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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面具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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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目光, 却是悄然望向了节度使。

    节度使是老晋王的嫡子,虽然常年在外,府中掌中馈之事落在老王妃手里,然大家都明白真正掌生杀权力的是世子节度使。若是普通的一个丫头便罢, 但正如这个嬷嬷所言, 这是南梁郡主的贴婢,因拿捏不出节度使对郡主的态度, 故而此时犹豫不决。

    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向来少年老成, 幼时面见前朝皇帝就得了个“亚子”的赞誉, 老王爷去世那会儿, 晋王府可谓是天塌下来一样乱, 也幸亏节度使战场赶回安抚了王府上下,又收拾了晋阳门阀的乱局, 才有了如今河东军威震北方, 让南梁拉拢的局面。

    众人此时无不屏息静气地听着, 因那一人并未开口。

    处月雄沉着脸不语, 他这个母亲又给他出难题了。

    昨夜先是扣留了丞相府的嬷嬷,今日又要杖毙宋归晚的贴婢, 这般行事的母亲, 委实让他感到糟心。

    原本他极少干预这内府上的事情,但今日这事,事关南梁郡主,他连酒宴上羞辱自己的霄小之辈都能赦免,何况是一个性子稍显乖张的婢女?更何况宋归晚还病着。

    他不得不出面安抚, 他近前扶了母亲,“母亲莫要生气,一个小丫头何劳您亲自吩咐?只是逢大喜之日,儿子悄然处置了她便是。”

    鸣翠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她以为是没了指望,想起心里头的积怨,便再也忍不住。

    既然鱼死,那势必撕个网破。

    “我家郡主好好的,去了一趟怀麓堂,回头怎么就昏迷不醒?!这晋阳府昨儿关押了乔嬷嬷,今个越发要杖毙我——”

    话未完,只听得节度使斥道:“拖出去!”

    一声吩咐,外面有护卫行动如风般进来,立时将鸣翠拖了出去。

    鸣翠素来有些个威武不屈的倔脾气,此时拖到门外,反正是命保不住了,便拼命呼喊:“你们眼里还有郡主,还有朝廷吗?!别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

    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着了重击,毙命当下。

    屋里屋外的奴婢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再也不敢乱瞧乱听,此时头都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良久,竟还是这老王妃惯常是个直脾气,见儿子维护自己,终于和颜悦色,“吾儿说的是,别为了这贱婢坏了和气。”

    这老晋王妃刘氏,祖上是匈奴将领出身,并非老晋王原配,晋王妃病逝后才拔了个妾室续弦,膝下没有亲生儿子,她自己门儿清,虽说自己面上是节度使的母亲,可到底她是继母,纵然母子感情尚好,儿子也孝顺,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她总是要给儿子个面子。

    眼下南梁小郡主还昏迷着,既然已经处置了那贱婢,她且见好就收,不能全无大局。

    刘氏目光看向那榻上的宁安郡主,看着脸蛋不正常的红,却听闻大夫们个个束手无策,拿不出个缘由来。

    目光看向榻前的乔嬷嬷,昨日这个老奴才去前院见自己,先是说郡主年幼体弱让她照拂的话,她本就瞧着南边来的人不顺眼,却不想这乔嬷嬷居然敢质问:“晋阳府怠慢郡主,夫人就不怕让世人笑话吗?”

    她当时就觉得好笑:“在这晋阳城,也不打听打听谁敢笑话晋王府?你这老婢,八成还以为是在南梁建安吧?”

    她罚了乔嬷嬷跪了一夜,却不想下半夜居然传出新妇晕倒之事,第二日她只能借故操劳卧榻休息,装作不闻这边的事。连处月雄过来探望她时,她都没露面。然到了这会儿子,她这个婆母总算得起来去瞧瞧新娶的小妇人是个什么情况。

    她知道儿子不喜这门婚事,她也不喜欢这一团孩子气的小郡主,且不说这样的小身板何时才能生儿育女,更兼她心头上早有儿媳的人选了。

    这会儿,她觑着眼往榻上瞧的时候,心里头有种感觉:这个小郡主,不会折在这儿吧?

    折在他们节度使府总归是不吉利的,谁也不想大婚日子死人。

    此时那处月雄也是这么说服自己。

    早在当初送亲路上遇险时,他倒是希望她出意外一了百了,眼下可不一样了,她是已经迎入府里的嫡妻,纵然再不喜,他也要顾念着她身份上南梁的一层牵扯。

    待送了母亲刘氏离开后,处月雄看着榻上的宋归晚,有些一筹莫展,塌下来回踱步的功夫,外面终于传来卫福的声音。

    “主子,有消息了!”

    卫福尚未进来就高兴得喊,“可巧那神医华襄的后人正在咱晋阳,这下夫人有救了!”

    处月雄尚未走出内寝,见他毛毛躁躁往屋里跑,顿时斥道:“站好了。”

    卫福这才记起这是郡主夫人的内寝,往日他侍奉节度使起居,除了书房和军机要处,哪里有这些避讳,此时赶忙尴尬的退后了两步,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来。

    处月雄问,“他人可是请到了?”

