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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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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那些未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把招待所里的窗帘拉的死死的,睡得昏天黑地,那叫一个爽。

    后来听老张说,他来敲过我很多次门,可是我都没有回应,他只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声音巨大的呼噜声。

    中午的时候,狂烈的饥饿感把我从睡梦中叫了起来。肚子饿得要死,从昨天白天开始,我就一直都没怎么吃饭,到了中午,一下子就饿得忍不住了。

    我去外面买了点包子馒头和粥,掏出手机把飞行模式改回了正常模式,才突然看到有那么多未接电话,一共二十来条,从昨天晚上八点多开始打,隔一段时间就再打给我一次。

    我正好奇呢,看到电话号码的来电地址显示是南湘省。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其实我打小就出生在南湘省,跟那边的爷爷住在一起,到了六岁那年,我才被爷爷送到江塘省杭安市的寄宿小学读书,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把我送走,那个年纪,那么小要自己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

    那个时候,我天天上学等室友都去上课了,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抹眼泪,下午放学回宿舍又一个人先回宿舍,蒙在宿舍床上的被子里哭。

    我吃着包子,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那一串串号码。

    所以,这个南湘省的电话是爷爷打来的?

    不对,爷爷的电话号码我手机里存着呢。

    那又是谁打来的?

    我从小离开南湘省,除了爷爷,我就不认识其他南湘人了。

    带着深深的好奇感,我按了个来电号码重新拨了回去,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忙音。

    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打通,我只能先挂了电话,晚点再打。

    等我回到招待所,我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房门外。

    “到哪去了?敲了你一上午的门都在睡觉,中午一到,立马就没影了。”张队看到我来了,对我说道。

    我微微笑了笑,拎起剩下的粥和包子,说:“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我从昨天到现在起码饿了好几顿‘钢’了,我这块铁板都瘦成铁钉了。”

    老张无奈地笑了笑,跟我说他已经把事情大概和局里说了一遍,需要我也要去局里反映情况。

    另外,他告诉我,前几天局里组织了上次去过鬼眼溶洞,有经验的特警。在外地高薪聘请的探洞专家带领下,又去了那个鬼眼溶洞里,把牺牲的队友尸体给抬了出来。

    还有那些从溶洞地下湖泊逃到太湖里,被淹死的同伴尸体大部分也早就找到,打捞出来了。这次李成仁牺牲的事情,局里也已经知道了。

    局里打算弄个追悼会,追悼这些牺牲的战友,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

    我说这种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老张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对我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

    我和老张到了追悼会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我看到好几个重量级官员在那里说着什么,神情悲愤,其中就有我认识的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吴敖。

    除了来追悼的特警、民警、公安之外,当然还有逝者的家属,我们牺牲的同志有不少,他们的家人数量更是多,几十个人起码,还好我们的追悼场地足够大,可以容纳这么多人,他们恸哭的声音响彻整个追悼大堂,每个人听到这声音无不动容。

    追悼大堂正中央位置摆放着将近十副木棺材,听老张说本来是要打造十副透明玻璃棺材的,实在是我们这些牺牲的同志尸体要么暴露在空气中太久,要么被水泡了太久,腐烂得太过厉害,或者是像李成仁一样,只有个衣冠冢的,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的,用透明玻璃棺进行瞻仰,实在是不太现实。

    不过,每副木棺材前都放着木棺材里牺牲同志的遗照。当追悼会开始时,主讲人讲着追悼词,在场所有人看着那些遗照,想起那些牺牲同志生前的音容笑貌,都纷纷感伤不已。

    就像我听追悼词的时候,看着李成仁的那张黑白遗照,就想到了我们从相识一直到分别的事情,想起了在太湖,李成仁还救过我一次的事情。轮到家属追悼的时候了,我看到一个年轻高瘦的美丽女子带着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来到李成仁的那副棺材前,抱着他那张遗照大哭不已。

    那场面真是潸然泪下,我猜出了那应该就是李成仁的老婆和女儿。

    那个女孩长得粉粉嫩嫩的,一脸无助地站她妈妈旁边,看着她妈妈哭,似乎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女孩紧紧地拽着她妈妈的衣角,一直安慰她妈妈别哭,看得我和老张两个人很是心疼,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难怪李成仁生前还是个女儿奴。

    我跟老张作为李成仁生前同专案组的同事,走上前去,不断劝慰李成仁老婆节哀,保重身体。

    在我们和周边好几位同志的安慰下,李成仁老婆的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

    我跟李成仁老婆说我和老张跟李成仁是过命的交情,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和老张,我们都会照顾她们的。

    李成仁老婆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眼泪却一直往下掉,似乎我的话反而让她更想李成仁了。

    这个时候,李成仁宝贝女儿突然也好像明白了她将永远没有爸爸了,一下子大哭起来。

    我无力地安慰了几句,有其他女同志帮忙安慰下,我和老张才默默退了下来。

    等追悼会结束,我又去了趟局里,把神农架的一些事情反映了下,虽然帮忙做笔录的同事记得很快,但是我从他的表情里还是看出了对那些所发生的事满满的不信任感。

    回到招待所里,已经是深夜了,我拿出手机,又给那个南湘省的电话回拨了过去,还是没有通。

    就这样,暂时什么事没有的我,在招待所里轻轻松松休假休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我在一阵手机吵闹的铃声中醒来。我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

    电话显示那头拨号地址是——南湘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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