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悟道
“你究竟为何要残杀百姓，快说！”一个官差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罗凡的身上。罗凡身上的衣物都因这鞭打而破损。
“你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官差又大喊着，随后又抽打着罗凡。
“你们觉得我能在一晚上毫无声息地杀死三四十号人吗？”罗凡不屑地笑道。
“谁知你做了什么手脚，如今人赃并获，你安敢狡辩？快快承认你的罪行，否则我将要把你抽打至死！”那官差接着喊道，因为城里的案件，已使他受了县令很大的压力，如今抓得一个可疑之人，肯定要先发泄一下自身压抑着的怒火。
“不是我。”罗凡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这句话迎来的便是官差愤怒的长鞭，一鞭一鞭打在身上，不一会功夫身上的衣物变得褴褛，身上也是一片红肿，甚而至于满身是血。
即便如此，罗凡也是不发出一点声音。那人打着打着已经累倦。他看罗凡气息起伏不稳，知道再打下去此子必死无疑。于是他无奈之下，只得吩咐狱卒将他拉入大牢，改日再审。
他们将罗凡身上只剩下布条的衣物撕下，给他穿上了囚服，随后便丢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
这大牢里潮湿昏暗，鼻子所嗅到的都是臭气，各种气味混杂在这牢内，纵使罗凡已虚弱非常，但依旧感到一阵恶心。
他浑身是伤，动一下都是痛的，但他还是努力站了起来，企图寻找一个干净一点的地方躺下休息。
“小友，别浪费气力了，这间牢房，就没有干净的所在。你倒不如现在躺下舒服一点。”在罗凡寻找之时，耳边竟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罗凡循声看去，却正看见一个浑身肮脏不堪，头发泛白的老者坐在一张由干草铺成的同样肮脏的草床上闭目养神。
罗凡不去理会他。
“呵呵，年轻人。总是那般不听劝，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这大牢里，你便凭借你那最后的傲气找吧。”老者见罗凡不为所动，接着笑道。
罗凡这时思虑片刻，便朝他走了过去，问道：“老人家，你是犯了什么事？”
“我什么事都没犯，我只是喜欢这里。”老者睁开有神的双目看着他。
看着睁开双眼的老者，那陡然攀升的气势，他顿觉这老者非同一般。但若要说为什么会感觉如此，却是说不出任何道理。
“真的有人会喜欢这昏暗潮湿又肮脏臭气熏天的牢房吗？”罗凡不解地问。
“呵呵，小伙子。坐在这里的我比这牢房都要肮脏不堪。”老者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我看不出来老人家你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罗凡摇了摇头。
“是否穷凶极恶是不能以表面来看的，要看他的言行举止。你还小，以你的资质，以后会见识多的。”
“我的资质？”罗凡疑惑道。
“没错，以你的资质，势必会经历各种机关算计与磨难。老朽一眼便能看到。虽然老朽资质不如你，但也是上好的，如此所见所识，都是算计。”老者的目光深远，仿佛回到曾经。
“我只是一个武夫，能有何资质？”罗凡楞了片刻便自嘲地笑。
“你现在是个武夫，日后必然不可能只是个武夫。”老者看着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将罗凡看透了。
“何以？”
“你不必多问，但有一话要问你。”
“请说？”
“你可信正邪之说？”老者神情严肃，眼神像是期待着什么。
罗凡本想说信，但是想到那老者前面所说不能单看表面，想着哄哄这糟老头也好，于是便道：“不信。”
“好，那若遇到抉择，你是否相信自己的本心？”老者再一次问。
“这自然，非我所愿，绝不去做！”罗凡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好！如此才好哩。”老者忽而又笑了起来。
“问这个做何用？”罗凡疑惑起来。
“你且走上前来，我送你一个造化！”老者神秘地道。
罗凡不解地向前，忽而那老者伸出右手抓住罗凡的头颅。罗凡顿感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天灵盖涌入了自己的脑海里。由于力量的涌入，罗凡脑子难以承受，竟晕了过去。
“这是哪儿？”罗凡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随后伸出手一看，自己的手脚竟然冒着白色的微光。
“这是怎么了？”罗凡惊奇地看着自身的变化。
没有人回答他，在这被黑暗包围的地方。罗凡尝试着走动，可是无论向何处走，走多远，最终还是触摸不到边界，也看不到除了黑暗之外的存在。
罗凡有些慌了，他尚还有事情要做，可不能被困在此处。
他想起刚才与那老者的对话，以及发生的被抓住头颅的最后一幕。他哭笑不得，被送到这个神秘地方，又哪里称得上是造化呢？
原本以为老者会给他什么武功秘籍，最次也给个宝物助长武艺。可如今倒好，到处都是黑暗，别说宝物和武功秘籍了，连根毛都看不到。这也便罢了，最坏的是想离开都没法子。
罗凡盲目地走着，走走停停，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他只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努力，都不能改变自己被困在这里的事实。
若说在牢房还有光亮，那在这里除了自己身体发出的一点微光之外，别无他物。
罗凡有些气馁，坐在地上休息思考。
他刚一坐下，却正看到地面竟然泛起了一阵波澜。波纹很小，若不是自己坐下，还未曾注意得到。
“这是水纹吗？”他伸出手去，触感确实是水，但是手却伸不进去，仿佛被什么挡住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罗凡看着泛着涟漪的水面。忽而，他看到自己光亮的倒影。
啊，懂了。当初在良镇之时，那良柳身上也冒出过类似的光芒，好像是施展了某种武功。那自己此刻的情况，怕不是也是施展了什么术法？
罗凡定下心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这时候，心静的他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躯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淌，从头颅到脚底，这种神秘的存在使自己浑身都暖洋洋的，仿佛再冰冷的冰雪都不能使身体感到寒冷。
罗凡跟着这东西的流淌，沉浸在自己身心的变化上。而外界，本来黑暗一片的地带，忽然冒出一阵金光，无数的道家经文涌现，漂浮在空中，充斥着整个空间。
随着罗凡陷入顿悟的境界，这些经文便朝罗凡飞来，融入了罗凡的躯体之中。罗凡身体的微光从白色逐渐转变成璀璨的金色，随后罗凡张开双眼，不存在的风将衣衫都吹起，使得罗凡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如此领悟后，罗凡便感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坠入那底下的水中。那些水流冲刷着罗凡的躯体，罗凡感觉自己仿佛在母亲的襁褓中，温暖而舒适，遂闭上了双目，任凭水的洗礼。
在牢房里，那老者看见罗凡浑身发出金光，而又有沁出体外的黑色恶臭杂质，知道此子已完成洗礼，脱胎换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