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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来去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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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嬛!你疯了,这里是圣殿,我是你父皇”

    “父皇是怕我不再受你控制了?你想多了,是我那朋友真的想要,不是我翅膀硬了,想飞”

    郎嬛逼近,郎典不敢动弹

    “别忘了,这尊贵,我能给你,也能拿回来”

    郎嬛的个子比他矮很多,越靠近就意味着右肩的细丝不断下移

    “拿回来?就怕你会这样说,所以我造就的这番前无古人的功绩,整座城的命,是父王你,亲自在他们面前强调的,我倒想看看,父皇打算怎么拿回来?”

    郎嬛使劲将细丝往下拉,郎典痛的跪下

    “因为你,我母后连我的面都没见到,就要去死;因为你,我背了整整九年的罪名,郎璘整整九年不见天日,他的母后整整九年受尽威胁与念子之痛;因为你,我从不屈膝折腰却要在众人面前跪下……郎典,这个位子,我也没见它有多好啊,你究竟惦记它什么,不惜害妻害子,害民害国”

    郎嬛收回细丝,随即掐住其脖子,将一瓶血灌进郎典嘴里

    之后,他用手抵着喉咙催吐,但也无济于事,此时的他终于有些懊悔的样子,开始惊慌失措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是什么东西?”

    “你当年让皇后喂给我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早就清除了全国的幽族血”

    郎典捶打着自己胸口,想要吐出些什么,哪怕是一点点

    “父皇,你知不知道,人啊,生性叛逆,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想干什么”

    郎璘和皇后进来,郎典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他大笑着,疯了般的大笑

    皇后将怀中的猫儿交给郎嬛

    “你用鸟与我传信,怎么就想不到我也会用猫与皇后传信?其实哪怕你关心我们一点,就能发现破绽”

    至于这瓶血,是郎嬛昨夜回帝殿后,又去林中找到落荒逃跑中落单的幽族割下的

    ……

    “药方上就写了这么多,前辈可有疑惑?”

    每株草药,郎嬛怕两地药名不同,还找来了现成的摆在睚阙面前

    “可能是毒药相生相克,这些在东土我都见过的”

    “那便再好不过……他?”

    来拿药方的只有睚阙一人

    “他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再见你,就没来了……哦,还有,今日下午,我们便打算走了”

    “下午!”

    “我这前前后后,帝女应该也听出来要走的意思了吧?”

    “我知道,只是非要在下午?”

    “此处无牵无挂,为何不可在下午?”

    “我明白”

    确实无牵无挂,为何不可?只是郎嬛单方面想要送别友人,麻烦的是下午正巧有个祭天大典,郎典状态不佳,经大臣商讨决定让她代行

    ……

    太阳当空照,白雪满天飘

    正是下午,天下起了白日雪

    睚阙和穆千风出门

    睚阙:“这么一看,还是在西境搭的木屋好”

    两人往海边走

    穆千风:“舟,你备好了没?”

    睚阙:“你当我傻呀,没有舟,难不成架着海蛮回去啊……这都到化冰的时候了,怎么还下雪?……唉,你说北境的雪有这大吗?”

    穆千风:“没去过”

    “哦……那你猜猜呗!”

    “不猜”

    “你不敢”

    “无聊”

    有时真觉得他们的灵魂应该换一下,一个小大人,一个老小孩,看着都别扭

    此时京国,帝女盛装游街,准备祭天大典

    这日下飞雪被视为祥瑞

    ……

    “快到了,我记得就在前面”

    睚阙讲着讲着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帘的不只是小舟,还有那件熟悉的披风

    郎嬛蹲在海边,看着时不时探头的鱼,其实长的也不吓人

    “我说帝女,祭天大典就那么不管不顾了?”睚阙调侃道

    “帝女当然是在祭天,郎嬛当然是在这”

    “你让郎璘假扮帝女?”穆千风说

    “你怎么知道?”睚阙问

    “他们俩,眉眼很像”

    “猜对了”

    “娃娃,你这是在胡闹啊!”

    ……

    “皇姐,这……行吗?”

    “我和你的这双眼睛都和父皇很像,祭天的头冠很大,再给你蒙个面,应该看不出来

    郎嬛将半溶的金子贴在郎璘额前”

    ……

    “我这个人呢,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百倍奉还,你看我好也行,你看我坏也罢,你和前辈都是我的朋友,既然你们无牵挂,不愿等,那我就只能在这儿候着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郎典所为的?”穆千风问

    “若说对他行事有疑,是很早以前了,若说知道来龙去脉,是在郎璘见我之后,皇后告诉我的”

    “为何不早这样?”

    “我说过,权力、财富甚至是自由,我无所谓,如今这般是为了郎璘,是为了他的自由,是为了他们母子相聚,正巧我也想让这京国变一变天了”

    “你早知郎璘没死?”

    “送饭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应该就是他不见天日,只因好奇特地冒死见我,还偷了糖给我,就这么简单,就像你夸我一句,我便认你为友,前辈一句‘莫要害怕’我便认前辈为友”

    “我一时真不知是该叹你城府之深,还是该叹你单纯至极”睚阙说

    “要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觉得该怎么看我?”

    “下次嫌脏,可以不穿的”穆千风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她“告辞”随即便与睚阙上了小舟

    “我说你临走前怎么不给她呢?原来在这等着,万一她没来呢?”

    “来,便是有缘。没来,便是无缘”

    若是一个大典便被阻隔的两个人,日后又怎会跨过大海再见呢?

    信中用京国文字写道:郎嬛,是我见过第二聪明的人,第一是前辈,你也是我见过第一美的人,很高兴,你还是最初的样子。遇汝,吾之幸也。有缘再见

    “娃娃她拢共就没认识过几个人――”睚阙站在舟上,声音随之远去,消失在大雾中

    雪越下越大,人越走越远,好在大家都活着,都活在一个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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