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乖巧如宠物
体育馆里黑压压的，如果不是外面的男生护住自己往里送，那几个女生甚至会觉得这里已经沦陷里。
因为电路被破坏，门窗又全部被关上，除了顶部的天窗能透一点光，其他的地方都透不进光。体育馆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就是以往开年级大会都没有这个阵仗。
女生想：
全校的幸存者应该都在这里了。
因为是星期六，双休，待在学校里的大多是寄宿生。如果全校的人都在这里，体育馆的占地面积就是再大，也是容纳不下的。
市一中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全校师生加起来有几千人，却只有一个几百平方米的体育馆。这几百平方米里还包括楼梯、座位、厕所、篮球架，根本没有多少空地。
手机还能使用的人都打开了手电筒，体育馆也还是一片漆黑。
进入体育馆之后，所有的人都向她们投去视线，就是常年在台上发表讲话的丸子头也有点受不住。
这时，离她们最近的那几个从地上站了起来，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登记本和笔的男生问：
“你们都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班主任叫什么？”
丸子头认得这个男生，他是学生会会长梁辰宇，高三（3）的，在各大场合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我们都是高三（1）班文主任班上的。”
男生在本子上刷刷写下几个字，然后他旁边的女生领着她们去了班级所在的地方。
这个女生，不仅丸子头认识，全校人都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她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更是因为她出众的外表。自从她入学以来，一中的校花就成了她，并且从未被别人抢走过。舞蹈生里一大半的男生都是奔着她去，她就是高三（9）班的宋飞荷。
被宋飞荷领着到了班级，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几个女生终于放松下来。
接待她们的人不是班主任，也不是班长 他们应该都已经遭难了。
抹了抹泪，那人在本子上依次写下丸子头、高马尾、短发的名字：
袁彩希……
房间里的光芒越来越明亮，然后渐渐暗淡下去。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雨水冲刷着房屋、地面，试图洗净一切罪恶，同时也给予绝望的人们一丝希望。
连绵不断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夜，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气味顺着门窗的缝隙钻进房间，躺在床上的女孩嗅到这个气味。耸耸鼻子翻了个身，眼睛依然闭着，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女孩已经睡了整整一天却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是星期五下午的时候累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外面的动静已经慢慢变小了，可能是发出声音的来源已经离去，也可能是他们知道女孩在睡觉，所以贴心的放轻了动作······
带着血气的湿冷空气被风吹进了房间，阳台那边的防盗窗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生物给破坏了。整个都裂成了两半，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可以同时容纳几个壮汉初入。
原本关闭的门歪歪斜斜的靠在墙壁上，玻璃也碎了一地，纱窗则是直接被拆了下来。
从纱窗躺在地上那凄惨的模样就能知道，它在落地之前一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金属质的压边条成扭曲状，正中间更是网外凸。中心处的网都断开了，那洞正好有一个拳头大。
随着云层渐渐散去，房间里的景象也得以看清。
几个丧尸蹲坐着围在床的周围，如果不是那床靠墙，那么床上的女孩就被它们团团围住了。
和在市一中的那群丧尸不同，这几个丧尸好像还保留了身为人类时的洁癖。
一个个的身上都十分干净，就是衣服破了点，头发乱了点。就连样貌都比其它的丧尸要规整许多。四肢什么的都比较完整，就只是秃了点头发，断了几根手指而已。脸上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腐烂、流脓，就是比正常人的颜色暗淡些。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上有丧尸专属的气味，不过和其它丧尸相比，它们身上的气味已经很淡了。
它们安静的蹲在地板上，不是直勾勾的看着床上还在睡梦中的女孩，就是用仅有的衣物擦拭被自己弄脏的地方。一个个乖的简直就不像是见人就攻击的丧尸，反而更像是听话的宠物。
整个房间，除了外面的防盗窗和阳台的窗户和门，其他的地方依旧保持原样。就连地板上仅有的那几个脚印都在丧尸们的擦拭重新恢复干净。
就在丧尸们坐在地板上的时候，太阳一点点落下，凌乱的超市被洒上烂然晚霞。
在落日余晖完全褪尽之前，这栋楼开始有了动静，还是从底楼传来的。听见动静的丧尸们一个个挺直了腰背，面露戒备。像是带着小鸡在外觅食时听见风吹草动的大母鸡，随时准备护住自己的小鸡崽。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传来了人类的声音，还有丧尸的嘶吼声。
随着底下、外边丧尸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发声的频率越来越大。蹲着的丧尸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一个个起身往外奔去。
这时的它们像是急于逃命一般，顾不得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它们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些，外面的袁彩希在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之后，便开始了破门。就在袁彩希打开房门进来时，最后一个刚好跃下阳台。
与她同来的梁辰宇只看见一道残影消失在眼前，大步冲到了阳台。看见了跑走的丧尸，不用仔细看，他也能发现有几只丧尸身上格外干净。
如果不是肤色和眼珠与正常人有差别，或许他会把它们当成落荒而逃的人类。
看见女孩穿着睡裙躺在床上，袁彩希连忙用被子把她的下半身盖住。
探了探呼吸，发现人还活着，袁彩希扭头对着阳台的梁辰宇和门口处的男生说了一句：
“兰霄现在不方便，男生可以出去吗？”
虽然袁彩希说的是让男生出去，可包括宋飞荷在内的女生也出去了，还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