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相攻势
第二天,白晓光一大早就上了前往帝都机场的动车,到达后在侯客厅等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行李走到安检处大门之外。
他背着地质包,手拉着一个中型拉杆箱,百无聊奈,东张西望,企图能早点发现梁老一行。
“嘎”地一声汽车急刹声在身边响起,接着,一个女子从出租车内钻出来,从出租车座位上、后备箱里拿出大小两三个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看了看表,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迟到,否则,老头子又要对本小姐发飙了。”说完,却看着行李箱发愁,“这么多东西,如何拿得起?”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太多青春气息、又被灯光充盈得精神焕发的女人。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露出三分之一个事业线的双峰,下面是一条黑色包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细带高跟鞋,一双大长腿被黑丝包裹着显得犹为性感。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尤其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特别惹人喜爱。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她身上最重要、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这一时刻,白晓光一眼看到她,首先注意的是另外一些东西:她的表情、目光以及毫无保留泄露出的生命中的秘密。
她的目光与她面部的表情相一致,它们是明亮的和大胆的,是警觉的又是期盼的,火焰燃烧一般透出了生命的激情,又同样热烈地闪烁出了一种类似顽童般的肆无忌惮与疯狂。
她直起身来,她的感觉是敏锐的,猛地意识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眼睛一下迎上去,脸颊便因对方目光中一点异样的东西而灼烧起来,正如一位名人所说:热情是女人生命中的花朵。
“丫头,是你?”白晓光不确定地问道,这个女子与他印象中的张茵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少了些青涩与懵懂,多了成熟与放荡不羁。
“噫!……晓光!是你呀,……快来帮忙。”张茵反应极快,瞬间放下心中的惊喜,非常不客气毫不犹豫地抓了白晓光的壮丁。
白晓光与张茵相识于帝都某大学地质系的课堂,他俩郎才女貌,都是学霸级别人物,两人都是梁老那一届带出来的得意门生。白晓光专业知识功底扎实,擅长地质成因现场分析,善于由点到面的推理,从千奇百怪的现象中,层层剥离,露出事件的本来面目。而张茵却对地球物理和空间理论有很透彻的理解,对于地球各地地质构造成因等了若指掌,更能在跳跃性的思维发散中找到新的灵感,从而刷新地质学上的一项又一项记录。
如果把二人结合在一起,最起码是地质界理论与实践的珠联璧合,绝对是业内最有成就的一对,很有可能超出前人的高度。
在研究生导师梁老有意无意的撮合下,两人在共同的学习和生活中慢慢有了一丝情愫,但老天不开眼,两人各有际遇,原以为最有可能成功的一对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白晓光出生农村,家境贫困,平时省吃俭用,全靠爷爷手里的本事为他攒学费,家里为了供他上大学,日子过得很艰辛,后来白晓光考上研究生有了一定生活来源后,家里才算松了口气。
而张茵家境阔绰,她家是最先下海、最先致富的那一批人,她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来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可想而知,她的生活有多光鲜,她的各项用度令学院里的高富帅们都自叹不如,白晓光无形中在她面前有了自卑感,与她产生了距离,加上父母长期灌输“门当户对“的观念,当张茵出国深造征求他意见的时候,他没有挽留,独自大醉三日,后来选择了暗恋着他的现在的老婆。
毕业后,白晓光选择了帝都附近省辖的一家地质学院,从事研究和地质勘探工作,而张茵从国外学成回来后被以前的大学聘用,从事科研与教学工作,经常有分量的论文刊登在世界权威杂志上。白晓光从杂志上也看到并关注过她,但十多年来,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哪知,原以为不再有交集的两条平行钱,在今天突然产生了重合。两人把行李挪到一起,找了个位置适合的长椅挨着坐了下来,距离比较宽。
“……你还好吧?”两人同时说出口,不由都面色一热,各自尴尬笑了笑。照例还是女士优先,张茵用混杂着愤怒和幽怨的目光看着白晓光说道:“……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这些年你都躲到哪儿去了?”
