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狐妖来犯
孟虎把人治好才送人回去。他不能让小辈担心他们大人。
血满衣退隐之前就是生杀门的左护法,结仇众多,但是这次属实是意外,他无意撞破了人与妖间的交易。他本来打算下山给徒弟们买点吃穿用品的,没想到,东西没买到还落一身伤。
辞盈,让尘和桌子上的玉酿听着血满衣述说他那天遇到的狐妖如何厉害,他狐口脱险如何艰辛。
玉酿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以前真的不是说书的,是杀手?”
血满衣长叹一声:“此事休提,我早已隐退多年。”抚着自己几乎没有的胡子。
这一副作态,看得其余四人联想许多,看来血满衣身上一定背负许多,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那天晚上,情况是这样的……”血满衣继续说。
“客栈后厨炊烟不断,倒有几分闲适的味道。我并未出门,店小二送饭菜进房内去给他,看了我一眼,转而又去给其他人送饭。我出来就看见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这些人好像在密谋些什么。上完茅房回去后,我看了看这些饭菜,伸出筷子弄乱了然后倒掉一些在窗台的花盆里,然后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刚到宵禁,房门外便响起了摸摸索索的声音,我忽然就打起了精神,多年的杀手生涯练就的本能即使隐退了几年也还是不会忘记。”
辞盈夸赞道:“不愧是师父你啊。”
让尘:“好神秘啊。”
玉酿:“黑店啊黑店。”
孟虎很单纯地疑惑:“怎么不把他们都杀了?”
“听我说完,”血满衣又继续道:“我透过瓦片盯着下面的人看,意外地发现了我的一个仇人,应该是是跟着我来的,不知道逍遥阁知不知道这回事。我从前还是左护法的时候可没少为了生杀门跟逍遥阁作对,仇人的那一只眼睛也是被我划瞎的。我脚尖一踮,稳稳地掠过几个房子的房顶,落脚之处瓦片都没发出一点响动,找了一个荒废的宅子遛了进去,蛛网密布,门上都是厚厚的灰。宵禁了不好跑动,我本来想先将就一个晚上的,于是找了个空房间歇脚。”
血满衣一副痛恨的样子:“没想到这个院子竟是一个密道的出口,二更时分,这个无人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外面有人说话。”
院子内。
“郁先生,最近不太平,都没什么人借宿,只有这三个人了。”
“阎掌柜,那可就不值原来我们说好的五百两了,三个人只能三百两。”郁百里一下一下地摸着怀里的狐狸,他的随从递出银子,阎掌柜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拿了银子转身便走了。
等到人散完了,郁百里才站定看着血满衣藏身的那间屋子,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问道:“是这间房子吗?昭昭?”
窝在郁百里怀里的心月狐云昭昭口吐人言:“郁郎,就是那间房子,里面有人在看着我们。”
血满衣心里一惊,这怎么到处是妖怪啊?他踹开这扇门,先下手为强,身上的破衣服早就换掉了,换成他常穿的白袍,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现在正随心所欲地握着剑对郁百里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花开满衣”。只见他剑尖势如破竹,速度快得让人分辨不出哪柄是真剑,中了这招的人通常会变成一个冒血的筛子,血溅到白色的衣服上像极了花开时的花瓣层层绽放。
这时候,心月狐忽然化成人形挡在郁百里跟前,血满衣一愣便失去了先机。心月狐弯掌似爪向血满衣的胸腹袭来,血满衣剑尖回挑,步步后退。心月狐刀枪不入,可怜他肉体凡胎很快便败下阵来,这次血满衣身上沾的都是自己的血。
正当血满衣忙着应对心月狐时,郁百里蓄足了劲给了血满衣一脚,他横飞出去吐了一口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果然是人老了。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郁郎,他好香啊。”心月狐抱着郁百里的手臂撒娇。
“我的昭昭,想吃什么都可以。”郁百里宠溺地刮了刮心月狐的鼻尖。就算云昭昭不说,这人看了这么久,防止事情败露,他也不会放过这人的。
两人正腻歪着,血满衣丢下一个迷雾弹使出全力逃走了。郁百里正要追,心月狐拦下了他。
“郁郎不必着急,他中了我的心狐掌,伤口上已经沾染了我的味道,他跑不掉的。他的身上还有一个很弱的花妖的气息,我也想吃嘛。”
“好,且先放他回去。”
“然后我就狼狈地逃回冥山了。”血满衣回忆结束。
外面忽然风声大起。
让尘不解:“师父你讲故事莫非感动天地了?”
心月狐这边,她趁着郁百里休憩,自己一个人追到了冥山。她舔了舔嘴角,空气里飘来食物的气息。她吃了这么多凡人的内脏,早就吃腻了,这下就要改改口味。
“找到你们了。”
玉酿听到一丝尖利的声音,赶紧往辞盈怀里靠,这听起来绝非善类,小龙我还惹不起。让尘警惕地看着门外。
心月狐轻喝一声,爪子带风而来,辞盈躲闪不及,左臂鲜血淋漓。玉酿看到师姐被伤,周身聚起水纹,形成了一个屏障,一时之间,心月狐也不能前进半步。
“哈哈,正好把你们都吃了,给姑奶奶涨修为,你们就在我的五脏六腑里面团聚吧!”心月狐亮出身后九条尾巴向水纹扫去,水做的结界马上就碎裂了。
孟虎来不及跟血满衣解释,张口从血满衣嘴里接过内丹然后瞬移到心月狐跟前,一爪把心月狐拍进地里,扣都扣不出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心月狐断尾求生,变成一缕白烟抓着玉酿逃走了。
怎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玉酿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