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案首之名
半个月后。
花满满、楚宜年、韩中林、许召南几人，被召到了川宁府衙。
府衙之内，汤府尹韩学政等一众官员都已经在那里了。
片刻，府衙护卫首领常留带着一众差役回来。
“袁云飞、袁县尉还有之前绑架楚门花氏的奕堂之人、三贵县牢头、县尉府的那些人，怎么都没有带过来？”汤府尹皱眉问道。
“回大人，绑架楚门花氏的县尉府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袁县尉出去剿匪还没回来，袁云飞也与他一同去了，三贵县的牢头告假，如今不知踪影，至于奕堂……”常留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没有把余下的话说出口。
奕堂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专门做的就是违法乱纪的买卖，别说绑架了，只要有银子，便是杀人他们也是常常做的。
而且，外面尚有传言，说奕堂其实是丞相慕容昌的势力。
官府想去奕堂拿人，根本是做不到的。
在场的人听到奕堂一事，也都心照不宣，沉默不语。
汤府尹气道：“好啊，一个都不来，这是不把我这个府尹放在眼里？！”
韩学政则是让身后的学官拿出了三份试卷来，“这是我从县试试卷、州试试卷，还有这次的府试试卷中抽调出来的楚宜年的试卷，不论是从字迹还是文采，都可以确信是他本人亲笔。他没有代笔，更没有作弊。那些人不来，想必是做贼心虚，此事定要严加调查，依律治罪，以正科考风气！至于那袁云飞前面的两场县试州试成绩，我已经差人作废。”
至此，他的分内之事便已完毕，余下的，便都是汤府尹的事了。
“劳烦韩大人了，此事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汤府尹客气地道。
从府衙出来。
韩学政立刻让人把府试的结果送去府学，转而对楚宜年道：“府试的结果，你们也去看看吧。”
众人也都关心楚宜年府试的结果，便直接前去了府学。
刚下了榜，府学门口拥挤着各地前来考试的考生。
三百六十人，只有三十人能够考中，大部分的人都陷入在悲观的情绪里，但也有一两个考中的人欢呼雀跃。
他们刚到那里，便看到了挤在人群里的谢桑。
谢桑一脸呆滞地从布告栏那里挤出来，抽噎了一下，眼泪就滚落下来。
“公子，您别哭了，肯定是那学政不长眼，给您判错了卷子……”一旁的小厮连忙安慰他道。
谢桑抬眸，泪眼朦胧地瞪了小厮一眼，道：“你懂个屁啊！”
小厮委屈，“公子，小的这不是安慰您的吗？”
谢桑嘴巴一瘪，轻哼着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参加科考了。”
“哎呀，公子，这哪儿能行啊！大人听到您这话，还不得气疯掉。”小厮连忙道。
“我管他呢，反正我不会再考了。”谢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坚决地道。
正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便看到了花满满楚宜年韩中林许召南他们从马车上下来。
谢桑心口一紧，本来应该上去打声招呼，可是想到刚才的榜单，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花满满他们却是向谢桑这边走了过来，道：“谢小公子，怎么哭了？又是因为没考上第一名哭了？”
谢桑气呼呼地看着花满满，“我哪里哭了，我才没有哭呢！”
“好好好，你没哭！哎，没考上第一有什么，第二不是也挺好的吗？”花满满安慰道。
这话好像又戳中了谢桑的伤心事，一下子心梗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小厮看了看自家公子，小声地对花满满他们道：“其实，我家公子考的是第三。”
“第三？那第二是谁？”花满满下意识地问道。
“不认识，不过……楚小相公考的……是第一名……”小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桑，生怕刺激到了自家公子。
“真的啊！”花满满眸子瞬时亮了。
“当然是真的，上面的红榜还能有假啊！”谢桑翻了一个白眼，不悦地道。
花满满看他心情还很不好的样子，对他道：“其实第三名也很不错啦，我要是能考第三名，我能乐出花来！”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在班里中规中矩，很少考前几名。
要是能考到前几名，她都不知道自己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你一个女人，还想着参加科考呢！”谢桑怼花满满道。
花满满白他一眼，“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懂吗？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前面看榜单了！”
虽然他们都看到了，可花满满还是想亲眼看着，确定一下。
她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第一眼就向第一名的大红榜看去。
果真，第一名，三贵县楚宜年。
一切真的改变了。
书中楚宜年十六岁考中秀才，如今，十岁竟然就考上了！
考的还是府试的魁首！
花满满觉得像做梦一样。
“宜年，你考上了，你真的考上了！”花满满跳起来，对外面的楚宜年招手喊道。
她从人群之中又挤了出去，对楚宜年笑盈盈地道：“宜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楚秀才了！”
“不对，应该是楚案首。”韩中林笑着纠正道。
“案首？那是什么？”花满满不明白韩中林的意思。
一旁的许召南帮忙解释道：“就是府试的第一名。秋闱的第一名叫解元，就像中林兄这样，别人见了他要称一声韩解元。府试的第一名叫案首，楚案首。”
花满满这才了然。
她只知道解元、会元、状元，还是第一次听说案首，原来秀才的第一名也是有名头的。
谢桑看他们都那么高兴的样子，有些落寞地垂下眸子。
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同……
热闹是他们的……
“走吧。”谢桑淡淡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瞬，他好像已经放下了许多。
从府学回去，刚一到了韩家别苑，韩管家便过来了。
“楚案首，我们老爷给您办了一场魁星宴，让小的请您过去。”韩管家如今对楚宜年的态度也开始恭敬起来。
韩中林哈哈一笑，“老爷子这魁星宴办的还真快，宜年，你都不知道，你考中案首，他有多高兴！咱们三贵县，几十年没出过案首了，便是我，府试之时也只考了第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