“……我倒觉得咱们缘分未尽,日日期盼与你的见面!”白晓光从来都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尤其在失去一次机会后。“佛说五百年的修行才有一次回眸,五千年的道行才能换取一次重逢的机会。……昨天,我捐了五千年的道行。……”
“别给我耍贫嘴!……你要是心里有我,为何当初弃我不顾,消失得无影无踪。”张茵一想到当初白晓光的不挽留就来气。
白晓光却是有苦难言,当初年少轻狂,恣意妄为,为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放弃了曾经的爱人,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正在品尝自已酿的苦酒,你信吗?”
“来,我们玩个游戏!”白晓光抓住张茵的右手,把她的柔胰摊开,手指并拢,手心向上,张茵本想抽出,但想到和白晓光比力气的话,她没有胜算,也就老老实实任他作为,同时心里反而欣赏他对自己的霸道。
“……男左女右,我看看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白晓光神情专注,眼前白晰的手掌心纹路分明,他用左手握住这只小手,只感柔软无骨,滑嫩无比,右手食指在她的掌心中比划。
张茵的手掌心传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一股温暖的力量沿着手臂传遍全身,这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从来没有经历过,却同时让自已的内心战栗不已,她在问自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体验?
掌心被食指触碰着,感到痒痒的,却又被 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替代,张茵脸色殷红沉醉其中,内心期盼着:不要停下,不要停下!
“……聪明的基因得以发扬光大,智商一直超于常人,不过后来掺杂了情感的因素智慧线处于弱势,最近工作不顺吧?……从小身体多病,长大后健康如常,……但近几年生活作息上没控制,导致肝火过旺,身体状况不令人乐观,这点一定要引起注意!”白晓光看着手纹线,慢慢说道。
张茵之前知道白晓光有“祖传神技”,却从没想到他手相会看得如此之准,因为她从不相信这些科学不能解释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停!……白晓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关注我?”
“……我可没这工夫,我要忙着养家糊口呢!”白晓光摇摇头,双眼丝毫没有动摇,继续凝视着她的手掌心,“……你的话可以撒谎,但手纹线是你后天经历过的真实写照,万万作不了假。……”
张茵眼含水雾,轻轻说道:“一周七天,两天用于工作,三天用来疯狂,一天用来变态,还有一天去寻找,寻找心中的王子!……我想寻找王子,那就得吻遍世界上所有的青蛙……晓光,我容易吗?”
“……哎,难为你了,丫头!……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手纹显示你还单身一人?”白晓光纳闷了。
张茵羞红了脸,正要回答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俩的游戏。
“请问,你们是白晓光先生和张茵女士吗?”一辆摆渡车停在他俩面前。
梁老并没有来接他们,而是有专门的机场工作人员领着他俩坐摆渡车,到达专用停机场,那里一架小型商务飞机正准备起飞。
梁老正翘首以盼,旁边已有两人陪在他旁边,地上已堆了好几件行李箱和设备,机务人员正把这些东西搬到飞机上。
梁老的确老了,脸上满是历经风霜的皱纹,满头银发桀骜不驯地挺立着,但精神却好得出奇,六十好几的人了,原本已到退休年龄,却因才华出众,被院领导再三挽留,还是院里某项目的实际担当者。
他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院士,却穿着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短袖衬衫,身上的衣裤目测不超过五百元,皮带铜扣上的釉质已被磨损大部分,一双春秋两用的单皮鞋套在脚上,全身上下貌似最有价值的恐怕就是戴在头上的金丝眼镜了,据说是他那做生意的女儿孝敬的。
在普通人眼里,这就是一个书生气极浓的老学究,而在白晓光一众眼里,他却是一个品德高尚,为学术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泰斗级国宝大师。
旁边两人都是一付旅行者打扮,白晓光认识其中一个叫吕政的中老年男子,那是国内很出名的生物学家,在x科院里是很有名气的,他为人很高傲,带有一种知识份子特有的优越感,懒得和别人打招呼,仿佛别人都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
另外一人,他不认识,不过梁老很快给他们介绍了,他是一个研究植物的学者刘强西,在业内也是很知名的一个专家。看平时眼高于顶的吕政不时和他说话,就知道此人非泛泛之辈。不过白晓光却在想那个某东的x强东和他是不是亲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