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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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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凤仪身子僵了下,将之前做戏用的帕子放在膝头叠好,一脸的风淡云轻,语气轻描淡写,“哦,这是闺房之乐,你一个黄花未嫁的姑娘暂时还用不到。”

    “等你成亲了后问问你未来的夫君,你就会知晓了。”

    阮诗蕴:“……”

    她是没嫁人,但也不是三岁孩子了。

    谢凤仪的话就差是明示了,她要是还猜不透她刚口中的十八摸是什么也太傻了。

    阮诗蕴脸颊绯红的别过头去,再也不看谢凤仪了。

    谢凤仪望着马车车顶大叹一声,其实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啊。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按着她和萧长宁的关系,说她们两个日日黏在一处,每天都是单纯的躺在一起同床共枕,不越雷池一步,怎么可能嘛。

    既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她们之间不可能如小葱拌豆腐版般一清二白,她又何须多避讳。

    “阿蕴,你是想我对谢曜那个混账玩意儿小惩大诫,还是把他揍得起不来床?”

    谢凤仪边说着话,边从袖子里慢慢的将戒尺拽了出来。

    她现在能理解点谢曦为何随身带着戒尺了。

    这种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杀器的感觉,真的很棒。

    她决定回去就去做一根更加结实和金碧辉煌的,等找到玉凌子口中所谓的圣君后,她就用这根戒尺督促着那孩子日日苦读不辍去。

    唔,谢曦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光棍一辈子了,等把黎鸢给哄来京中,他的婚事大抵也就近了。

    成了亲,有了媳妇儿,大概率也会有孩子。

    作为世上最好的姑姑,她与谢曦小时都享受到了戒尺的关爱,未来她的侄儿侄女怎么能没有呢。

    谢曦一人有戒尺可不成,她很有必要让人再做出一根分毫不差的来。

    那样她与谢曦就能一人一根戒尺训导谢氏下一代了。

    嗯,这很有必要。

    她的话,让阮诗蕴脸上浮现出几许哭笑不得的神情来,“阿欢,阿曜哥哥可是你的亲二哥。”

    谢凤仪惦着戒尺在手心砸了两下,“他今日不是了。”

    “他此时在我眼中只是想要占你便宜,毁你名声的登徒子,我就是打死他都不为过。”

    “先以你闺中密友的身份将他揍上一顿,等送回去后,我再以妹妹的身份送上最好的金疮药,祛疤膏。”

    “这便两相都顾忌到了,哪边也不会误了事。”

    阮诗蕴:“……”

    她是不是该提前为谢曜烧香点蜡?

    谢凤仪好似不是在说笑,她真有对谢曜动手的意思。

    “你悠着点,别真将人给打坏了。”阮诗蕴想了想,比较柔婉的说了一句。

    谢凤仪心里有数了,阿蕴小姑娘对于谢曜的做法,心头还是很气的。

    是以并不想拦着她去揍谢曜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但阿蕴小姑娘心底又是善良的,怕真将谢曜给打的哪里真出了问题,便又让她注意着点分寸。

    “打坏了也是他自找的。”谢凤仪板着脸,语气很是不好,“他再是喜欢你,也不能这么全然不管不顾的上门胡言乱语去。”

    阮诗蕴默了一会,才用极轻的声音道:“阿欢,我想不通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昨夜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我有哪里特殊的地方值得他倾心至此的。”

    “我的家世不显,生的也并非国色天香,文采平平,性情一般。”

    “在京都这个闺秀圈儿中,比我有名且出彩的多了。”

    “他再是处处都提不起,也是谢氏这一代唯二嫡子。”

    “曦哥哥又对他无比亲厚,任谁敢在他面前说阿曜哥哥一句不是,曦哥哥也一分不依。”

    “他的身份,曦哥哥的回护与亲待,依旧会令许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我相信在士族中,哪怕是在排行前几的家族里,他要是想挑一个娶了,曦哥哥与你也会帮他达成所愿。”

    “阮氏在士族谱上,且不说如今每修一次便要往后挪一挪。”

    “便是在最是辉煌时,也没进入过前三十的名次里去。”

    “阮氏与谢氏相比,不说是天壤之别,也差不太多去。”

    “再是自小相识,他识的又何止我一个,为何会独独心仪于我?”

    阮诗蕴的疑惑是真实的,也是合理的。

    士族首先是一个大圈子,他们自带结界,不让庶族和勋贵的人迈进来,哪怕是世家日渐没落也从不与之通婚。

    在这个大圈子里,也分割出无数小圈子来。

    士族谱靠前的家族都是姻亲,是真真正正的同气连枝,小辈儿见了面都能论上亲,彼此的关系自是最好的。

    排名再往下一些的士族,一边与排名相差不多的人日日处在一处的同时,也在巴结着排名靠前的子弟,顺便轻视着排名不如他们的人。

    谢凤仪能与阮诗蕴能有交情,也是源自于当年陈留时看对方都很顺眼,才有了之后的多年书信往来。

    谢凤仪这样的身份,先是谢氏嫡长女,又是凤命女,手帕交几乎是没有的。

    阮诗蕴能和她保持这么多年的交情,堪称是独一份儿的。

    谢曜再是提不起,不中用,他也是当世最为至高的圈子里的人。

    他习文读书再是不堪,头上顶着个寒山居士徒弟的名号。

    而中等偏低的士族子弟,除非自身惊艳非常,文采惊人,才能被寒山居士收入门下。

    谢曜的身份注定了,他再是什么都学不好,再是文不成武不就,他也高出太多人不知道多少等去。

    放着那么多的高门贵女他看不上,为什么会独独看上在士族中名声不显的阮家阮诗蕴?

    “人与人的缘分,从不是单纯能靠身份便能界定的。”

    谢凤仪将戒尺放到马车的桌子上,右手手肘放在桌子上,掌心托住下巴,“你觉得我二哥心悦于你,令你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那我看中了公主,当世又有几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与她一人是当代士族身份最高的贵女,一人是萧氏或者说勋贵中最尊贵的公主。”

    “依着士族与勋贵如今的情形来说,我与她之间该是势成水火的。”

    “然而实情如何你也看到了。”谢凤仪眉眼飞扬,“我们是互定了终身的爱侣。”

    “阿蕴啊,别的都是虚的,一颗心会为谁加速,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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