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当朝第一定海功臣
汉城到天津卫海路一千多里，要是夏季，也就十天时间。
船队继续开始了不停的‘扭捏’行程，整整一个月才到天津卫外海，港口还有薄薄的海冰。
日了狗，这个问题完全没想到。晚上都不敢动，生怕撞到礁石。
徐明植不能动，郑芝龙派了个小船，上岸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一个时辰都没用，李明诚坐着船来到陆飞号。
“哎呀，徐大人啊，李某在天津卫等了你一个月呀，北直隶湾山东、辽东，到处都是信使，生怕你被风吹哪儿了。”
“侯爷见谅，逆风行船，徐某也是糊涂了。”
“别说了，走，回京。”李明诚边说边塞到徐明植手里一份明黄的圣旨，宣都懒得宣了。
被武清侯急慌慌的拖下船，才发现有百多辆马车在天津卫等着。
“侯爷出行带这么多马车？”
“徐大人不用马车？”
两人各说了一句废话，又相视哈哈大笑。
徐明植猜他也是瞎猜的，做后戚不容易啊，让郑芝龙放了点日本的倭刀和扇子，五百人入京。
还有自己的两个小妾，这次要住两三个月。
嗯，很可能。
理由不用徐明植自己找，路上李明诚都说了，朝堂已经为如何封赏，吵翻天了。
没有先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赏银子的、晋升官阶的，都不合适。
御史左光斗认为该晋升侯爵，这是兑现承诺呢？
徐明植虽然只用短短一年时间，却做到了大明二百年未做成的事，百万大军没有做到的海清河晏，徐明植一万水军做到了，还反攻到了倭寇老家。
爵位？好像是个招。个人封赏足够，权还是那个权。
陛下没有任何表示，证明皇帝也举棋不定，言官们无所事事，又吵起历届海防的事情。
一吵，嘿，还真是，戚少保和俞大遒都没有徐明植这效率。
年纪轻轻，不好再夸，搁置了，等外海总兵到京城觐见再说吧。
……
入京官员是需要报备的，腊月初五，下午申时，衙门刚下值，去哪报备？兵部？五军都督府？
李明诚脑子一闪，带徐明植到了内阁。
跨进文华殿大门的时候，一个老头已经在中门等着了。
“下官外海总兵，徐明植，见过方大人。”
“徐大人客气了，家乡子弟出息，老夫非常高兴，一年来多次听到徐总兵捷报，修远声震大明啊。”
“方大人过奖了，下官惭愧。”
“年轻，就要朝气喷发，惭愧这种自谦客套的话就别说了。若非你在闽海大捷，朝廷今年就会第三次加征田赋，功在天下，修远当的起。”
两人就客套了两句，屁股还没坐稳，门前进来一个内侍，“方大人，陛下在乾清宫等候徐大人觐见。”
老子好像连朝服都没带，徐明植只好告别刚认识的首辅，跟着内侍与李明诚到宫城。
……
不管万历是什么样的人，惰政、腹黑或其他什么脾性，都与徐明植无关。
两人交结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徐明植只能抓住他一个贪财的爱好，使劲挠。
只要没人作证，就可以大开脑洞狂想，反正他没时间执行，自己也没机会证明，在徐氏位面，爱财如命的标签钉得死死滴。
“微臣外海总兵，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爱卿平身，来人，赐座。”
徐明植可不像姚一清，呃……坐了半个屁股，这是应有礼仪。
皇帝面前，从来没有坐实的，还低着头。
……好久没有声音。
余光扫了一下，内侍们在倒退着出门，原来是万历在清场。
“徐爱卿抬起头来说话。”
“是，陛下。”
“五千万两租借三个破岛五十年？你怎么想的？”
靠，这样的皇帝好伺候吧！？
“回陛下，倭国没有五千万两，这笔银子只存在与双方口中，幕府拿不出来，微臣也拿不到，不如给他个面子。”
“那你买三个岛就为了做生意？九州一个岛就搜刮了三千万两，为什么不继续打倭寇？”
“陛下，这是一锤子买卖，做生意可以把倭国掏的干干净净。微臣初步估计，明年再打打基础，后年开始，可为陛下赚五百万两，每年！”
“好，徐卿家真是天才，什么百家、百工，都没有会赚钱实在，你应该去户部当值啊。”
“谢陛下，微臣还是比较喜欢算计蛮夷，挣挣银子，偶尔捅捅刀子。”
“哈哈哈，好，人各有志，卿家一人顶一个户部，海外如此藏富，朕早该开海。算了，开也没合适的人，都被别人撬走了。海清河晏，徐卿当朝第一定海功臣。”
“陛下，臣不敢当。”
“当，为什么不当，御史左光斗提议你进侯爵，以朕看，你太年轻了，进个伯吧，就进定海伯，你自己去外面吹吹风。”
“陛下，这……？”
“朕有朕的难处，爵位封赏是内库所出，国事艰难，徐卿要体谅皇家，何况南洋你还得努力，要尽快占领香料群岛。”
徐明植差点从椅子上闪下来，日了狗，敢情你舍的爵位，是舍不得皇庄！？
“陛下，臣二九年龄，怎可当如此厚赏？何况，微臣一旦领爵，岂不是要到两京任职？”
“这个无妨，新建伯不也在余姚常驻吗。但你的确不能挂职到五军都督府，否则，勋贵和兵部没完没了，你还怎么做生意。”
这个套路和语气有点‘合伙人’的意思了，徐明植有点纳闷，自己在密奏里的提议，皇帝直接忽视了？
“陛下，微臣的启奏外人不清楚，您是否可以明示？”
“启奏什么？”
“呃……陛下，迁民九州岛和台湾的事。”
“迁民？开疆扩土这种大功，徐卿着急了一点，慢慢来吧，三五年之后可以考虑。”
“陛下，微臣说的是挖矿的事。”
“挖矿？抓点生番不够你挖吗？”
“陛下，金银矿生番无法保密。”
“什么金银矿？”
“陛下不知道？”徐明植突地起身，“陛下，微臣密奏此事是关键，姚一清该死，他一定看过密奏，损坏了奏本。”
万历难得老脸一红，“徐卿家的密奏用什么写的，朕不慎烧了一半。”
靠，关键的东西都没见，效果就这么猛？
“陛下，九州岛上有年产百万两黄金的密矿，萨摩藩岛津家在秘密挖掘，所以微臣才屠戮了萨摩藩，租借九州岛，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多…多少？”
“回陛下，至少百万两，是黄金，单条矿脉至少可挖十年，一千万两黄金，十万万两白银。而这样的矿脉，至少六条。”
嘭……
万历从御座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