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魂死
横竖都要死,你越让她拔 她偏不拔。
苏小扎面无表情地摸到脑袋下的树枝,用力一掰,握在手中。
“我拔掉你会放了他们吗?”苏小扎故意分开话题,“你这样,我使不上力气……”
“只要你拔了剑,我饶了他们,但是你…………”
李见没有说完,苏小扎就趁机把树枝插进李见的身体里。
“你……还偷袭我……”李见一巴掌把苏小扎给扇了下去。
“嘭”的一声,撞到棺材上,然后反弹落地。
苏小扎全身已经麻木,只感觉胸腔里“咔嚓”一声。
应该是自己的肋骨断了。
她蜷缩着身体,朝着拔拓的方向:“拔拓……你醒醒呀……”
此时,李见虽然没有被封印,但被桃树枝扎进了心脏,身体已经受损。
雅拉多的元神也受到了损伤,她不能再待在李见的身体里。
如果不待在合适的躯体里雅拉多的黑暗之就会大打折扣。
“拔拓……醒醒呀……”苏小扎艰难地喊着,“拔拓……桃花要死了……你的王后要死了……”
拔拓捂着脑袋,愣愣地看了一秒钟苏小扎,继续发疯。
“拔拓,王后死了……快点回来……”
“魔王,赶紧杀呀?你去哪里?…………”
两种声音在拔拓的脑海里不停地拉扯,越来越强烈,感觉自己的脑袋将要爆炸。
“轰”的一声。
匕首落地,瞬间回到魔王的手里,暴怒的身躯一步一坑,修长的眉毛被拧成一团,眼神犀利,散发着骇人的魔气。
拔拓握着匕首,每走一步,脚下的棺材碎片顺然起飞:“雅拉多,去死吧!”
匕首狠狠地刺进李见的身体,进而旋转,鲜血,皮肉“滋啦滋啦”地响不停。
李见怒吼地后退,被桃枝插中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雅拉多的元神从李见身体里脱离出来,李见倒地。
“魔王,你何至于此。”雅拉多不停地逃脱,“你把命都给桃花,她也不会爱你,她爱的是天帝摩多……”
“桃花爱的是天帝摩多……哈哈哈哈……”
雅拉多每说一句话,就像朝着魔王的心口扎了一刀。
魔王拔起李见身上的桃枝,桃枝带着丛丛流光从魔王手中飞出。
山洞中的魔息一浪接着一浪地盖过去,地面的碎石,木片,残尸像是张牙舞爪的利箭,齐齐飞向雅拉多。
雅拉多无处可逃,桃枝穿进来身体,元神瞬间消散。
瞬间山洞归于平静。
桃花上的花朵也慢慢地变成了粉红色。
树干上的雅拉多再次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干尸。
偌大的山洞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还没有从这场灾难中恢复过来。
拔拓怔怔地看着苏小扎,声音哑然,每吐出一个字仿佛带着血:“桃花,跟我回去,我们回招摇山……”
“我我我我我我也回去…………”李史从地面爬起来,带着哭腔,“带我回去……”
苏小扎全身开始疼痛,她摸着自己的肋骨,真的断了:“我是苏小扎……拔拓……”
“我不管!!你必须跟我走。”拔拓立马黑着脸,眼神带着攻击看着苏小扎,“不要回上天庭……跟我回去……”
苏小扎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忽然感觉又很陌生,与自己认识的拔拓完全不一样。
小狸猫扶着吴用慢慢地走过来,勉强地魔王身上贴了一张镇定符咒:“他的魔心控制住了他,我只能封一时,现在能做到就是不要激怒他。”
现在拔拓的身体里面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人格分裂。
周围的戾气慢慢地消散,魔王也恢复了镇定,变得很温和,一把抱住苏小扎:“没事吧?”
“嘶……疼……”苏小扎疼的五官都已经扭曲,“拔拓,雅拉多说的话你不要相信。”
“我知道。”
拔拓打横抱起苏小扎,走出洞口。天空昏暗,没有太阳,没有花草,只有广袤的荒芜。
“吴科长,烧了吧!”
吴用点燃一张符咒,瞬间洞中冒着熊熊火光,一切都消失在火中。
从此上天入地,再也没有黑暗之神,没有长翅蝙蝠,也没有吸血的僵尸。
在医院的大厅里,李史追着主治医生:“医生,我还头疼,您在让我做一次全面检查呀?我肯定有点什么事情。”
医生忙的焦头烂额,很不耐烦地对着李史:“你没有病,你怎么就还不相信科学呢?你都做了检查了,实在不放心 你换家医院闹好吗?”
李史被周围的人看的脸红,堂堂大少爷何曾这么丢过人,自言自语:“我相信科学呀,可是……”
算了,不说了,说了肯定又被说成神经病。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他把一切都告诉医生时,医生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立马让他住进精神病院里。
李史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自从他从异空时光回来之后,心脏就莫名奇妙的想一些事情。
有时脑子里还会蹦出让自己大吃一惊的想法。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已经不像原来的自己。
“对了,苏小扎与吴科长还在医院,我去瞧瞧。”
李史脑门一拍就乘电梯来到医院的高级病房。
苏小扎肋骨断裂,躺在单人病房中看书,而吴用就比较严重,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都有损伤。
“小扎,你怎么样了…………”李史本来还有点低沉,当对上拔拓狠厉的目光时。
他简直像掉进了冰窖里,全身毛孔都在颤抖,他有种错觉,如果这不是医院,拔拓可能会一口吞了他。
“滚!”拔拓站起身,立马移到李史的面前,“趁我现在还清醒,出去!”
站在门口的李史,被吼的哆哆嗦嗦,虽然那天苏小扎被绑不是他的错。
但李见是他请的,他好像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魔王的实力他是亲眼看见的,他就是再怎么蛮横,也是不敢与他硬碰硬。
“我……我走……”李史立马转身走进旁边吴用的病房。
吴科长也闭着眼睛不看他。
李史耷拉个脑袋,手里不停地抠着卫衣上的刺绣,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自己的遭遇没人诉说,即使说了别人也会把他当作神经病。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几个人都不搭理他,还很讨厌他。
李史第一次尝到独自舔伤,无人问津的滋味。
他坐了好一会后,才独自离开。
偌大熙攘的医院里,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病例,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在川流不息地街道中留下一抹残影,最终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