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执行任务（3）
经过省局精密的部署，以及严硕俊跟学校门卫大爷的密切配合，劳动节那天的抓捕工作特别顺利，九个人全部都落网了。
通过了两天“熬鹰”一般的审讯，不光问出来了他们这段时间非法营运的地点、货物、数量、金额，还知道了他们藏在学校门卫大爷家的那些炸药和雷管的用途。
竟然是县城那边购买的，已经付了八成的款项，但是目前不方便收货，只能暂时存放在他们这里。
等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收货了，再通知他们送过去，具体的时间、地址到时候再通知。
货送到了，就能拿到剩下的两成尾款和全部货款三成的保管费和运输费，特别划算。
而且他们从海市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批炸药和雷管，那三辆货车确实是海市运输队的，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不是。
至于他们上头的人是怎么把车弄到手的，他们也不清楚。
来了省城之后，天天等着那边通知送货，太浪费时间，所以才找了点小活干，这样多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之所以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还不怕错过交易时间，是因为那边跟他们接头的人，约定的见面时间就是半个月一次。
这样安排可能是因为他的工作情况，不太方便他经常去县城。而且看他的穿着，不是知青就是干部。
这样一来就说明他工作生活的地方绝对不在县城，有可能是在下面的公社或生产队。
接头人还交代了，每次见面的时候，要拿一些生活用品打包成包裹的样子，估计是用取包裹来掩人耳目的。
通过分析他们的口供，这个接头人，如果固定是半个月取一次包裹的话，在他本人生活的附近应该挺多人都知道的。
这样一来，只要调查一下，下面公社里有谁会半个月请一次假，就基本可以锁定目标了。
但是查了好久，整个县城也只有一个人会半个月请假一次，这个人就是跃进生产队的张丹。
她每次请假的理由都是去县城看医生，调理身体。
一开始严长城也会陪着她去，但后来因为生产队里有事情要处理，她自己过去的次数就比较多了。
可海市那群人说跟他们接头的人是男的，那就跟张丹对不上了，严长城又不是次次都陪着她。
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调查了，省局这边就打算冒充海市过来的人，等到了时间直接过去抓人算了，这样也能人赃并获。
虽然这件事情面上跟严硕鸿他们的任务没有关系，但严硕鸿总觉得没有那么单纯。要不然怎么就单单张丹会每半个月请一次假呢？
所以严硕鸿对这个案子特别上心，总觉得是跟自己要查的事情有关联的。
很快严硕鸿的这一想法就得到了印证，跟海市那群人接头的人抓到了。
那个人竟然是王楠，自从上面放弃对荣子博和老于头的监视后，王楠就从文化馆的干事，变成了电影放映员。
经常带着幕布和设备去下面各个公社、生产队去放映露天电影，一般是半个月走一个县城，然后回县城维护一下设备，隔两天再去半个月。
这也就能说得通，为什么查不到他的请假记录了。
王楠的工作关系就在县城，回县城来是正常维护设备，根本就不需要请假。
王楠的嘴很硬，省局的人轮番上阵，都没能撬开他的嘴。最后还一个没看住，让他吞了玻璃。
因为发现得晚，等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省局的人直接怒了，好不容易找到点关联线索，结果才把人抓了第二天，人就没了，这也太泄气了。
虽然线索到了王楠这里断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蛛丝马迹可循的。
每次王楠跟海市的人碰面后，基本上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张丹就会以看病的名义去县城，很有可能张丹就是专门给江济传递消息的那个人。
而且严硕鸿还怀疑医院里也有他们的人，王楠之所以会自杀，应该就是想给医院里的人通风报信。
但县城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护工、后勤人员、行政人员这么多，很难一一排查。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把之前给张丹看病的医生给控制起来。
但这个医生是一问三不知，看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调查了医生的背景，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现在他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丹身上，希望她没有得到消息，还会按照原定计划过来。
省局、市局和县局都安排了人进医院，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安排人去做医生，都是过去假装看病、或者是病人家属咨询的。
算着从跃进生产队到县城医院的路线和时间，连周边都安排上了人。
快中午的时候，张丹到了县城医院，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一见医生就愣住了，不是那个正常给她看病的医生。
随即张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说自己带的钱不够，就要离开医院。
省局部署的人怕影响病人，等张丹走出医院后，才在医院外面抓捕了她。
为了避免出现王楠的情况，这次没有在县局审理，直接把张丹带到了车上，并告诉张丹要把她带回省局审理。
张丹不像王楠一样，从县城到省城这一路的车程就快让她被吓破胆了，汽车开到一处民房前，张丹还没来得及看看室外的情况，就被推进审讯室里，很快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
张丹之所以每半个月请一次假，是严长城要求她的。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每次医生开的药方拿回去给严长城，至于严长城拿药方去干什么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还声泪俱下的跟审讯人员，哭诉自己自从到跃进生产队插队后的悲惨命运。
省局的人觉得张丹就是严长城的工具，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药方的秘密，就派了人去县城医院那边通知，让他们立即抓捕严长城，并主要审理之前控制住的那个医生。
这间民房根本就不在省城里，还是在县城，只不过是在县城里多绕了几圈而已，给了张丹一个假象。
严硕鸿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决定先把自己对严长城、张丹、江济和王楠的了解先跟省局的人交流一下。
并且告诉审讯人员，张丹的家是市里的，就算她没去过省城，也应该能通过坐车的时间，计算出来，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在省城。
再加上她特别会演戏，很有可能全都是假装的。
听了严硕鸿对这些人的评价，省局那边审讯的人准备诈一下张丹，县局这边也加紧了对相关医生、护士、护工的问询工作。
省局按照他们推测的情况，跟张丹说，江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张丹了，让张丹好自为之。
一开始张丹不相信，但慢慢的审讯人员越说，张丹就越心慌。
审讯人员把张丹是怎么陷害原来生产队干部女儿，但是自食其果的事情；利用人家同情心，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还有跟江济串通挤兑走原来生产队赤脚医生的事情都说了。
不光说了，还说是江济告诉她们的，让他们放过自己，只定张丹一个人的罪。
这下子，也由不得张丹不相信了。因为当初她确实跟江济说过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是在江济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第三件事情就是江济教他那么处理的。
结果，现在江济倒打一耙了，她实在是气不过。
于是也不再给江济隐瞒，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给她传递消息的人不是医生，而是在医院外面守着公共厕所收费的一个老大娘。
那个老大娘是亲眼看到张丹被抓的，现在过去找人，已经迟了。
药方拿回去，都是给了江济，但江济确实没告诉过她，这药方到底要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