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这儿子他不是亲生的
孙大嫂的儿子腿有残疾不好说媳妇, 村里的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成，眼看着就要打光棍了，孙大嫂还说他家的儿子要抱孙子, 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明显就是想试试瞎子算卦灵不灵。
瞎子道：“你家儿子都说上没媳妇，你上哪儿抱孙子去？”
孙大嫂顿时打了个机灵，嘴巴张多大，说不出话来。
瞎子又说：“最近有没有一个带女娃的寡妇要说给你儿, 这就是你儿子这辈子唯一一次的缘分，你要是错过去了，你儿子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他说完这话之后，孙大嫂妈呀一声坐在地上。
昨天正巧有一个带着女娃的寡妇要说给他儿子，她当时就不同意了, 他儿子别看腿不好, 但是那可是没结过婚的, 找一个寡妇带娃的, 不是羞辱他家的门楣吗？她说什么都不能答应，还把媒人得罪了。
孙大嫂从地上爬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瞎子道：“我又不认识你，我就是在你的骨相上摸出来的, 信不信由你，我又没收你钱，你要不信算我没说。”
瞎子算卦就怕不要钱的, 一旦算出来你不信都不成。
孙大嫂赶紧从兜子里拿出一毛钱给了瞎子给完钱, 拍着屁股就往家跑, 她赶紧找媒人把婚事追回来。
孙大嫂子这样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拿出一毛钱算命？
周围的人顿时信了七八分了, 更何况他们也都知道孙大嫂家里的情况，他们发现这个瞎子居然说得分毫都不差。
这个过来算算命，那个过来摸摸骨相。
这些人说不信, 都不信，说信都信。
果然这个瞎子算得灵验，把这些人家里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邵老娘也来兴致了，她悄悄地把算卦先生叫到一边：“这位先生你也给我算一挂，看看我们家什么时后能再添一个大孙子。”
邵老娘这是拼老命了，只要瞎子算卦灵验，她也愿意出一毛钱算命钱。
瞎子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她的骨相，然后捏着她的手纹，一点点地掐算。
“老嫂子你说啥？你再添
一个孙子？”
邵老娘迟愣了一下，她以为瞎子是说她家的儿媳岁数大了生不出来了。
实际上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老二家就不说，就是老大家已经生了四个丫头了，也不可能再生出小子了。
“算了算了，算我没说。”
邵老娘这就想收回手，但是瞎子没松手：“老嫂子按你的骨相来看……你这一辈子可是没有孙子的命相。”
邵老娘听了这话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啥意思？
他们家明明有孙子，为啥瞎子说自己没有孙子？
邵老娘心里残留的那点阴影，像狂草一样生长，早年间村里不是没有风言风语，只是她当初就没敢往那个方面想。
老邵家生的孙子辈儿一个一个全是女娃，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带把的，就为了点风言风语怀疑不是亲生的，她也不敢往那里想。
“你说的啥呀，都是骗人的！”
邵老娘说完也不给钱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没跌倒。
回到家以后，邵老娘还开始骂骂咧咧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她为啥生气了，她自己也不说为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到邵华再回到家里时，她怎么都觉得这个孩子跟自己的儿子长得不像，从五官上真的有点跟隔壁的周老五连相。
这就是疑人偷斧了，越是心里有疑影，看着邵华越是跟自己的儿子不像。
中午吃饭的时候，邵华吵着要吃臭豆腐，邵家的人都不爱吃臭豆腐，偏偏邵华就喜欢吃，为了哄孙子高兴邵老爹专门到周家偷学了秘方，学了一手腌制臭豆腐技能，每年臭豆腐开坛子的时候，一家人捏着鼻子跑。
原来是为了哄孙子高兴，孙子爱吃啥，他们就照着做，又不是很费钱，怕什么的？
现在不一样了，邵老娘突然觉得隔应起来。
她马上悄悄拿着两毛钱，又追上算命的瞎子补了一卦。
瞎子道：“老嫂子你可别勉强，你不信就算了。”
邵老娘马上道：“我信！我信，你说啥我都信。”
瞎子道：“你这命里可是没有孙子的命
，你家里老大四个丫头，就算是还能生，再生也是丫头。
你家老二媳妇已经没了两年多了，想生也不能了吧，我看你还是好好地把孙女养大成人，现在社会都变了，养好闺女也能光宗耀祖过好日子。”
邵老娘这次站立不稳摔在地上，还不忘从兜子里拿出两毛钱来。
瞎子没要，又还给她了。
瞎子可怜她连钱都不要，这下邵老娘更加深信不疑了。
人家没有要她的钱，又不认识她，干啥要骗她？
