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沙都幻影
沙都虽然大，但放眼望去基本全是单层土屋，想要藏下一整个制毒窝点要么在地底，要么就是承包了一整条空巷，将其伪装成平日里居民生活的样子，背地里则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掘地三尺这事疯鬼确实做不到，警务厅也不允许他这么干，况且沙漠这松软细沙的地质，想要放下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确实不是什么轻易的事。
看来只能从第二种假设探查了，为了加快进度他自动过滤了城东的旅街和城北的军营，这两区域都是人口流动较大的地方，邪教们应该不会胆大到将窝点打在警务厅对面。
城南曾遇见过一位浮生教的信徒，他们似乎对那片区域很熟悉，被跟踪时疯鬼曾尝试过甩掉他，可辗转反复几个街道后等到回头时还是能感受到那些不寻常的身影。
在那种地方作为联络点挂流动红旗，宁先生是单纯不清楚只是认为那地势高比较显眼所以以此作为媒介还是和这些奇怪的家伙有一腿？
层层谜团围绕在脑门上，疯鬼终于感觉到头大，事多压身。但只要一想到这些没底线的家伙敢忽悠小孩利用他们的天真去做什么自愈实验给其注射不明物体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哪怕针管里注射的是清水，就这样直接扎进血管对人体仍会有害，更别提这些液体还是会发光能画阵的暗紫色了。
为不让其他无辜孩童误入歧途疯鬼决定将心中的正义贯彻到底，这些没底线的家伙警务厅不管他来管，不过是态度比较强硬，方法比较残忍，他可不会去同情一名施暴者，以暴制暴也是他的人格标签之一。
走进城南后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周围的人明明都在议论着今日趣事但疯鬼总感觉他们的脑袋时不时会不自觉的扭向这边。
“看来我来对地方了。”
为了让他们更方便盯上自己疯鬼来到城南最繁华的街道之中，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环境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就好像他们本不属于这，只是接到了一个在此正常生活的主线任务罢了。
“哥们，这串手链怎么卖？”
“老板您真有眼光，这可是采用上好玉石打造的最精美的平安扣，戴上它保你春夏秋冬四季福，诸事皆随心意顺喱！”
看着小贩一脸谄媚的介绍着摊位的货物疯鬼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确实像一个原住民该有的贪财表情。
是我想多了吗？
为证实心中的猜想他再次经过几个摊位，趁商贩介绍物品时死死盯住他们的眼睛，可结果都是以0收获告终。
换个思路吧，他这般想着，双腿却不自觉迈进一座茶楼中。
……
坐在茶馆二楼露天阳台上，品尝着上好红茶，享受午后阳光的惬意，因为没有线索也没有可疑人物疯鬼只能被迫在这午休，躺在藤椅上，厚厚的羊皮纸书扣在脑门上遮蔽阳光。
“老板，您真有眼光，这可是采用上好玉石……”
熟悉的话语传进脑海里，猛的站起身来到茶馆二楼阳台围栏边缘低头朝下看，原先卖手链的小贩人脸逐渐变得模糊，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竟直接消失在了视线中。
“什么寄掰假象啊。”
疯鬼突然爆出粗口，周围闲谈的茶客听到他发的动静以后也是下意识转过头，可意识到不对后又将脑袋扭回初始状态。
看着周围与环境没有半点契合度却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人们疯鬼咧开嘴，站起身也不知犯了什么大病，一把将桌子掀翻。
“难办？那就别办了！”
念着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想象中警务厅巡查抓捕的画面并未出现，就连店员也只不过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就忙活于擦拭手中的酒杯。
径直站上收银台，直到这种程度店小二才肯出言提醒客官行为不雅，可也仅此而已，疯鬼非但不领情反倒翻进台子里径直掐住对方的脖子，在众人惊讶目光的注视下，他手指发力，竟当场掐死一个无辜的人类。
“呼~”
深呼一口气，他松开手，将目光放在附近的围观群众身上。
“你们不跑吗？”
本以为听到这话众人至少会作出一点应激反应，可随着他们的表情恢复正常，动作也重新回到起点，看着脚下店小二尸体慢慢消散，疯鬼及时撤出前台，没过一会一个一模一样的傀儡果然取代了先前死者的位置。
“嗯……是让我陷入循环还是这整个地区的循环？”
