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暗流涌动
“好了，就送到这吧，我知道你们是这附近雇佣兵团的。”
上岸后队长疯鬼决定原地拆散这支临时组建的小队，他们本就来自各地，达成各自目的后终究不会走到一起。
可是……这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这两家伙怎么还跟着？
“老板……剩余的佣金……”
“奥！”
疯鬼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答应过他们什么，仔细回想起说过的话。
“嗯……还有多少来着？”
“回老板，还剩一人两千莱茵币。”
兽耳娘眼看疯鬼似乎忘记了账目，刚想要趁机捞一笔油水，却被邦图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抢先出声，他才不相信老板会这么健忘，可这哥们不知道的是，疯鬼这家伙，真的忘记了！
“奥，两千吗？”
虽然这两混子确实没做出什么贡献，但先前约定的是小丫头不能少一根汗毛，现在目的达成，疯鬼也不是什么食言之人，在包里摸索好一会后他终于又找到几块储蓄芯片，将余下账目结清后两两小队彻底解散。
对此他倒没有什么心情波动，只是强拉着囡囡往沙都的方向走去，可小丫头还小，在这个年纪上相处这点时间里她早已把这两奇怪的叔叔阿姨定位成比较陌生的朋友。
也就是疯鬼态度比较强硬，不然就以她这一步三回头的情况来看这两兽人绝对会被拉拢进队里。
四人就此分离，临走前兽耳娘送给了囡囡一条项链，末端系着一颗成年老虎的牙齿。小丫头本就舍不得，这下更是赖着不想走了，疯鬼向兽耳娘翻了个大白眼，随后扛起小丫头向着沙都方向走去。
向远方眺望依稀能看见沙漠之城的轮廓，可疯鬼并不打算横跨这一望无际的黄沙，风险太大，劳动力消耗太高。
带着囡囡第二次踏进便捷传送阵，随着身份识别授权开启，巨大法阵亮起蓝色光辉，过了大概三秒左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一道光柱之中。
“上好的和田玉！先生小姐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刚狩猎到的赤沙虫肉身，泡酒腌药刚好合适，买九送一！”
集市的喧嚣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嗡嗡声传进小丫头耳朵里，想睁开眼却发现四周黑蒙蒙的一片，以为自己眼瞎了的囡囡刚要哭出声，一双温和的大手抚上脸颊。
“囡囡别怕，哥哥在呢。”
作为过来人疯鬼早早适应了传送法阵带来的弊端，看到小丫头睁开眼四处张望惊慌失措他明白这是小妮子身体超出负荷导致某些感官短暂性失去自觉了，他当初使用不久前也是耳聋了好一阵来着。
有了哥哥的安抚囡囡逐渐冷静下来，她紧紧抱着疯鬼的胳膊不肯松手，生怕他会趁自己看不见随即消失似的。
“囡囡再睁开眼，能看清哥哥的脸吗？”
小丫头闻言缓缓睁开眼皮，虽还是看不清路，但眼前的朦胧总比刚刚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多了。
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的囡囡激动的点点头，不忘朝哥哥发出一个“嗯”字。
担心妹妹看不见路会很难受疯鬼决定先待在原地等到她完全恢复，突然他收起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回头视线定格在一面被风吹动飘扬的旗帜上。
“我希望不是错觉。”
因为两人靠得很近的缘故，他的自言自语全被囡囡一字不漏全听了去，小丫头虽然还是不太能看得清，但顺着哥哥出声的方向她转过脑袋面向哥哥问道
“什么？”
“没什么，囡囡好多了吗？我们要去哪找宁老先生？”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疯鬼收回视线，若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暗中盯着自己，他刚刚的举动想必也会被发现，再想去寻他的踪迹基本是不可能了。
为不让这些躲在暗处的老鼠看出自己的异样他假意向囡囡询问老先生的住处。
雪晶虫王的晶骇能治病也是这先生提出的，想必囡囡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自己也不清楚医生口中所说的能吸走阿兄身上的寒气是真是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丫头终于逐渐恢复正常视力，待能看到周围事物的清晰轮廓时她第一反应看向哥哥，确定对方还陪在自己身边后似乎松了口气。
“囡囡？”
“嗯？”
疯鬼挥挥手，小丫头的瞳也跟着转了转。
“这是几？”
“七十七！哥哥你笨死了。”
听到这话疯鬼的手僵在原地，呃好吧，他又被小孩子瞧不起了。
“宁先生的住处在这附近吗？时隔两日，你阿兄的情况应该不会太乐观。”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成功触发了囡囡的主线机关，小丫头两只大眼睛变得更加清澈，她终于记起来自己的首要目标是救回濒死的阿兄了。
