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公关大掌柜
汪然明能做什么呢？
当然是做他的本职行业，饮酒作乐，做大文娱产业。合纵连横，串联商事。
三人互相谦虚着进入船舱落座，彭麗云拉着徐明植插话。
“徐公子，盐商只要盐，他们才不管盐转运司从哪里弄盐，好歹答应给老夫半年时间，但他们还是想知道海上的事情。”
这蠢货，掌握着货源还这么弱势。
“彭大人，既然他们只想置身事外，有什么资格知道外海的事情。只谈盐利的盐商不是个好盐商。”
“徐公子，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得让他们安心呐。”
徐明植不想跟他说了，还以为你多精明呢。是不是近日惶惶前途，忘了自己的优势。
趁你病要你命，盐商狮子大开口，空手套白狼呢，这都没有看出来吗！？
汪然明呵呵一笑。“小七，汪某的身份，承蒙大家看重，的确做点联络的事情，这瞒不了小七。海上的事，异常复杂，谁也不敢贸然下场。你也得理解。”
“错，大错特错。汪先生，在商言商，这不是在文艺圈吹捧，明植不是单纯的热血无知少年。海上的事，的确复杂，但复杂在大家都想下场、或者已经偷偷下场，谁都想多吃一口肉，而不是不敢下场。您若没捋清这里面的本质区别，或者与明植打哈哈，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
汪然明讪讪一笑，拱拱手，立刻就换了表情，“汪某与小七的确应该换个身份谈话，不好意思，习惯了。汪某只想确定，海上是小七在做主还是贵师在做主？”
“汪先生，这又是个蠢问题。你的思维不对，大概你是不敢相信，一介文人会去做打打杀杀的事情。”
“哈，小七，我们必须知道，你不是巡抚的附庸、不是勋贵的打手、更不是东林士绅推出来的棋子。”
哈哈哈……切~这群钻到钱眼里的家伙。
“汪先生，如果徐某告诉你，都是呢？是附庸、是打手、是棋子，这有什么关系呢，丝毫不影响徐某做盐商的合伙人，怎么，你们还想占大头、主事外海不成？”
……
汪然明的死机，让徐明植更加确定，这是一群‘商人’。
他们还没有进化成资本家，与东林、勋贵的政治实力差的太远，没有‘自养’的官员体系。正好，目的也比较纯粹，更容易谈合作。
妇女之友没想到徐小七不谈诗词、不谈盐业、不谈海贸，直接问心。准备不足，吃瘪了。
那就换个角度说说吧，汪然明的确是难得的合适人选。
“汪先生，都说了，在商言商，外海的事情，千万不要一体而言。老师和三司要政绩、士绅和勋贵要海贸利润、盐商要盐利，但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就是明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您明白了吧！？”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徐公子，说到底，还是利益分配的事情。”
“没错，但只有明植能捏合到一起，目前来说，除了我，谁都不行。”
妇女之友眼前一亮，“原来小七是外海主事人！？”
“哈，汪先生，三个月前您就应该明白。婚礼您上门谈纺织大利，试探性的逢场作戏就算了，现在仍旧怀疑，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明植！？”
汪然明呵呵一笑，大方起身，躬身行礼，“愚兄失礼了，大家的确很难相信，小七一人能串联外海所有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除了小七，谁都不行。愚兄惭愧。”
徐明植也起身拱拱手，“汪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盐利的事，很简单，复岱山盐田，盐商还是盐商，转运司还是转运司，不是你们要加入海贸，是徐某要加入盐运。这可大不相同。”
汪然明一滞，“小七，我们也有……”
“我知道，盐商也在做海商。这完全是两码事，也许你们之间分的不太清楚，在我这里，想合作，必须切割分离，不是切割人，是切割事，切割利润。”
“愚兄明白了，盐利固定简单。海贸大利而复杂，的确需要分割清楚。那愚兄可以代大家说一句，盐业就按照彭大人和小七的计划进行，海上的事，还要看看小七的手段。”
“汪先生，聪明人面前不妄言。外海目前的形势，彭大人不清楚，盐商难道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踌躇下去，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明植一旦控制浙海，就会联合闽商，到时候，你们就不是面对徐某一人，大家为利而动，谁都别想绕过横岛单独跑海。世家以和为贵，海上不是陆地，外海，不合群，就是生死敌对。”
三品大员，彭麗云，此时听明白了，他只是前台的线偶。这些豪强的交易，与他没关系，趁两人说话的空档，拱拱手，悄声退出了船舱。
……
“小七，俞氏基地与钱氏很近，他们的消息，徐氏船队与海寇大战一场，一同消失在湾口的洋面，蒋九与我们有点交情，看起来毫无损伤。横岛在大肆招工、建设基地，未知目前如何？”
“汪先生，我只能告诉你，目前小股海寇在胡乱挣扎，海商在观望，明植在广积粮，这个阶段用不了多久，再有一个月足够。到时候，横岛会下请柬，所有人，合作或者离开，没有第二条路。”
汪然明长出一口气，“愚兄明白了，生意向来是共赢才能长久，明植没有把任何人排除在外，我想大家也愿意看到浙海安全，好放心海贸。明日的聚会，愚兄会谈清楚的，若顺利的话，明晚我们再相聚议事。”
“哈，就算明植不说，一个月后，你们也看清楚了，着急的不是我。汪先生，这些生意的事情，我相信大家的眼光。现在我们谈谈见面时说的话，明植想与你单独做另外一个生意。”
“哦！？难得小七看得起愚兄，请说。”
“小七想让汪先生做横岛的公关大掌柜，为横岛摇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