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始
北风呼啸，猛烈地拍打着窗户，我醒来的时候又是早上九点半。
“卧槽，又要迟到了！”
我条件反射般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但一想到如今的我不用打卡上班，整个人顿时放松了起来。
烦恼地挠了挠头发之后起了床，走出房间。
餐桌上摆放着花蕾做好的早点，昨晚用的电火锅里面注满了水，给留给我的早餐保温。
“呵~”我轻笑一声。
我跟花蕾的相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三天，但从她美丽的外表下见识到了她的暴力，又从她的暴力中察觉到一种无声的温柔。
简单地收拾了碗筷之后，我并没有去‘树木’或者楼盘，而是去看一下需要治理的河道。
南瑾河下游在南瑾的郊区，这里的居民不多，所以也并不是很受关注。
近段时间有居民开始向上面反映南瑾，称污秽不堪，臭气熏天，严重影响了附近居民的生活，上面这才注意到这里。
驾车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好家伙，还没看到河流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氨臭味，这可是冬天啊！也不知道附近的村民是怎么能够忍受这么久的。
我记得以前这里也挺清澈的，怎么就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了？
难怪纪木留下的文件这个标记了加急，一定要在年前完工，让村民过个好年，时间真的紧啊……
纪木和某些市政公司的老板不一样，那些人一定要等到最晚截止日期才完工，拖一天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他不贪这点钱，他在乎的是效率和名声，而且上面也没少给纪氏项目，结束一个工程就赶紧结账，奔下一个项目而去。
我缓缓走到河边，污水黑得能当墨汁一样，各种垃圾塑料袋漂浮在水面。
寰宇的工作人员早已到达了现场，在测量河宽以及河岸的土质问题，除了修河坝，他们的任务还有清理河道。
这时，项目的负责人向我走了过来。
我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笑着递了过去了：“陈工，你怎么在这呢？”
陈工只是对工程师的尊称，不过说实在的，我也忘了他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他陈工，我也就这么叫了。
陈工也是一脸热情，接过了烟跟我攀谈起来：“前两天结束了一个铺路的项目，纪总让我来这个小项目休息一下，准备过年。”
我拿出打火机，先帮陈工点燃，然后自己也抽上了：“那这里有你在，这里基本上就不需要操什么心了。”
“放心好了，我看着呢。”陈工吸了口烟，突然笑了起来：“跟你说个笑话。”
“什么笑话，瞧把你乐的？”
“刚才你来之前，纪总的表钱衰让我给你一个下马威。”
“……哈哈哈。”
我差点笑喷了，一口烟呛在肺里，咳得脸都红，愣是没咳出来……
钱衰是钱家的嫡系，是纪木奶奶那边的人。前段时间在酒吧调戏希瑶被我揍了一顿还不老实。
大家族分派别系的，早些年纪木的爷爷就是做上门女婿，所以钱家势大，后来纪木的父母结了婚，钱家在纪氏的份额全被纪木吞了进去。
“他不是脑子有泡吧？！让你给我下马威？他不知道你来纪氏的时候就是我和大哥接待你的吗？”
纪氏现在很多的工程师，或者其他方面的人，都是当初纪木带着我一起接待的。
说的非主流些：哥虽然不在纪氏，但纪氏到处都有哥的传说。
陈工似乎想起了往昔，有些感慨：“谁说不是呢，想当初你还是个毛头小子，说话做事一点都不含糊，怎么长大了就越来越拉胯了呢？”
我倒是没有在意他的惋惜：“陈工那时候也是风华正茂，我大哥到现在都还夸你，做事让人放心。”
张宇哈哈一笑：“你从小嘴就会说话，讨人欢心。”
我嘿嘿一笑，继续抽着烟。
做跟班的，哪个从小不会审时度势，为人圆滑的？
“不过，你揍的确实漂亮，那个瘪犊子前两天还调戏老张家的女儿呢，要不是我拼命挽留，老张早不干了。”
“……还有这事？”我有些惋惜：“看来下手轻了，改天再帮他好好松松筋骨。”
“而且在钱家那几个人底下干活确实憋屈，我估计过段时间时间纪总该对他们……”
“咳咳！”
陈工的话还没说完，我咳嗽几声打断了，脸上笑意全无，变得极为认真，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说：“陈工，我们可以聊着玩，但有些事我可以说，你要是说了，工作可就要重新找了，在纪氏做了这么些年，里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陈工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额头：“瞧我这张嘴，看到你就管不住了。”
我又变得笑盈盈：“陈工，别好不容易快熬出头，因为自己的嘴毁了，那就很遗憾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陈工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去叫工人们开工去了。
我闲来无事，沿着河道往南瑾河最末端闲走着，陈工在这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在思索着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一群小孩在结了冰的河面上玩耍着。
这些小孩不怕臭的吗？
“喂，小朋友们快上岸，河面不结实，会掉的。”我善意地提醒着。
“关你屁事啊！”
我擦嘞，现在的10后的小孩都这么拽的吗？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敢这么说话，纪晨能把我牙拔咯！
“咔嚓……”
我的乌鸦嘴可能开过光的，河面上的冰层开始破碎，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群小孩也不傻，飞快地向岸边狂奔，只有刚才朝我叫嚣的小破孩远远地跟在后面。
没有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河面的冰层碎裂得愈发明显，只听见‘扑通’地一声，小破孩掉进了水里。
“卧槽！”我都没来得及多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河面冰冷，刚下水的时候我的脚都有些抽筋了，所幸小破孩很轻，所以救他的过程中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救上岸后，小孩已经进入了昏迷。
我又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冰天雪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小破孩吐出了脏水，家长们简单地感谢过后就赶紧把孩子先送往了医院。
他们把我忘了……
好歹给一件衣服呀！
我又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往回走……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我赶紧打开空调，简单地换了一件衣服，可身上的恶臭味却难以消除，只能先回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