更何况对方把她家里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的，这可不是神仙吗？
等到邵老娘在回到家里，把孙子降生前前后后的事儿全都想了一遍，突然有些事儿想明白了，可能她跟邵宸延都被骗了，这个邵华真的不是她的孙子。
人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了，就会按照自己的想寻找答案了，原来不在意的事情都想起来了，难怪得那时候周老五经常拿着糖块哄孩子玩儿，原来那是他的亲儿子！
呵呵呵……原来他们家宝贝了十多年的孙子居然是别人的种。
邵老娘心疼得厉害，当天晚上都没吃饭。
邵华吃饭的时候还要吃臭豆腐，这次邵老娘理都不理他，假装没听见，还是邵老爹赶紧给孩子弄了一大块。
说实话邵华确实是原身的亲儿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周老五的，这件事儿虽然有点阴损，但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这件事儿从邵老娘和邵老爹身上就已经坏了，要是不从根本上拔出这根毒瘤，要想根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瞎子离开了南关村，邵宸延给了他五块钱的辛苦费外加封口费。
瞎子高兴坏了，他也不是真的瞎，左不过是靠着这个混口饭吃，见了钱当然是欢喜的，不过他也觉得邵宸延挺缺德的，好好的儿子硬说成别人的，但是谁又能跟钱过不去呢？
自从邵老娘知道了真相之后算是得了心病，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给邵华鸡蛋吃了，就连吃的白面杂粮馒头也都没有了，家里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邵华当然不高兴了，一赌气把碗摔了：“我的鸡蛋呢？我
的白面杂粮馒头呢？这些东西我不吃！”
邵家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惊住了，一双双筷子都停下，所有人的眸光全都盯着邵老娘看。
在邵家上上下下都把邵华当宝贝疙瘩一样，可从来没有不给好吃的这一说，啥好东西不是紧着他吃呀。
邵华一生气，整个邵家都不得安宁。
邵老爹赶紧道：“咱家又不是没吃的，你咋不给邵华弄上？晚上给他补上。”
他紧哄慢哄，邵华终于吃饭了，邵老娘在一旁一声都不坑。
邵老爹啥还不知道真相呢，依旧是喜欢得像个宝一样要星星不给月亮。
吃完饭之后，邵老娘把邵宸延叫住了。
邵宸延道：“妈，你叫我干啥？我还有活要干呢？”
邵老娘：“你就知道干活！”
邵老娘顿时用一种怜悯的眸光看着他，然后使劲地掐了他一把：“你这个傻子！你的儿子是亲生的吗？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邵宸延一脸懵逼道：“妈，你可别乱说话，哪有的事儿，你别听那些人搅屎棍子。”
邵老娘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你可别傻了！你看看邵华的五官哪有跟你像的地方，我越看他越像……”邵老娘话说到一半捂住胸口。
“你看看咱们家谁吃臭豆腐？怎么就他不一样？你再想想那些年村里说的那些闲话，那都是无风不起浪！我的傻儿子。”
“不能吧！别是有人胡说八道吧？是谁说的!我去找他算账。”
邵宸延气愤的说道。
他刚说完，邵老娘就对着他扑通扑通地打了两拳。
“你这个傻子，我咋生了你这么个傻子！我滴老天爷！”
邵老娘顿足捶胸哭起来了。
邵宸延看差不多了马上道：“我觉得这孩子也有点不像我，可是……”
邵老娘见儿子认识到了错误了，马上道：“我去算命了，咱家注定没有儿子，我这命咋这么苦！”
邵老娘知道了这件事，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邵宸延觉得时机到了马上道：“那现在咱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一定
怎么笑话咱们呢。”
他越是这么说，邵老娘越是觉得儿子可怜：“儿呀！你咋这么命苦呀！是咱们老邵家没有生孙子的命。”
邵宸延赶紧嘱咐邵老娘，不要让外人知道，害怕丢人。
邵老娘这口气窝在心里，还有什么办法？老天爷不让她有孙子子，她就有不了，邵老娘伤心欲绝，当天就跟邵老爹哭了一场。
邵老爹被她哭懵了，让她别胡思乱想，邵老娘就把找瞎子算卦的事儿说了一遍，邵老爹也有点不知所措。
邵老爹耳根子软，又加上村里之前也有许多的传言，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邵老娘这么一闹，他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了。
“这事儿可不能乱说，要是传扬出去，人家看咱们老邵家的笑话，再怎么说邵华在外人眼里也是咱们老邵家的根苗。”
邵老爹抽着烟袋愁眉不展地说道。
邵老娘当然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但是心里就是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好不容易盼来个孙子，自己宝贝儿十多年居然是不是自己的，这简直就是天塌了。