疯鬼自言自语着，丝毫不顾忌周围会有人把他所言的秘密全都偷听了去。
周围这些不规则的生命体大概不会出现真实之人混在其中吧？
疯鬼来到一个自顾喝酒的大胡子面前，用手扯了扯他的长胡，对方非但没有反抗竟还反过来邀请他一起坐下。
“嘿哥们，要来一杯吗？”
现在能理解了，他来到了一个只有游戏npc存在的环境里，开发者给他们每个人都录入了不等份的词汇，比如卖手链的商贩可以同他交流两到三句，眼前这个大胡子估计只有一句专属台词。
刚坐下一杯小麦果汁就被摆在桌上，轻轻抿了一口，不够冰，味道很差，疯鬼端起酒杯，没有半点犹豫就朝着大胡子脸上泼去。
“嘿~哥们，要来一杯吗？”
要换别的酒徒被人当众用酒水泼脸不说掀翻店面至少也会和他起点冲突，可眼前的烂酒鬼就像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傀儡似的，即便疯鬼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他的口中依旧是那句万成不变的台词。
算了，反正也杀不死，疯鬼懒得与这些不死傀儡多做交集，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收银，放下两枚茶酒钱后走出茶馆。
城南似乎已经被占领了，奇怪的是为什么黑暗势力的手已经延伸至这种程度为何没人发现，是特殊的障眼法？还是有人在包庇，选择视而不见？
茶馆店门正对的方向正好是那座最高的钟楼，火红色的高洁之领在阳光照射下刺激着疯鬼的双目，似乎被人移动过？
三步化作两步，踏上窗沿来到屋脊，近距离观察今早在钟摆楼上空系下的蝴蝶结，自己明明系得这么好看，现在却是最普通的单向结。哪个瘪犊子竟敢质疑我的审美？
片刻功夫疯鬼来到钟摆边上，将单向结重新系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式，回过头俯瞰城南街道，一个巨大的“井”字映入眼帘。
半空中的凉风将燥热的心情平复，人一旦冷静下来就会主动思考，他或许，得贵人相助了？眼前所看到的正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
看着脚下利用蜿蜒街道绘制出的巨阵疯鬼开始考虑如何破局，作为一个初入者，站在敌人的领域里，无论是抢占先机还是伺机而动对自己的优势都不会太大甚至没有。
既然没有路，那就随便走走好了。
从百米高空纵身一跃，即便掀起万重沙浪传闻中爱多管闲事的警务厅依旧没能出现，落地后的疯鬼旁若无人的走在大街上，他又双叒叕要找阵眼了，可以是某样事物，也可以是某个人，在对方不主动露头之前这的确会有些棘手。
迷茫好一会后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劲，原先只专注于手中事物的傀儡似乎发生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
就比如眼前这个正在打杆的妇女，明明两人没有瓜葛，但她看向疯鬼的眼神莫名有种幽怨的感觉。
被已婚妇女这么死死盯着确实有些儿尴尬，疯鬼还以她一个歉意的微笑后加快脚步离开居民区。
本以为离开那姑娘就没事了，没曾想待他来到马舍后竟发现这里连牲畜都看他不对劲。
不是吧？是不是有人借我名字在这干了烧杀抢掠的缺德事？
感受着周围异样目光疯鬼缓缓后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逛了城南整整一大圈，这会他又来到钟摆楼下，刚抬起头随风飘扬的红布带再一次“刺瞎”了他的双眼。
疯鬼不敢懈怠，跃上钟摆楼的同时下方开始涌进密密麻麻人群，看着这些傀儡一脸呆滞却目标一致他终于意识到，布下巨大阵法的主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收网了！
为不让自己第二次陷入被动索性扯下红飘带，系在右手腕上之后没有半点犹豫竟直接一头扎进人群里。
正当傀儡们看到目标一头扎在脸上，站风中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疯鬼邪魅一笑，抬起手，蓝色能量凝聚在手中。
刹那时天空被染成灰色，血腥的场面让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被巨力挤压的虚假生命在眼前消散，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
一地残骸，满目疮痍，没人同情，没人悲伤，没人怜惜。
“都是阵眼，一次性清除，你能有多少生命体够我挥霍呢？”
杀红眼的疯鬼感受着脸上残留血液的余温，他嗜血，他冷性，过了好一会，满巷碎尸化作沙灰消散，脸上的液体也开始被风瓦解。
城巷空荡荡，恶魔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