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捅两刀放血
轰……
湾口的战舰，沈有容正在带士兵操炮。
惊醒过来的叶向高颓废的落回座椅，这次换徐明植一脸揶揄了。
“世伯，您现在还想控制明植吗！？”
“什…什么？”
“少师大人的史书不应该就是这样的结论，您不甘，在找方法。就算找不到，东林也会把您往前面推。以明植看来，少师起复，就是一半年的事。但您不应该想着像东林那群嘴炮一样，控制明植。外海需要强人，驱寇安民，哈，少师大人好一张大饼。”
“徐修远，你他酿的聪慧过头了。高景逸说的不错，徐小七心境如意，果然无法说服利用。”
能把首辅逼的爆粗口，也算上课成功，哈哈。
“修远把老夫从海坛拉到海上，看来，是有不一样的建议！？”
“世伯，内圣外王，是我们从小圣贤书的教导。小子准备让您看一看，海上的内圣外王。”
“比如呢？”
“比如明植短期会与东、西两洋尔虞我诈、赶尽杀绝，向朝廷输送钱粮，扩地千里万里。世伯能在朝堂让新地治府治县，就是永世大功。”
“尔虞我诈、赶尽杀绝？”
“没错，惹不起的暂时合作，够强就连根拔起。”
“残暴好杀，非圣贤教导。”
“都一样，客观的说，只是一种虚伪，对国家民族来说，永世英雄。明植虚伪在外海，比文官党争虚伪在朝堂强一千年。”
“修远为何看不起东林诸贤君子？！”
“君子是说人的，不是说大臣的。君子掌权，就是误国误民的开始。”
“胡说八道。”
“世伯别急着反驳，您好好想想。为什么俞咨皋在身边，您不与他合作清海，一听说明植在浙江立旗，您就赶着去捧场下注！？
是不是看不起将门？
是不是觉得俞氏尾大不掉？
是不是觉得明植举人出身？
是不是认为横岛在士绅控制之下？
是不是认为横岛牵连太多，不会做逆臣？
为什么世伯认为武将会造反，文人不会呢？
为什么您会觉得徐明植和所有文官是同路人呢？
就因为明植身后有许多的世家，有勋贵、有东林、有两浙、有豪商、再加上闽海士绅，横岛就会甘心被利用了？
少师大人，就算做狗，您们也想当然了，明植怎么做这么多人的狗？这不是逼着横岛咬人嘛！？”
……
今天这课上的神清气爽，徐明植吃过午饭，还有心思到海边转转，看看澎湖的地形，以后在那儿建军营。
这边‘课间休息’，横岛那边也在上课，不过，是自习课。
徐明植出海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一下汪然明和杨宛对毕懋康的安排。
老毕不会不来，他得‘听话’，来了就得做牛。
养牛也得技巧，‘利国利民’挂在眼前，往嘴里不停扔点‘鲜肉’，才能长久，徐明植没那时间，准备‘真气灌顶’。
杨宛代替王业童招待了毕专家，只有一句话，“毕先生，相公走的时候，为您留下一书柜草稿、图纸。今日给您一本，看完希望您在横岛留三年。若还想看，就要留十年，再看，就得答应永世保密，服务与横岛。”
从初中物理化学开始，到枪炮的各类图纸，冶炼的关键技术，毕专家三天三夜未休息，成功被‘截留’。
每日躲在总兵府客房看书学习，直到他看到冶炼书册里夹着的一个小纸条，‘毕先生，万事开头难，从小事做起，方能成功。’
进入工坊重地的老毕，接到了横岛的保证，‘工匠、银子敞开使唤，只要成功炼出适用的钢水。’
……
关了一天一夜的雷芬·拿骚·奥兰治被带到徐明植面前。
“雷芬先生，您太脆弱了，才一天就受不了，没有贵族的勇气。”
黄程还在其他船上，身边也没有懂西班牙语的人，徐明植无聊，就用英语试探嘲笑了一句。
“哦，上帝啊，明帝国将军会英吉利语？在下英吉利上学三年。”
哎呀，这真是个意外，英语现在完全是小语种。虽然有些词汇生疏，不影响交谈，早知道不用黄程脱裤子放屁了。
被带回船上的雷芬受到‘贵族礼遇’，实在是这家伙比大明文人还迂腐。
一副贵族只对贵族说话的模样，只要礼貌用语说的好，就能得到上帝式的尊重。
徐明植与他谈了半个小时，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用刑可能还得不到想知道的，礼貌地用‘请’，这家伙倒说了个干干净净。
俞咨皋，还有的玩。
将门犬子打算两头通吃，合作，大家一起挣钱，当然以闽海为主。不合作，就二十万两雇佣红毛鬼‘教训’一次横岛，然后他出来收拾大局。
算盘打的不错，反正是想吃掉横岛。
本质上说与叶向高打的一样的算盘，武将，手段还是糙。
叶首辅失败了，徐明植讥讽两句，上上课。
俞咨皋失败了，横岛需要刺两刀，放放血。
……
郁闷的徐岛主与懵逼的叶向高两人在船舱各想各的心事。
惩戒性质的军事行动，选择的地方和程度把控很重要，这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针线活。
不能光想着痛快，还得有随时抽身、全身而退的后手。
沈有容、杨天生、黄程、再加上思绪被强行拉回来的叶向高，几人商量一下，如何放血。
简单说了一下从敌方首领审讯来的情报，说准备给俞咨皋一点教训，问几人有什么建议。
“俞咨皋该死，吃里扒外，引寇劫掠，抄家灭族之罪。你徐修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妄起战事，罪恶滔天。”
叶向高说的大义凛然，瞬间把徐明植骂的当机。
文人的底线是这样的！？要烂也是烂在锅里？
只是这个锅太小了，就是官场。
剩下的三人看叶向高是这表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徐明植双手扶额，打是必须打的，谁都拦不住，捋一捋怎么操作。
换个思路想一想，“杨世兄，你说本官把许心素按勾连西洋人给掐死，李旦和东洋的朋友什么反应？”
“大人，他现在就知道许心素在勾连西洋人。”
哦，也对。
那就好办了，民族大义是东洋的合作基础，迟早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