邵家的男人都是这么想的，邵老娘也不能说什么。
早上天蒙蒙亮，邵老娘和陆梅就起来做饭，几个女孩子也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捡柴火打扫院子，喂猪喂鸡鸭，还有人拿起扁担挑水。
春芽刚刚把扁担拿起来，邵老娘一把夺过去了，吓得春芽一激灵。
“奶……”
春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眼睛里一片惊恐，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春芽比邵华大两岁但是身体特别瘦弱，巴掌大的脸上，仿佛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
人瘦了眼睛就大，而且头发都像是枯草一样，皮肤又干又黄像是一点水分都没有，胳膊腿儿瘦得看了让人心疼，人还没长高呢，挑着两只大水桶。
邵宸延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想着改善孩子们的生活，但是不行，他要让邵老娘看看她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亲孙女造成的结果。
以前邵老娘眼睛里面全是孙子邵华，哪里会看到这些孙女们长成舍样了，只要没饿死就行，到时候找个婆家嫁出去。
现在她后悔死了，自己的亲孙女饿成这样？
“奶……我马上去挑水。”春芽吓得多里哆嗦道。
邵老娘沉了一会儿：“你别去了，让邵华去！他是家里的男丁，这活以后让他干。”
春芽：“……”
春芽呆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时邵华倒了油瓶都不扶起来的主，奶奶居然让他去挑水？
“奶奶我行！我……能”
“你能个屁! 让你去叫他，你就去，墨迹什么，有那个工夫，水都挑回来了。”
邵老娘刚发完脾气，邵华从屋里出来了吗，穿着邵老娘给他做的新坎肩，打着哈欠，正睡眼惺忪地往外走。
每天这个时候邵华都在睡懒觉呢，今天是为了跟村里的二牛显摆自己的新衣服所以才故意起早了，正好被邵老娘叫住了，
邵华这种人从来不干活的，家里不管忙成什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他压根就没想到今天这些事儿会跟他有关。
“啥？奶奶你让我挑水？”
邵华比春芽更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邵老娘一看邵华长得白白嫩嫩，个头比春芽高出一个半头，身上的肉结结实实的，壮的像小牛一样，再看看旁边的亲孙女，眼睛不由得被刺了一下。
“你去挑水！你是家里的男丁，你不干活，谁干？男丁不吃八年闲饭，以后这活别让你姐姐妹妹干了。”
“奶！我不去！我才不干！”
邵华拿过邵老娘手里的扁担丢在地上，转身就走。
他才不干这活呢，谁爱干谁干！
邵华脾气上来了，谁说也不听，他从小就被邵家人惯着，啥时候干过这活？
邵老娘一看这孩子脾气这么横，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冒起来，在这个家里还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原来邵华是她的亲孙子，她宠着疼着，现在不一样了，这就是一个野种，吃了她家的东西凭啥不干活？
“你不把水缸挑满了，今天就别吃饭了。”
邵家人的规矩就是干不完活就不能吃饭，家里的这些闺女们从来都没有人不听话的。
就算是听话，干不完活也
是不能吃饭的，然而这规矩对邵华来说就是摆设，他可从来都不用遵守的。
今天邵老娘的话，一下把邵华给吓住了，直觉告诉他，邵老娘说的不是假话，他要是干不完活，真就不能吃饭了。
其实被宠坏了的孩子最能感知家里大人的态度，他们能够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程度，以及大人会不会惩罚他们。
这次就是个例子，他一看邵老娘这个态度，他就真不敢作妖了。
一手拿起扁担，艰难地把两只水桶挑起来晃晃悠悠的赌气往外走。
春芽一看这样赶紧跟在他的后面。
这些事情春芽从十二岁就已经干了，一开始的时候力气小，每次只挑小半桶水，渐渐长大之后就能轻车熟路了。
邵老娘到底没有那么心狠，邵华再不是亲生的也是她从小养起来的，所以任由春芽跟着他去了。
她也怕邵华挑水万一闪了腰呢，春芽跟着有个照应。
邵老娘回到屋里自己跟自己生气，邵华又不是亲孙子，自己干啥那么心软。
邵华干啥啥不行，吃啥第一名，挑着两个空水桶晃晃悠悠的，根本走不了路。
路过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邵老娘咋舍得让亲孙子挑水了？啧啧……你看这个架势。”
春芽赶紧在后面解释：“孙大娘你们别笑话我弟弟，他是第一次干活。”
众人一看春芽这丫头这么乖巧懂事也都不在笑话他们了。
邵华白了春芽一眼：“就你多事！你要是帮我，你把水挑满。”
春芽：“奶说了，让你挑。”
