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血溅军统大楼
男孩的家人们叫嚣着,要抓江瞰来,给自己儿子换器官。
江爸爸绝望了。
瞰仔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还那么鲜活,未来可以走很远很远,怎么可以断送在这里。
江爸爸不是没想过带着儿子跑远。
可如果这样,他们两个会被通缉,有可能挨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江爸爸哀求了半天,承诺自己有兽人基因,器官都是鲜活的。
而瞰仔是先天分化的狼人,器官和普通人不一定适配。
对方这才勉强答应。
不是因为良心发现。
纯粹是觉得,江瞰这小子不好拿捏,惹急了可能会鱼死网破。
不如让他彻底成个没家的野孩子,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就这样,江爸爸快速的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安排好了江瞰的去处。
又预约了自己的后事,才义无反顾的去了医院。
那天的手术,格外漫长。
通过了配型后,江爸爸就躺上了手术台。
他把一家三口唯一的一张照片,紧紧贴在胸口。
从清晨直到深夜,手术终于结束了。
鲜活的器官,被摘的一干二净。
江爸爸面色灰白的躺在那里,腹腔空空的塌下去,形成一个可怖的凹陷。
可他嘴角始终含着一抹轻笑,像是做了件特别了不起的事。
他用自己的生命做了一场接力,送自己儿子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以后,瞰仔清清白白。
可以做警察,可以做医生,可以做和他一样的研究员。
而不是只能做一个刀尖舔血的雇佣兵。
说到江爸爸的死,所长脸上毫无愧色,反而充斥了扭曲的快意。
“江瞰,你爸穷死了,连后续的医疗费都拿不出来。”
“他身上值钱的器官都被摘下来,除了给我用,剩下的都卖了。”
“就这样,我们家还自己贴了一笔钱呢,说起来这钱还得你给我。”
所长走上前,眼里是几近癫狂的兴奋。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江瞰。
“连本带利三万星币,别想赖账,现在我是警察所的所长,抓你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爸那个废物,拼了命都不想给你留案底,你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
“当然了。”
所长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炫耀的感受着心跳。
“我这里装的是你爹的东西,也算你半个爹。”
“你要是叫我声爹,好好孝敬,这钱我就不要……”
话还没说完,他的喉咙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
窒息感,让鲜血拼命地涌向脑门。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所长双眼充血,眼球都凸了出来。
他被提了起来,双脚无力的踢腾,拼命撕扯着江瞰的手。
可一切都是徒劳。
江瞰没有说一句话。
他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愤怒席卷全身。
双手一个用力,毫不留情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骨骼断裂的喀嚓声响起,相比多年前的拳打脚踢,似乎斯文了很多。
但,一击毙命。
这么多年,杀人技早已经融入了江瞰全身上下每一滴血液中。
吞噬者因战斗存活,在杀戮中证道,因鲜血而重生。
那天的事,江瞰记不清了。
等他回过神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区域军统大楼染上了浓重的血色,血腥味冲天而起。
入目一片萧条,到处都是倒地的尸体。
四周悄无声息,连风声似乎都按下了静音按键。
江瞰看了看手中弹夹已经空了的机枪,又看了看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衫。
看似不可忤逆的军统和律法,被他一个人血洗,不堪一击的像个笑话。
而他呢?
因为觉醒的天赋,身上别说弹孔了。
连个伤口都没留下。
江瞰看着被血液染红的双手。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笑。
这就是他爹无法反抗的律法。
这就是让他爹送了命的统治。
江瞰抬起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张了张嘴。
他想说,爹,你看,我们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不近人情的律法不过如此,你儿子一个人就全都解决了。
那些人看起来公平公正,可只是要求我们服从他们眼里的公正。
他们有渠道买卖器官,他们不断和其他军统发生战争,他们把俘虏毫不留情的虐杀。
现在,这一切都被你儿子结束了。
可你……却回不来了。
这一夜,整个区都混乱了,居民们四散奔逃,痛哭声彻夜不息。
江瞰却充耳不闻。
他浑身鲜血,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遇到逃亡的人就拉住,问着重复的话。
“我是江瞰,你知道我爹埋在哪儿吗?”
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一样,尖叫的挣扎着。
江瞰就这么游走回了警察所门口。
警察所,是第一个被他血洗的地方。
江瞰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
也许几千人。
也许上万。
警察所和政府大楼一样死气沉沉,江瞰机械的推开门,翻看着记录人口的文件。
终于……
江瞰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城郊公墓。
他向门口走时,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前呆过的拘留室。
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还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口中溢出的鲜血已经干涸了。
江瞰像是着了魔一般,迈着踉跄的步伐走上前。
他蹲下身,掏出他爹送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剖开所长的肚子。
冲天的血气扑面而来。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忍不住干呕出声。
可江瞰却觉得,血气中带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他颤抖着伸出手,挖出那颗鲜血淋淋,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紧紧的贴在胸前。
“爹,瞰仔回家了。”
“瞰仔现在本事可大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江瞰脱下身上的衣服,将一捧鲜血淋漓的器官,虔诚的裹起来,抱在怀里。
血一路滴着,蜿蜒出一条刺目惊心的路线。
门口踌躇的人,大吃一惊。
他们浑身颤抖,看着这个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
可更多人,麻木的低下头,向江瞰鞠躬。
军统已经更迭了好几次了。
每次,都和这个夜晚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骚乱,一样的浸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