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用斧头比较趁手
“陈翠花肯定撒谎了!”
“可不是?要不然这天上的鸟雀怎么尽往她身上拉屎?”
“刚才我可瞧见苏琅那孩子头上的伤了!那血不停地往外涌,糊了一脸呢!”
“要不咋说最毒妇人心呢?”
“陈翠花不敢找苏家大人出气,竟然偷偷在孩子们身上使坏!”
“可不是?太坏了!”
听说陈翠花和苏家老太太干了一架,村子里的老婶子小媳妇们都凑到祠堂来了!
就连在地里干活的男人们也风风火火的扛着锄头过来瞧热闹了!
一时间,槐花村的祠堂里挤满了人。
村长王义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原想着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好好地劝一劝陈翠花和苏家婶子,哪知道这会儿凑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村民。
今儿个这桩事,他必须要给出一个公道的处理方式了。
要不然,他这个村长,也当到头了!
一直在躲避鸟雀屎的陈翠花在祠堂里乱跑一通,导致其他人也受了些牵连——
“我说大成家的!你躲什么躲?你要是没做亏心事,这天上的鸟雀能这样对你吗?”
“就是就是,你还有脸躲?”
“我呸!”
本想张口回怼的陈翠花,气的浑身发抖!
偏偏她一张嘴,又是一坨鸟屎掉进了她嘴里!
那股子腥臭的鸟屎味,让她难受的呼吸不过来。
“大成家的,人在做天在看。”村长紧绷着脸,语气严肃的批评道,“你打破苏琅的脑袋在先,不敬苏婶儿这个长辈在后!今儿个这事,你得负责。”
“苏琅的医药费,得你家出。”
“我呸!凭啥?”气的浑身发抖的陈翠花双手叉腰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唾沫,“今儿个这事,分明是——”
不服气的陈翠花还想要再狡辩的时候,却觉得喉头涌上了一股苦意!
舌头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疼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大成家的,今天这事儿是明摆的着道理,你若是不服气,那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翠花急的直跺脚,偏偏她的嗓子这会儿火辣辣的疼,所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村长拍拍了桌子,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行了,都散了吧!”
苏老太太也惦记着几个孩子身上的伤,急急忙忙的就转身走了。
不过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事儿没完!
苏家篱笆院。
苏丁氏请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处理了苏琅头上的伤。
苏老太太赶回来的时候,苏丁氏抱着甜丫正准备送大夫出门——
“柴大夫,今儿个谢谢您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客气个啥?”
瘸了腿的柴大夫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收了十文药钱,便准备走了。
“娘?您咋受伤了?”
老远就瞧见了苏老太太脸上伤痕瘀血的苏丁氏,急的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我的天爷啊!你可小心些吧!当心摔倒了甜丫!”
心里焦急的苏丁氏这会儿才想起来她怀里还抱着甜丫咧!
她这才放慢了脚步。
“娘,您这伤?是陈翠花挠的?”
苏老太太脸上有好几道抓痕,瞧着便触目惊心的很!
苏丁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说着要去找陈翠花理论。
“行了,那大成家的惯会撒泼,你又是个脸皮子薄的,哪能是她的对手呢?”苏老太太一边从她怀里接过甜丫,一边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人!”
“陈翠花虽然挠了我的脸,我也薅了她两把头发,如今她额头正前方空荡着呢!”苏老太太得意洋洋的笑了笑,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三分,“今儿个咱们家三个小子都吃了闷亏,这笔账可不能轻易的算了。”
“儿媳听说您拽着陈翠花去了祠堂,那村长那边就没给出个说法?”
“村长是个公正的,这事儿本就是陈翠花的不对,是她先对琅琅动的手。”
苏老太太忙转身看向柴大夫,“大夫,我家琅琅脑袋没事吧?”
“您放心,血都给止住了,晚些时候怕是会觉得头晕的厉害,这两日让他多躺着,莫要太闹腾,多吃些补血的汤,养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柴大夫耐心的叮嘱了一番。
“谢谢您了!”
四月的夜空,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
苏老爹晨起之后便去了隔壁村的下塘水库,钓了一整天的鱼。
虽说收获不丰,可好歹也带了七八条小鲫鱼回来了。
哪曾想,今儿个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尤其是当他看到苏老太太脸上的伤,顿时气的一蹦三尺高。
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苏老爹气呼呼的出了门,直奔村长家。
这会儿村长王义正准备落门闩,远远地瞧见了气势汹汹的苏老爹,不免在心底叹了口气。
正准备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却瞥见了他手里的那把泛着银光的菜刀!
“苏老爹,你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翠花欺人太甚!”苏老爹怒声呵斥道,“论资排辈,她高低都要喊我家老婆子一声婶娘,她倒好,竟敢往我家老婆子脸上招呼?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苏老爹,您先放下菜刀可好?”王义急红了眼,“我知道白天的事情是你们家吃了亏受了委屈,这话我也放出去了,琅琅那孩子的医药费,就该大成一家出!”
“不过咱们都是乡邻,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是以和为贵的好!”
“去他娘的以和为贵!”苏老爹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趁着我和大虎今儿个不在家,这些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就欺上门来了?”
“您先消消气?”
“总之,你现在陪我去一趟苏大成家,今天这事儿要是不了断,我可没完!”
“您……”
王义还想再劝的时候,又瞧见了提着斧头朝着他们走过来的苏大虎。
苏大虎本就生的人高马大,尤其是他表情严肃的时候,脸上的那道疤瞧着便十分的可怖,更何况如今他手上还提着一把斧头,那刀锋上似乎还染了血?
“那个……大虎兄弟啊?你这斧头上的血?”
“我儿子流了不少的血,自然要杀只鸡煮给他吃好补补身子。”苏大虎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听着便让人浑身颤栗。
“这杀鸡,哪就用得上斧头了?”
“苏大成家,不是也养了些鸡么?”苏大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用斧头比较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