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希瑶
甲港位于南瑾最南面，面朝东海。
冰冷的海风有些刺骨，沙滩上凝结一层厚厚的冰，大坝上的积雪也还没有工人来清洁。
这里属于纪氏管辖，大坝也是纪氏负责修建的。
我小时候心情失落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里，来上一瓶汽水，吹着海风……似乎这里可以洗去我所有的烦恼。
我偶尔也会带上喜欢的人来这里坐坐，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就比如希瑶和叶舒芸我也带她们来过这。至于男人……好像一个也没有。
因为我从小就是纪木的跟班，没有几个男生愿意跟我做朋友，他们都把我当成纪木身边的一条狗，反正做跟班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待遇。
正因为如此，我高考故意考得差了一些，没有和纪木一起考上南瑾这所全国知名学府，而是在考到了周边的大学，也正因此我获得了我从小就想得到的自由和尊严。
在那所大学里我认识了夏雨和叶舒芸，还有几个不在南瑾生活的室友，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过往，也从来不会知道我和纪木的关系。
我以为我有了新生，却没想到老林和母亲搞砸了我的婚事……
……
一阵凛冽的寒风将我从过往中拉了出来。
希瑶像个傻批一样张开手臂，迎接的海面冷风的洗礼。
我没有开口嘲讽，若不是心烦到极致，没有人会傻到在这样的冷天里到海面吹风。
我从车里拿出两个毯子，看到花蕾正站在大坝边缘，双手抱胸地看着大海，海风将她的发丝扬了起来，像极了战斗番动漫里的女主角。
我看得有些呆了，缓缓地朝她走了过去。
她刚转身，惊得我将手中的毛毯分给了她一个，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愣了一个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谢谢。”
我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跟她多交流。
我和她不熟，她长得是很好看，但我却很不喜欢她那样的性格。
我拿着另外一个毛毯向希瑶走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两个人一起裹着毛毯，吹着海风，咀嚼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很久，希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五十，你说生命是平等的吗？”
“……”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没有回答。
她说：“人类可以肆意地在大海里捕捞，可以肆意地将动物杀死，然后吃掉，可是……”
她顿了顿：“可是为什么我想要弄死你，把你做成标本，他们就要枪毙我呢？”
“……什么鬼？”
我惊了：“搞了半天，你坐在这是想弄死我？！还要做成标本？多大的仇啊！”
“噗~”希瑶笑出了声，似乎感觉到寒冷朝我靠近了一些取暖。
我看她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开口问：“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了？”
她笑了笑：“没有，就是这个半个月找不到人跟我喝酒，憋得慌。”
我撇了撇嘴：“你还找不到人喝酒？”
她轻笑着：“要跟我喝酒的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得好像我不是这么想的一样，就你那颜值，哪个男人受得了？”
“呵~”希瑶轻笑一声：“那今晚我跟你回家？”
“……”我白了她一眼，眼神瞄了一下花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有人？”
“那去酒店也成。”她轻笑着。
“额……改日吧，我今儿个没带身份证。”
“哈哈哈……林五十，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呵……”我轻笑一声。
我不擅长把友谊变成爱情或者pao友，朋友就是朋友。或许是我真的不缺女人吧，所以觉得真的没必要做那么恶心的事，搞得好像从一开始就准备让人家当备胎一样，或者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我觉得第一眼就心动的，那才叫爱情。
我第一次见夏语的时候，心情就很激动，当时就决定非她不可了……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一些事。
陆思蕊确实也让我心动过，但是她从小就是纪木的未婚妻，而且我也配不上她，最重要的是我没纪木那么耐揍。
纪木脑壳被夯出血，门牙都打掉了还上赶着追陆思蕊，就这份魄力，我是不敢的。
直到现在，这些年能让我第一眼真正心动过的应该也只有花蕾了，可是……唉，算了吧，她的脾气比陆思蕊对纪木也好不到哪去。
我对爱情的理解导致我从来都不会对希瑶和叶舒芸有半点想法，而她们也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
希瑶只是偶尔跟我开开黄段子的好友，用复古的话来说就是红颜知己；叶舒芸则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子，所以很少会跟男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她是夏语的闺蜜，所以我们比较熟，仅此而已。
“五十，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希瑶轻轻地开口。
“嗯，当然记得。”
……
希瑶是我高中的同学，但不是一个班的，我认识她是因为班里有个男生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去追她。后来那男生的女朋友发现了，找了一群人要将她的衣服扒光，我仗着身后有纪木，所以阻止了。
事后那个女生还去找纪木要说法，我至今都记得纪木当时是有多帅：
他撑着头，嘴角轻蔑淡淡对那个女生说：“就算五十把你打死，我也有办法让他脱身。”随即又轻笑道：“呵，特么的找我有说法？”
我至今都不知道纪木是真有那个能耐还是吓吓那个女的，反正从那之后希瑶就退学了，我再也没在学校里见过她。那个女的也再敢就吵。
再次遇到希瑶的时候，是在和夏语分手之后，米岩带我去他新开的酒吧，而希瑶就在那里做服务员。
或许长得好看又没有背景的女生总是会遭到各种骚扰，有一天她被客人调戏骚扰，我仗着米岩的关系再次帮了她。
我知道她一直对我心存感激，可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两次都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罢了。
她要跟我亲近，那我也不会拒绝。
我让人教她打碟，她自己也争气，有了如今的的事业和名气。
谁能想到当时就只是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越长越开，年纪越往上走越有味道？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是现在才遇到她，我会爱上她吗？
……会的吧？
……
“卧槽~冻死我了。”希瑶冻得有些发抖，拼命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那走吧，刚才你请我喝酒，现在我请你去吃火锅？”
“走走走，人都给我冻麻了！”希瑶先一步跑回了车里。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一直呆在一旁的花蕾，缓缓地向她走了过去。
她只要不开口或者对我动手，还是很让人心动的，可惜了，她就是长了那么一张嘴。
“走吧，一起吃火锅去？”
“……”
“要叫你妹妹一起吃吗？”
她摇了摇头，说：“雯雯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是有什么心事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关心她，搞得自己好像妇女之友一样。
“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没事的，我们很快吃好的，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花蕾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