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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道德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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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向高在京师长时间做高官,老家这一片没什么入眼的人物,想把叶成颖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他又离开了京师。

    来来去去写信,两次就是一年,十二说到十五也没找好下家。直到遇到徐明植,嗯,做这小子的妾也不是不可以。

    海坛岛上有两万人训练了半年,侧重于水手的训练,钱三完全隔绝了近在咫尺的窥探。

    叶老头想去岛上看看,时间不对,人员已经坐船离开了,只有留守的三四千人。

    三天后,东港岸边,两人在此无聊的钓鱼。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为什么喜欢带着小妾出征。还好是海上,要是长城边镇,早被弹劾撤职了。”

    “之前是没想过,现在是故意的,有了孩子才能稳定下来做事,就是想让她们有各自的事情做。您也见到那个杨宛了,才气和聪慧都有,没有孩子,做什么都不专心,都做不长。我若把她们扔家里,时间长了,难免在小事上酝酿情绪,争风吃醋是小事,影响孩子是大事。”

    “你这想法倒是稀奇,不过,对后院来说,确实有效,对她们也是大善之事。女人嘛,和和睦睦过完一辈子就行。”

    远处的陆飞号上,有匠人在叮叮当当,外面看着像货船,里面越来越像一艘游艇了。

    二层中间被重重的隔开,中间是小厨房和仓储间,再前面是几间卧室,最前面是一个小厅,楼梯头上是船首舱。以前的侧位炮口,打开护浪板,全变成了窗户。

    水手和护卫在二层的后半截和下层,船尾舱是仅有的几个头领。也许,陆飞号上的水手服役一年,都没见到一半的空间。

    刚盘头一天的叶成颖搬了个木墩,坐到了两人的中间,“相公,把你那个铁轮子的弓送给五姐夫吧,我看他不停的流口水,反正你也不用。”

    船首舱的很多东西被搬到了岸边,本来也没什么玩意,老头听到女儿的话,头也不回的立刻训斥,“胡扯,那是号箭,你想那小子被定海伯护卫砍成粉末喂鱼吗。”

    “呵呵,好几个人想要那个弓,现在也不会去前线,说好了,只是暂用,不能发响箭,那是真的要命,别怪我没提醒。”

    “谢谢相公!”

    ……

    叶成颖蹦跳着走了,叶向高摇摇头,有感而发,“无欲则刚,老夫这辈子都没这心境。”

    “那就大忠似奸,没有人可以做到得到大部分人的赏识支持。东林的成功,在于自我催眠,那些君子认定自己代表了天下百姓,立志做圣人君子。东林将来的万劫不复,也会死于自我催眠,他们始终没有认识到,自己是天下的一小撮人。”

    “呵,你不用给老夫上课,老夫清楚的很。你小子反而很危险,现在不是没有人弹劾你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怕您不清楚,若有一天东林充满朝堂,您会默认自己也是东林,和光同尘、随波逐流。东林的确有君子,但他们排他性太严重,非友即敌,傻逼行为。”

    “东林书院,还是君子多一点,修远不要被朝堂的尔虞我诈影响了。”

    “不,不,不,您又自己催眠自己了。道德,本质是约束百姓、服务统治阶级。东林君子做人没有错,做事严重错误,错在他们一心想大权在握,控制天下。君子治国,妄图用道德约束统治的士大夫和皇权,本末倒置,死定了,一定死的很难堪。”

    “服了,你又把老夫绕服了。”

    “哈哈,是您不敢承认而已,这么多年的朝堂高位,您不比谁明白。”

    “你让老夫等一等再入朝,老夫倒是明白。可你呢,就一直漂在外海?大明的问题在中原、在北疆啊。”

    “世伯,我是自由的,比您自由的多。中原王朝的百姓,几千年来习惯了自上而下的改革,我们换个办法,自下而上。”

    “说一千道一万,还得到朝堂,在外海,你就是折腾的再厉害,也不行。”

    “您放心,我当然会去,但我在等一个人。”

    “等?等什么人?”

    “等一个不和文官浪费唾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同道中人。”

    “这种乱臣贼子,也配同道中人?”

    “哈哈哈,那是因为您没有这本事,等您可以一言而决,会对这种简单有效的方法上瘾,我看中的是他的效率,不是手段。”

    “你说的是谁!?武清侯?不是老夫小看他,贪婪的小鬼,难堪大任。”

    “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有可能是后戚,也有可能是朝臣,更有可能是内侍,这要看将来的皇帝想用谁,或者皇帝认为谁最忠心。”

    “这倒是你第一次预判朝堂大势,老夫拭目以待,当下还是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鱼儿上钩了,徐明植钓的鱼,有叶向高的三倍多,到了黄昏时分,两人都站起来准备回府。

    “世伯,您知道为什么您钓的鱼少吗?可不是水里的鱼儿少或者我年轻,是您空杆太多了。”

    “什么原因?”

    徐明植把鱼钩收过来,放在掌心,递到他眼前。

    这时,叶成颖也返回来一会了,刚才静静的听着两人‘论道’,看向相公的眼里满是小星星。

    父女俩凑到一起看了半天,有点纳闷,“有什么区别,这不也是老夫给你的吗!?”

    “不一样,把您的拿过来看一看。”

    徐明植的鱼钩黑漆漆的,老头的鱼钩亮晶晶的颇具‘威严’。

    “大概七岁的时候,我在长兴溪浦的河边经常摸鱼玩,偷丫鬟和母亲的缝衣针曲鱼钩,一天也就能钓三五条,小时候虽然是野孩子,却不想脏了衣服下水。想了好多天也没什么办法多抓鱼,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老农悠闲的钓鱼,观察了他半天,才想起另外一个可能。为什么好多老农钓的鱼比较多,是他们技术高超吗?不,是他们鱼钩用久了,全部发黑。世伯,这就是原因。都是要命的钩子,人家的善于隐藏,你的却像个蜡烛似的,在水里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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