邵华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气死：“你不帮我，你跟过来干啥？”
春芽：“我看着你。”
邵华挑着水桶歪歪扭扭地回到家，家里人正等着用水呢，见他们这么久还不回来，以为他们掉进水里去了呢。
陆梅把水桶提起来刚想往水缸里倒，才发现水桶里只有一点点水，连半桶水都没有。
“哎！春桥你去挑水吧，不然耽误了用水了。”
春桥赶紧挑上水桶，不一会儿挑来满满
两桶水。
邵华在旁边撅着嘴一声不吭，他觉得这个活压根就不是应该他干的。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时候。
邵华因为干了半天活了早就饿得眼睛发亮了。
邵老娘开始揭开锅，往外盛饭。
今天还是每人一碗稀饭，然后一个人一个棒子面窝窝头，分到邵华这里居然也是棒子面的窝窝头，他的白面杂粮馒头呢？
邵华有点怀疑人生，以前家里的日子再揭不开锅，也不会差了他那一口。
邵老娘把窝窝头分给他，然后就开始吃饭了，居然什么都没说。
邵华顿时急了。
“奶，我的饭呢？我吃啥？你不会让我吃这个吧？我咽不下去！”
一个窝窝头仍在桌子上，差点把旁边的汤完给打了。
邵宸延不动声色地在旁边看着，然后一言不发，这就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就不用再说话了。
旁边的大哥邵大哥和陆梅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十多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邵华这个特殊的存在了，今天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邵大哥道：“妈，咱家不缺那点儿，你还是给邵华另外做点饭食吧，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别饿坏了。”
邵老娘道：“我是一家之主，要吃好的，一家人都吃，要是不吃，谁也别想吃，你想让我一碗水端不平吗？”
邵老娘这话真新鲜，这都十来年了，她啥时候这碗水端平过？要不然能把邵华宠成这个样子？
当家人都这么说了，旁人谁敢乱说话？
邵华求救的眸光看像爷爷，邵老爹赶紧低着头吃自己手里的窝窝头，家里的事儿，他又不做主，说了也白说。
邵宸延也假装看不到，只低头吃饭。
邵华委屈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鸡蛋呢？
每天还有一个鸡蛋呢？
哪里还会有鸡蛋呀？连个毛都没有。
邵华都等到一家人都快吃完饭了也没等到一个鸡蛋皮。
可是他不敢再问了，他都能想象的道邵老娘说什么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爷爷奶奶的态度咋说
变就变了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邵华啃着窝窝头，委屈和不甘，让他红了眼，然而不吃又不行，不吃饿得难受。
好不容易吃完了手里的窝窝头，邵宸延有说话了。
“妈，昨天刘老师找我了，说是邵华这几天没到学校上课去，说让我好好管管他，我想着这孩子可能对上学不感兴趣，我看就算了吧，下个学期的学费别交了。”
邵华一听这话顿时高兴坏了，他最烦上学了，早上早起不说，还要听老师絮絮叨叨的讲课，关键是讲得啥他也不懂，还不如到山上捉蛐蛐，掏鸡蛋好玩呢。
“对，我不上了！不上学了，交学费的钱你们给我花……”邵华高兴得几乎脱口而出。
邵老娘沉默了片刻，又看了邵宸延然后道：“也行！反正让他去学校，他也不好好上课，干脆别去了。”
邵华的心顿时放下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终于不用到那个无聊的地方去了，可是就在这时邵宸延说话了。
“那也好，反正也学不出个啥玩意儿，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到队里赚点工分呢？今天我就跟赵队长说说，让邵华到队里挣工分。
他现在才十四岁，还算不了整劳力，算个半劳力也行，他长得个头高，都快赶上我了，力气也不小，赵队长应该能同意。”
“啥？”邵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上学了，居然要去队里挣工分？
他不去！他不去！不去呀！
邵华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爸！你想让我到队里挣工分？”
邵宸延道：“是呀？你都不上学了，不去队里挣工分谁养着你？”
邵华：“……”
他就是不想上学，在家里吃喝玩乐，哪里想过要到队里去干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到队里干活那得多累呀？
邵华道：“我就不去！我就不干活，爱谁干谁干。”
他说完丢下饭碗就走。
不上学就能随便玩了，邵华揣着袖子坐在村南的墙根底下晒太阳。
中午闲着没事的时候，村里的妇女在边上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