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他兄长的妻子，只怕那些谏言的人，也是容不下我。寻儿，你虽然如今说是太子，但是你并没有兄弟可以与你相争。若是那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只怕……”
中宫嫡子。
只怕废太子另立，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毕竟慧嫔是记得的。
袁寻刚出生的时候，二十，成婚六年，都一直没有孩子，满朝文武都焦急的不行。而刚被‘夺过来’的慧嫔，短时间内有孕又生育了。
所以，当时袁寻的出生，几乎是百官都十足庆幸。
甚至，有不少官员上书，可立太子，立后，将袁寻培养起来等。
不过……
袁舜复并没有这样做。
袁寻之所以成了太子，还是后宫十年无出。
宫里新人换旧人，慧嫔一直得宠，却无论是谁，也没有再生下孩子。
即便如此，唯一的孩子袁寻，也是在一年前，年岁渐长的袁舜复，才把袁寻立为太子。
且还直白的说了一句：“朕虽不满意，却也无可多选。”
即便这些，袁舜复在慧嫔面前，在世人面前都不曾表露，但是慧嫔有自己知道消息的途径。袁舜复再怎么宠溺自己，都并没有改变并不满意袁寻的情况。
袁寻却不解慧嫔的不安：“母妃这些年都受尽宠爱，这么些年，后宫都无所出，怎么那个女人，就可以轻易地生出孩子？母妃未免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
慧嫔苦笑，看着自己儿子这‘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恨不得用力打他一巴掌。
最终，只是压抑着声音说道：“你以为，为什么你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无所出？因为我不能允许废太子之外的人生出嫡长孙。你可以看看，除了你父皇，贤王爷，煜王爷，那几个的嫡妃，那个生育了？”
慧嫔看着眼前几乎和秦清瑶一样大的儿子。
过往不愿意表露，但是如今局面不一样了。她不可能让威胁动摇自己的未来：“可惜，太子是没用的，我怀了孩子，他却被废了。于是你的哥哥或是姐姐，便没了。”
说到这里，慧嫔神色之中，多了些许温柔：“不过，皇上值得。他比起废太子，好的多的多。”
袁寻却是被这样的消息，震慑到了。
他说不清是不可置信，亦或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在袁寻看来，自己的母妃，是柔弱的，也是需要呵护的。
慧嫔却不曾注意到袁寻的表情，而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这个皇后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心有成算。我还没给她下药。”
她以前，只是不愿意让别的皇子先一步生出嫡妃。
如今则不然……
既然袁舜复不满意袁寻，那她只能让大家都生不出来，这样她的孩子，才能稳稳的坐上帝位。
袁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半晌，他好似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母妃……计之深远，儿臣……远远不如。儿臣还有要事，先去完成。毕竟父皇既然已经如此，儿臣应当谨小慎微。”
慧嫔这一刻。
察觉到有些不对。
袁寻的态度，好似变了，只不过为什么，那里变了，却有些说不清楚。
不过，慧嫔却是认同袁寻的话的：“行，你快些去吧。你父皇的心思，才是最要紧的。”
袁寻几乎是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眼底有些恍惚，连脚步，都有些许漂浮。
等在外面的小太监，看袁寻走了出来，便连忙迎了上来：“太子殿下……”
袁寻注意到对方眼底的担忧。
呼吸一顿。
压下那些慌乱如麻的心绪，说道：“嗯，回府邸。”
便是慧嫔打破了袁寻的想象，让他觉得，对方并不是这黑暗之中，唯一的纯白。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慧嫔在利益上面大方向的一致。即便慧嫔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他们仍旧有一样的目的。
太监不懂，袁寻的变化，只作为一个侍奉者，看自己的主子看上去已经恢复。
便弯着腰，领着人离开了。
慧嫔和袁寻，在对于袁舜复喜欢慧嫔，甚至是心爱慧嫔，心心念念的记挂着慧嫔这件事，从来都不曾有过质疑。
所以，他们都认为，慧嫔这里，是可以安心说话的。
正因为这个信息差。
袁舜复拿到了暗卫拿到的，两个人的话语的时候，正避开耳目，在秦清瑶那里批阅奏折。
秦清瑶如今是一个承宠了的皇后。
但是仍旧算不上备受宠爱。
大概是一个名正言顺，却威胁不大的存在。成功的让秦清瑶的各种决定，能够更好的推行，却不会被人嫉妒。
秦清瑶自己都感慨，袁舜复在这些地方，意外的花费了极多的心思。好似这个后宫，有多么的危险。
她有些惭愧，的确是感触不深的时候。
暗卫到了：“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袁舜复随意的叫起，秦清瑶正坐在一旁，也跟着撑着脑袋抬起头来。
“这个点，不是该盯着慧嫔呢吗？怎么来了？”袁舜复还不曾开口，吉福倒是清楚他的念头，尖着嗓子开口。
那暗卫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秦清瑶只能隐约觉得，对方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思索了一下，她站了起来：“我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