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画家未婚妻15
有些时候,察觉并不一定是好事。
特别是悲剧,看见悲剧的结局的瞬间,人不一定会难过。而如果从头到尾都是黑暗,或许也会麻木。
但是希望闪烁到最后,才泯灭。
大概会让人有些心疼。
“这个女孩子,似乎一直有什么想要守护的存在,也称之为光明的存在。她遭遇不幸,却也努力生存。”齐辛言看着画面变得支离破碎,他是一个拥有很强感性的人,共情能力很好。
画面里面的情绪,齐辛言几乎是感同身受。
秦清瑶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也不妨碍她认真的记下这一切:“本子上,只有这样的绘画吗?”
“应该是。”齐辛言说道:“上面可能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被撕掉了。这些画像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会被撕掉的,说明上面有那么一些信息。重要的信息。
秦清瑶捏了捏眉心:“我本以为,这个局面没有那么糟糕。”家里人证言的矛盾,秦清瑶本以为是亲人之中,或许有人说谎。
但是,或许不仅仅是一个被害死亡。
对方的死,似乎隐藏着什么。
“本子给我看看,回去跟鉴定科聊聊,看看能不能获取什么。”
一边说着,秦清瑶一边翻阅,指尖触及纸张,却突然察觉,对方绘图格外的用力,似乎笔尖都要恶狠狠的透过纸张。
但是背面却并没有留下什么。
纸张的触感,也比较厚。
“夹层?”秦清瑶仔细的感受,担心自己判断错误,还拉着齐辛言:“你看看,是不是有夹层,这一页感觉明显更厚。”
比起秦清瑶,齐辛言这种常年跟纸张打交道的人,明显更敏锐于此,之前大概是因为注意力在画上面,而忽略了。
此刻倒是察觉到了:“是比较厚,而且,这几张估计是用了比较薄的纸张,然后自己加到本子里的。本子别的画纸都比较厚,属于可以上颜料吸水性极好的纸张,这几张虽然纹理差不多,但是却并不是同一种纸张。”
“或许……会有发现。”秦清瑶拿着本子,心情却并没有太多找到证据的愉快。
她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竟然这样隐藏自己的秘密。
“这就像是,她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死一样。”齐辛言随意的说了一句,他并不是一个专业的警察,没有刑侦能力,不似秦清瑶一样敏锐。
但是却仍旧感受到了这个问题。
秦清瑶苦笑了一下:“就如你说的,所以,这堆被处理过的证据,绝对会有意外之喜。我们联系人直接带走。”
这番话,显得有些肆意。
齐辛言即便不清楚现在的局面细节,也仍旧下意识地觉得不妥:“这样合适吗?”半晌,齐辛言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安:“清瑶,我不是质疑你,就是……死者都这样了,你把东西带走,会不会打草惊蛇。”
“警察都来了,把这些东西带走,确认没问题交给死者家属,再合理不过。”秦清瑶,不在意的说道:“阿言,教你一个道理。很多行为,你不心虚,别人就会觉得合理。你心虚,别人才会觉得不合理。”
此话,齐辛言微微一愣。
倒是有几分意外,秦清瑶透出来那股子流氓气,对于齐辛言是新奇的体验。
他脑子里迸发出各种灵感。
看着秦清瑶的眼神,闪闪发光。
齐辛言并不是一个需要爱情的人,他和秦清瑶,属于彼此刚好同意的结合。如果没有秦清瑶,齐辛言大概就是烦闷的抗争不理解的家庭,一辈子沉沦绘画的存在。
如今的恋爱,也不过是秦清瑶的存在,让齐辛言格外的灵感迸发,那份喜欢究竟是对秦清瑶,还是出于灵感本身。
或许齐辛言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这边,齐辛言被秦清瑶的表现,勾出更多的灵感。那一头,秦清瑶已经打通了电话,正在沟通:“对,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搬东西……就死者的遗物,查一下呗……毕竟这个死者的情况,你们不是推测可能不简单吗?所以我就想宁杀错不放过呀……”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可能是抱怨秦清瑶的擅自行动。
反正秦清瑶语气重了一点:“赶紧过来,上下班那么分明,你就换职业。对自己是什么工作,自己心底没有数的吗?”
齐辛言听着秦清瑶严厉的语气,却可以看出来,她眉眼之间,并没有太多不满,而是带着一股子冷淡。
秦清瑶挂了电话后,齐辛言才说:“你这生气的,有点虚假。”
“没办法,年轻人进了这里,还想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秦清瑶继续翻着死者的遗物:“不过我理解,我也想。”
“我记得,当初你是准备自己开诊所的吧,后面才当的法医。”齐辛言回忆起秦清瑶曾经提到的想法,突兀又合理的询问道:“为什么?”
“看了部刑侦局。”秦清瑶不紧不慢的翻着对方的一切。
说出来一个很普通。
又真的足够特别的答案:“我做什么都挺容易的,我足够聪明,能够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这话,似乎在炫耀:“所以,即便是目标改变,即便是重新规划,我也还是可以成功。我的改变成本太小了。所以,那种,因为什么东西给我的感受很好,我就想去试试看的念头,并没有被纠正过来。”
“你恋爱也是这样?”
“嗯,喜欢就撩,撩到了就谈,不合适就分开。”秦清瑶这番话,格外的渣女:“所以,吃醋吗?”如此说着,秦清瑶抬起头,勾起一个笑容:“我是挺喜欢你的样子的,毕竟结婚生子不是恋爱,我慎重考虑过哒。阿言,不许吃醋哦。”
齐辛言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着这个人。毕竟他从不曾花费过多时间去思考,绘画之外的一切。
但是,胸腔心脏失控的跳动,似乎像是要破开胸口,跳出来的那份悸动,却第一次,似乎压过了绘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