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飒气
碧云阁的格调依旧柔和,不算小的人工湖湖面上的莲花依旧绽放,偶尔会散出淡雅的香气。
我很喜欢这里,这里消费不算很高,但是菜品和环境都绝对不错,毕竟都是米氏旗下的。
听说我今天正式约丈母娘吃饭,米岩特地给我留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位置。
沿着木船铺成的小径晃晃悠悠地走到‘莲藕阁’的包间,沿着木梯走上包间二楼的雅座……
花蕾像上次坐在阁楼的边缘,双手摆放在栏杆上,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荷花。
我看痴了,忽然想起以前梦想着她在这里穿汉服的事情。
我坐到了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腰肢,暖声说道:“花蕾,如果我们办婚礼的话,你有想去的酒店吗?”
“都可以,只要新郎是你都行。”
“呵~”我轻笑了一声,然后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要不婚宴就在这里办吧?我想在这里看着你身穿凤披霞冠,那绝对很有画面。”
“都行,你喜欢就好。”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喜欢你,其他的我不用管,你操办就行。”花蕾轻笑着,但是兴致看起来不是很高。
我知道她不是针对我,而是要面对她的母亲,她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
“五十,我忽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光想想我就心颤。”
“怎么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场车祸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来的?”
“……”我没敢吱声。
她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我想她隐约她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
敏锐的观察力不断地在我的眼睛里渗透,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内心的想法。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跟我说?”
“哪有?”我故作镇定。
她的眼睛开始微微地转动,眼皮时不时地眨一下,仿佛进入了一个急速思考的状态。
“五十,这场车祸是你自己策划的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
怀疑到我头上了?
不对!
若不是绝对的信任我,她不会把自己的身体给我,毕竟那是她在车祸之后两个月的相处,才给我的。
她是在诈我!
我该说出实情,还是假装恼羞成怒,还是直呼冤枉。
我的大脑也开始急速地旋转……
我寻思着先做些什么事情填补我在思考的这个间隙,但似乎在她的眼里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只会暴露在她的眼睛里。
“回去再说吧。”
“嗯。”花蕾沉得住,没有穷追猛打。
又或许,她也不该面对她所猜测的事实。
……
很快,花蕾的父母和花成穿戴整齐,但是花母的脸上偶尔有些淤青,花成就更惨了。
花蕾疑惑地问花雄:“爸,我妈和花成怎么了?”
花雄说:“你妈前两天摔的,你弟弟出去玩被人打的。也就纳了闷了,这么多年都没受伤,一受伤两个一起。”
花蕾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没有吭声。
她岔开话题,说起了正事:“爸,妈,我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和五十结婚了。”
“我不同意!”花母冷声说道。
花成也跟着着急了:“你怎么找了这个吗穷逼,他给得起彩礼吗?”
花蕾冷冷地看了一眼花成,冰冷的眼神犹如实质幻化成剑气刺向花成。
花成一蔫,坐回了位置,不敢再多言语。
花蕾扫视了一下她的家人:“我今天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跟你们商量的!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但是谁再羞辱我丈夫,别怪我翻脸!”
花母抿了抿嘴,态度好了一些,目光也没有之前那般桀骜。
“你刚离开权家,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啊!”
“呵~是给你们找个靠山吧?”花蕾不留丝毫情面。
“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花母急得跳脚了。
“那您又是怎么跟我丈夫说话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的眼睛里泛起明亮的星星,她真的好帅,好有安全感。
“都少说两句,蕾蕾有了意中人了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一家人干嘛要弄得剑拔弩张呢?”花雄作为典型的‘耙耳朵’又开始和稀泥,说着两边都不得罪的话。
“要想娶我姐姐,他还不够!”花成说道:“我就说还是云少爷好。”
“最好得一个亿的家产,彩礼不少于一千万才配得上蕾蕾!”花母一样说道。
“呵~”花蕾轻笑着,眼角里全是轻蔑:“恬不知耻,我的婚事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
“蕾蕾,你这么跟你妈说话就过分了。”
花雄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一直和稀泥,保持着局外人的态度。
我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忽然间,我想起了花蕾爷爷对这对夫妻的评价:太不是东西。
我拿捏不住他们是否真的如我的猜想。
如果真的是,那也太可怕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夫妻就是一体,白脸红脸对花蕾根本无效。
就这段位跟希瑶对线,估计都要挨顿毒打。
花蕾冷冷地看了花雄一眼:“过分?你该去问问我妈和花成到底做了什么。”
花母和花成脖子一缩,恨恨地看着我。
就在他们看我的一瞬间,花蕾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或许她本来还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了。
“果然是你们!”
说完,她就拉起了我的手,直接离开了包厢。
……
离开包厢之后,我去前台拿了一把米岩留给我的车钥匙。
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家完全没有底线的人到底能做出什么举动,或许这会已经派人在我们的车上安放了定位仪。
回到家……
偌大的客厅显得有些空旷,有一种阴暗的情绪在房子的某一处角落里缓缓滋生。
花蕾的脸色非常不好,不像只是生气,更多的是绝望的凄凉感
我挪动了她的身体让她面对我,她的脸色煞白,眼眶通红。
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往日的温暖和冰凉,只有僵硬和冰冷。
我除了给她拥抱和温暖给不了她更多的安慰。
“不怕,有我在。”
“嗯。”
“想哭就哭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哭不出来。”她委屈到了极点。
一整个晚上都是在极度安静地氛围度过的,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可我宁愿她哭闹,宁愿她歇斯底里地发泄,可是她没有。
漆黑的深夜总是能滋生出无数负面的情绪,它们无孔不入,尤其是在人的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它们肆意掠夺,占据人类所有的情感,将所有的理性尽数销毁,只剩崩溃。
我一整夜都没敢睡,生怕她半夜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直到凌晨五六点钟她都没有动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