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花蕾的家庭
权宴雯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走上台前,柔顺乌黑的长发散在她那若隐若现白皙的锁骨上,却也没有太过暴露。裙子的下摆优雅的微蓬着,环绕着她身边的灯光照在她那本就修长光滑的腿上,此刻更是如白玉一般。她眼睛里的光彩宛如浩瀚星空,明动闪亮。
或许是幻觉,她的眼神在看见我之后变得更加闪烁,宛如整个宇宙都在围绕着我转动。
就连平时在颜值上稳压耿惜一头的花蕾和陆思蕊,此刻站在她的身边也变得黯然失色。
“……”她讲了一些客气官方的致辞,然后晚宴开始。
权家晚宴的奢华自不必多说,舞台上演出的都是名盛一时的歌星和演员,外界比较难请的明星在权家这里也是个什么麻烦的事。
说到底,资本捧出来的都将被资本支配。所有的明星在这里都没有任何光环,不过是大家晚宴时的兴致罢了。
唯一有光环的,只有权宴雯一个人。
纪晨感慨说:“这个孩子越来越有气场了。”
我随便夹了几口菜,心里在想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一转眼就变成了能让纪晨都感慨有气场的权家接班人。
在这个社会,有个人能真正做到以本来的面目坦率地生活呢?
软弱者不得不故作坚强,腹黑者戴着伪善的面具,或许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能卸下伪装。
当然,这个最亲近的人不一定是家人,他们不一定懂我们。
陆余温也有些感慨:“毕竟是权衡的女儿,她老子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呵~”纪晨似乎想起了年少时的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说她了,说说我们自己家两个孩子的事吧?”
陆余温说:“这有什么好说的,思蕊有她自己的想法,就看纪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纪晨看了看纪木:“听到没,你老丈人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纪木看了看陆思蕊,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吱声。
陆思蕊也轻轻地笑着帮他解围:“纪木还是很优秀的,本事也挺大的。”
“……”
“……”
两家长辈相互看了一下,都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
花蕾的父母仗着权家对他们的关照,到处敬酒。
这种场合做这种事真的不合时宜,因为晚宴结束之后按例还会有酒会,那时才是大家相互走动交流应酬的时候。
花蕾的父母吃相太难看了。多少让人有些惹人烦,不懂规矩也肯定会招来别人的白眼,让人家看不起。
很快,他们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一桌。
花蕾的母亲拉着儿子花杰的手走到纪晨和陆余温的中间:“纪总,陆总,你们吃好喝好。”
纪晨的眉头微微蹙起,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有威严的,身上隐隐展露出来的气场使得花蕾的母亲和花杰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他看了看花蕾。
花蕾尴尬的低着头吃着碗里的菜,可是里面却空无一物。我随意地夹了一些菜放进花蕾的碗里,帮她缓解尴尬。
纪晨似乎是看着我的面上,拿起酒杯,淡淡地说:“谢谢。”
花蕾的母亲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拉着花杰的手:“纪总,陆总,这是我儿子,刚学着做生意,还请两位多照顾照顾。”
“……”花蕾的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我能理解,她没有立场说话。
或许别人家的女人会对母亲不满,然后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之类的话语,但是她没办法说。
陆余温或许还好,但是纪晨什么人,那是权衡都得客气对待的人物,跟花家喝一杯已经给足了脸面,却还得寸进尺。
纪晨没说什么,陆余温举起了酒杯,主动站起了身,对花蕾的母亲说:“一定一定。我们这正在商量儿女婚事,改日有事尽管来找我。”说着,他一口喝了下去。
“那打扰你们了。”花蕾的母亲举起酒带着花杰一起喝着,
那一家人走后,花蕾这才抬起头,双手举起酒杯站起身敬纪晨和陆余温:“谢谢两位叔叔,您二位随意。”
陆余温拿起酒杯:“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
睿欣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丈夫的手。
气氛忽然有些不对劲了,就连一直淡淡微笑的陆思蕊的笑容也僵硬在那里。
我也没敢吱声,他们应该是同时想到了陆思蕊的生母。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似乎也有些精彩的。
纪晨轻轻扣了扣桌子,对我说:“小五十,你脸面挺大的啊。”
“……”关我啥事,我啥都没做啊!
我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对:“我怎么了?”
“花蕾都起身敬酒了,你就坐在旁边干看着?”
“……”我瞬间秒懂纪晨的意思,拿起酒杯敬四位长辈:“谢谢两位叔伯,您二位随意。”说着,一口闷了下去。
陆余温从悲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五十,你爸妈去加州了,有些话本应该由他们说的,但现在只能由我们说了。你年纪不小了,以前没催你是因为你的身边确实也没有我们看得上眼的女孩子,但是现在你该把心沉下来了。”
陆余温的话说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我知道他想说的是:现在我的身边出现了花蕾这么一个所有长辈都觉得不错的女人,是该考虑一下婚事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的这句话里带着几分真心几分对长辈们的敷衍,但是我在想:如果是花蕾的话,那确实挺好的。
花蕾的脸色没有什么异样,像是完全没有看懂长辈们的操作,只是静静地发着呆,思考着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有数就行了,点破了可就没意思了。
……
很快,晚宴结束,酒会又开始了。
酒会钢琴没有请外人,而是米岩的母亲肖桢即兴想要表演一下,她嫁给米岩父亲之前可是全球都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很久没有登台表演了。
她的琴声温柔而又宁静,配合酒会的气氛,融合得恰到好处。
花蕾全场在都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到处舔着脸为他们的儿子铺路,完全没有在意她这个女儿,更不会在乎她是怎么样的心情,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花蕾跟权宴雯说了一下,就离开了宴客厅。
我也跟权宴雯和自己家的几个长辈打了一声招呼,跟着离开。
宴客厅附近的停车场,几乎每辆车车里都坐着司机,花蕾的那辆白色x7上也是一样。
汽车刚发动,我就钻了进去,厚着脸皮说:“一起回家。”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纸币:“这里是一万块,算我借你的,只要你赢了我,今晚我就归你。”
说完,她下了车,往不远处的健身馆走去。
我看着车座上那一万块现金,一时有些犹豫:她是不是想坑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