要是让这阿兄知道自己妹妹出去找药两天就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估计会被气得爬起来找块豆腐撞死。
好在有了疯鬼这个大人的指引小妹妹不会太迷茫，听到哥哥询问宁大夫的下落囡囡想都没想便直接摇头。
“宁大夫每天都有好多病人寻诊，一开始他还设立下一个名为百生的药铺，可看病的人多了，棚子也就装不下了，曾经还因为宁大夫医术高超前来求医的病人踏破了百生的门框，发生了不小的事故，自此他从定点门诊变成了游历四方的游医。”
“那你阿兄的病我们去找谁看？总不能等到他主动找来吧，一非亲二非故的，他没理由啊。”
“哥哥，你会飞吗？”
疯鬼正纳闷这么神秘的人要到哪去找呢，小丫头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哥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似乎是看出哥哥的疑惑，她赶忙开口解释道
“在城南的大摆钟上挂上一块显眼的红布，宁大夫视力极好，他若碰巧来到都城看到红布应该会明白这边有他遇见过的人需要求助的。”
“知道了，那囡囡要一起去吗？”
本想再带小妮子横跨一次城市上空，却不曾想囡囡第一次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以刚回到都城想要照顾阿兄的理由，两人暂且分离。
疯鬼本身就是个闲人，告别囡囡后他首先想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显眼的钟摆楼，按照小丫头的意思将一块红布系在上边。
转过几处街道后他总算找到可疑建筑，由于沙漠常见沙暴狂风的缘故，原住民并不会把久居的房子搭得太高，一般有个三层左右的就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众目睽睽之下疯鬼原地起跳，踏上一处房檐的同时左手亮起金芒，熟悉的金锁悬横穿半空，用力一蹬，成功来到钟摆楼上方。
“像这样就可以了吧……”
钟摆楼上的人影半蹲着，手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待他走开时一个长相怪异的火红色蝴蝶结被系在大摆钟的链条上方。
可以的，是疯鬼本人没错了。
妹妹只告诉他要系一根红绳，系蝴蝶结也是系，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站起身下方一个带着白色稽笑面具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似乎也发觉疯鬼注意到他了。
正当疯鬼迷惑之际一大波人马涌进街道，等到他再想找到那奇怪的人时却发现他早已不知何时消匿在人群之中。
炎日顶在脑门上方，疯鬼的心却无比冰冷，从进到沙都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垂涎他的多了去了，像这种莫名其妙却又能让他感到心慌的还是头一次见。
还有这些家伙要是玩跟踪能不能悄咪咪的啊喂，大摇大摆的跟踪技术比囡囡这小丫头还差劲，他就算不想发现也很难的啊喂！
没办法了，苍蝇虽然没办法杀人，但它一直嗡嗡嗡的伴在身侧确实会很烦，疯鬼方向一转，走进一条无人巷子里。
他倒是希望能在这一口气解决他们，可这些尾巴就像听到他心声了似的，在知晓疯鬼对他们有下手的心理后就不再现身。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不管再怎么隐秘总能跟上的，知晓这一重点的疯鬼来不及多想，找到一处废旧房屋钻了进去。
身后的小尾巴也想跟着，刚推开咯吱作响的破旧木门内穿出一只熟悉的手摁上面具，手部轻微发力，面具人的脑袋径直被扣在地面上。
“危险排除……失败。”
随着面具下的人身化为乌有，疯鬼站起身，门外站着另一个面具身影，除了气质上给人的感觉会略有不同以外就找不到任何瑕疵了，啧啧啧，分身？异体？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肯先动手，疯鬼知道自己贸然向前对方必定会采取逃跑之类的措施，但若等他出手的话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况且眼前这个人身也未必是真实的，他似乎被一个人创造出的一群人跟上了。
“怎么，就这点能耐？”
为缓解尴尬疯鬼出言嘲讽，没曾想对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手指挑衅般的勾了勾，随后消失在原地。
这是让我跟着？
长这么大疯鬼还真没怕过谁，他整了整衣角，随后走出破旧木屋，在面具男消失的地方果然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这家伙不仅让他跟着，还生怕他找不着路刻意留下了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