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冷宫弃妃不好当（41）

    沈长泽怅然地将手中执起的白子往那玉盘里一扔，不再挣扎：“不下了不下了，臣认输。”

    不同于沈长泽的死气沉沉，今日的楮墨言心情乃是极好。

    如今的沈长泽满脑子都是昨晚绿夏同他拒绝的话——

    “沈将军自重。你我二人早先便桥归桥路归路分道扬镳，如今这般本就是极好的，还望沈将军从此以后都别跨越了这其中的这条界限。”

    沈长泽那叫一个悔啊！

    可他自己也论不清，他那份在心底鬼鬼祟祟作乱的心绪到底是犯贱还是愧疚。

    他到底是习惯了绿夏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是他那份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忘恩负义。

    楮墨言悠悠然地端了杯温热的茶水，用着茶盖拂去那茶沫与飘浮的茶叶，微微抿了一口，肝脾自清新了许多。

    顺势放下茶盏，楮墨言眼皮微瞭，不轻不重地睨了坐在他对面颓废不已的沈长泽，眼眸微眯，那份嫌弃的情绪不言而喻。

    “你早先敢往孤这递折子的勇气去哪了？被这些小事拐住了让人听到了别笑话不已。”

    闻言，沈长泽倒是叹出长长的一口气来，抬头瞧着颇为悠然自得的楮墨言，眼中心中都是不自觉地羡艳：“绿夏她脾气倔得很，有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愿下脸面来，其实，哎……”

    楮墨言微微折眉，听着沈长泽这番搭眉丧眼的表情态度他就鄙夷。

    他悠悠然道：“知晓你夫人的脾性那你还对着干，也怪不了旁人。”

    沈长泽：“……”

    楮墨言：“孤记得你尚有一子？”

    提起沈静如，沈长泽叹气叹得越发悲苦哀愁了：“是啊，可如今绿夏别说是臣了，就连静如她都狠心不要了。”

    “你就这么肯定？”

    沈长泽皱着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晓说些什么来反驳。

    等到楮墨言悠悠然地将半盏热茶喝下肚后，沈长泽那个榆木脑袋勉强算是开了窍，激动不已地站了起来，连礼数都忘了行，急忙地就要跑。

    “臣谢皇上提点，臣还有——”

    “滚。”

    稳坐于棋盘前的男子余光都懒得分他一个，便一锤定音。

    沈长泽眉开眼笑地滚了。

    红楼名义上是沈长泽的，但沈长泽又是隶属于楮墨言的暗部，自然整个红楼都是楮墨言的。

    当沈长泽急吼吼地跑过红楼大堂的时候，一群衣衫单薄的红楼女子看到他时眼睛都亮了，像是见到了什么会移动的小金库似的，乐颠颠地就跑了上来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起彼伏喊叫着的都是娇媚的“沈哥哥~”

    依靠在二楼栏杆看戏的白桃桃都觉得此景色甚美。

    也不知道这呆子刚才和楮墨言那老狗比聊了些什么，这会儿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就要跑，甚至还急眼了，巴巴地就在底下大喊月娘的名字。

    月娘：“……”

    一群狗崽子，破事都叫她！

    月娘扭着细腰往那儿一杵，方才还兴奋不已的红楼女子们全都怂了，马不停蹄地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