    卫福忙应道,“请到了,请到了,那华襄的后人叫什么华……反正医术很了不起就是,说是段府里的小姐也是他治好的……”

    卫福素日为人机灵,然而有时候又颇是碎嘴,处月雄听得头大,好在那神医后人华逡已经在院中候着了。

    华逡带了个俩药童,一男孩一女孩,个子矮矮,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

    处月雄眉头微蹙,这个华逡他上辈子见过,确实是个名医,不过上辈子这个时候,华逡还在药王谷。故而他并没想到去药王谷去请华逡。

    华逡一番号脉察看,对处月雄说,“贵府千金乃脑痹之症,先前定是有过头伤,伤了神元。”

    处月雄蹙眉不语,这华逡果然名不虚传,姑且忽略他误认身份带来的冒犯,遂告之先前归晚滚落山坡的旧事。

    华逡捻了捻胡须,点头思索道,“眼下我且施针疏通可能存在的淤堵,至于神元损伤且需要看个人的造化。”

    待扎了针后,华逡开了药方子,“此药疗效显著,只是须得贵千金按时服用下去,配合着外用药浴,快则这两日,慢则七日。”

    话未完,却听得旁边的那个小药女忽然道,“大师父,我瞧着她眉头动了!”

    处月雄侧脸去瞧,却丝毫没看出动的迹象,归晚依旧小脸有不正常的红,一动不动,俨如熟睡,至于旁边的婢女也摇首未见。

    那药女见目光都朝自己看来,于是自我嗫嚅道,“反正我看到了,这个妹妹皱了下眉头。”

    妹妹?处月雄寒眸看去,这药女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居然称归晚妹妹?

    宋归晚这贼丫头看上去很幼龄?这师徒几人都是什么眼神,一个将归晚认作云英未嫁的府邸千金,一个则上杆子认了妹妹。

    处月雄暂且忍了,且看他们能否诊治好那丫头。

    —————节度使的真香日常—————

    话说昏迷中的归晚,此时却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境中。

    山中,寺庙钟声作响,由远及近,沿着长满青苔的石台,拾阶而上。

    庙宇后院厢房里,推开门,有梵音唱响,夏日清风徐来,香火气息微醺。佛龛前的蒲墩上,静坐着一年轻女子,她一身素衣,神色哀戚,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盘腿打坐着。

    这个素净的女子感觉上容貌清丽,然而不知为何,在梦境中归晚总是看不清女子的脸,似曾相识,却未有一时将其容貌看得清晰。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幽魂,或者有一双俯视的眼睛,看着厢房里的一切。

    墙上有一张画,落英缤纷的树下,美人在打秋千。这样的一幅画出现在佛门境地委实让人纳闷,她目光徐徐往桌案上看去。

    夏日的光线下,屋内明媚,桌案上有一枚黄玉佩,莹润剔透,看上去质地上乘。

    归晚纳罕,这参佛女子怎么在案上放着一枚男子的玉佩?她走近些,想看一看那是枚什么玉佩,却忽然发现那桌案上居然放着一个东西。

    半张玄铁色的獠牙面具,奇怪她适才并没注意到。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面具她认识!

    回忆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直觉得什么也抓不着,顺着洪流卷了下去。

    袅袅迷雾散尽,她听见耳畔有鸟儿在窗外晨鸣,有耀眼的光线刺得她不敢睁眼。

    入夏的清风撩动了纱帐,她忽觉得身上凉,才一下子惊醒,惊觉自己居然光裸着一双臂,胸前裹着素锦薄被。

    她掀开被子,猛然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

    更让她惊恐的是,胸前布满的红痕,有什么在脑海炸开。

    昨夜混乱耻辱的一幕终于袭上心头。

    来不及从怔然中出来,内帐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姑娘醒了?”

    她一时没从这声姑娘中反应过来,几个婢女抱着衣裳从外面鱼贯而入。

    她被人从衾被中扶起来时,才觉出浑身软弱无力,有人为她穿衣,有人为她整理墨发,她发觉自己居然没了心力羞耻,此时像一个呆呆的傀儡任由人打扮。

    婢女给她打扮时,和煦的笑问:“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节度使已经在等姑娘一起用膳。”

    她望见铜镜里自己清丽的容颜,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昨夜犹如一场噩梦,而往后,只怕自己还要生活在这样的噩梦中。

    婢女领着她入内,门口处退下,房间里立着一个男人,长身挺拔,锦衣玉立,玄铁色的半遮面下,能看见他有一双灼灼生辉的星眸,比之昨夜的寒冷,今日居然透出些暖意。

    然这抹微薄的暖意,终究消减在那张寒铁般的冷面下,让她愈发感觉面目可憎。一如他昨夜戴着的是那副獠牙鬼面。

    他长腿走过来,似是自然地虚拢了她的肩头,温声:“过来尝尝,这早膳还合你的胃口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第二次梦见前世了。下一更,明晚上六点。恭祝我们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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