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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你真的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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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皇后急促的喊了一声,喊完后就连声咳嗽起来。

    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会厥过去。

    皇帝并未嫌弃的站起身来,而是在轻轻为皇后拍着后背,很是温情。

    “阿宁,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原谅我,我也不求你能立时放下心结,与我重归于好。”

    “我只是,期望能多看你几眼。”

    皇后说的情真意切,眼中泪光盈动,满眼渴求的望着萧长宁。

    “娘娘话说错了。”萧长宁声音有些紧,晦涩之中透着几许泠泠冷意。

    “我不是一时无法原谅你,是我根本不恨你,不存在原谅与否。”

    “心结的问题,这是个死结,无人能解,无法可解。”

    “至于重归于好……”萧长宁面上浮现出几分嘲讽来,“我们从未搞过哪怕一时半刻,又何来的重归于好。”

    “皇后娘娘若是觉得自己错了,便去拜三清,或是拜佛祖。”

    “用奉香和抄经来让你求个心安,让心境趋于平和。”

    “来找我,委实是找错人了。”

    “我不是倔气,也不是孩子气。”

    “而是知晓有些事做了后,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不可能收回来。”

    “哪怕你再是重新打一盆来,放回相同的位置上。”

    “但只要亲眼见到了那盆水是如何泼出的人,都知道那盆水已然不是原来那一盆了。”

    “皇后娘娘不必勉强于自己,更不要勉强于我。”

    “假若你是真的悔悟了,打心里想要补偿我,那便烦请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便是对我而言最好的补偿了。”

    “母女情分什么的,那个东西不属于我,我也早就不奢求了。”

    “娘娘还是积攒好,待百年之后去给予张轩吧。”

    萧长宁说完,就拉着谢凤仪往外走。

    “阿宁,你真的如此狠心?”皇后声音中有几分凄厉。

    萧长宁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这话我也问过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回忆下,你是如何回答我的。”

    皇后愣怔一瞬,整个人往床榻外扑去,“那时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没有转过弯儿来。”

    “我此时已然知晓错了,阿宁,母后是真的想要弥补于你。”

    萧长宁长吸了一口气,脚步蓦地停住,“看来娘娘是早已忘了当年是如何回答我的了。”

    “你当年回答我的是,我不配问你为何狠心。”

    “如今这话我原封不动送回给娘娘你。”

    “然后我还想对你再次认真说一次,你或许转过弯了,但我永远也不可能转过来了。”

    “娘娘你对我最好的弥补,便是日后互不打扰。”

    话音堪堪落下,萧长宁就继续拉着谢凤仪大踏步往外走。

    “萧长宁,你站住!”皇帝透着几分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皇后的亲女,怎能如此对你的母后说话。”

    “你在别的事情上任性也就罢了,如今你母后缠绵病榻,病的如此严重。”

    “你纵然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恨,无法笑颜相对,也不该字字刺心于她。”

    “她纵然是有千错万错,也是你的生身母亲。”

    “朕以往对你说的话,难道你都忘到脑后去了不成。”

    萧长宁手再次攥的紧了些,下颌也紧紧绷着,眼看着是到了临界点了。

    谢凤仪想了下,悄然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对她摇了下头的同时还递了个眼神给她。

    接收到谢凤仪的暗示,萧长宁深呼吸几次,将情绪压了压。

    回过头看皇帝与皇后,语气依然是不大好的,“不知父皇想要我如何?”

    她心中到底是生气和在意的,在‘父皇’两个字上故意停顿了下,还故意用很嘲弄的口吻说的。

    皇帝就像是没提出来一般,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眉眼间的温和少了两分,口吻也比刚才冷了些,“你该履行你作为女儿该做的事。”

    “作为女儿该做的?”萧长宁重复了一下皇帝的话,“我明白了,父皇是想要儿臣留下来给母后侍疾对吧。”

    “若是我不从的话,怕是明日整个京都乃至天下都会传遍,永安公主恃帝宠而骄,蛮横骄纵到连自己母后病重都置之不理,连基本的侍疾都不肯。”

    “哦,永安公主为何会这么做呢?当然是谢氏长房嫡长女挑唆的了。”

    “甚至就连皇后娘娘病重,也都是因我这个女儿胡闹行事,罔顾这世间的阴阳和合之道,才会将她气到如此地步。”

    “父皇,儿臣猜测的对吗?”

    萧长宁边说边看着皇帝,唇角也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的笑来,“父皇,儿臣是不是长进了许多?”

    谢凤仪能感受到萧长宁此时的伤心和愤懑。

    皇帝这是最基本的父女情念想都不给萧长宁留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难道他就不怕真逼急眼了萧长宁后,万一让事情闹得难以收拾吗?

    比如萧长宁撂挑子跑了,什么公主之名,皇室萧姓她都不要了。

    任由这天下是盛世之治,一片和乐,还是洪水滔天,四分五裂也不去理会了呢?

    对于萧长宁的话,皇帝依旧很平静,“阿宁不光是长进了,也是长大了。”

    “所以你也该知晓,任性妄为是属于不懂事的小孩子的。”

    “长大后成为大人的孩子,是会懂得审时度势的。”

    “皇室需要面子,即使只是一块遮羞布,这块布也必须存在着。”

    “阿宁,怪只怪你生在皇室,又是唯一的嫡出,本身的存在更是极为重要。”

    “以往你不知晓时,朕念着往事和你是嫡出,一直给你最好的。”

    “这些你年来只要是朕能给你的,从来没有吝啬过。”

    “可朕这些年的补偿,反倒真将你捧得过于高了。”

    “你竟是真的认为,朕欠了你良多。”

    “在你上次与朕呛声时,朕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但你回报给朕的是什么?”

    “阿宁,你委实是让朕失望至极!”

    萧长宁再次停住,回过头去看皇帝,“父皇,失望至极的不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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