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人与妖不共戴天
一边是人类的仇敌，不死不休的妖怪。
另一边。
是被妖怪许诺，只要投降就能苟活的百姓……
“我无权为你们做出任何选择，我所能代表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投降于妖怪，却是我绝对无法做到的！”
李敢悲悯于百姓惨遭屠戮。
但这幅惨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投降，就能终结的。
“妖怪屠戮我人族，我便十倍的杀回来，这才是我所能做到的和应该去做的！”
“至于妖怪的屁话，让鬼去相信吧！”
李敢双臂灌注力量，山一样重的妖刀，顿时昂扬而起。
“杀！”
“杀！”
“杀！”
李敢状若疯魔，披散的乱发狂舞。
每一刀，更将山之重施展到极致！
甚至连赤阳之火都有了重量。
一刀斩去，炽白的火焰下压，直将一大片妖怪都碾成灰烬。
李敢就这般屹立在城墙之上。
不管什么妖怪，来一个杀一个！
“百姓的恸哭，就用妖怪的悲鸣嘶吼来百倍偿还！”
李敢杀着杀着，已经只剩下这唯一的念头。
后方的城市，渐渐被妖雾完全淹没。
汹涌的妖潮，将城市踏平，不留一个活口。
唯有一人一团火，还在无尽漆黑之中，生生不息。
而在现实之中。
当浮空石坠落了一百多人后。
虽然有人不住惊醒过来，座下的浮空石也是一阵乱晃，但浮空石终究没有坠下浮空山，而是安稳地漂浮着。
那些天才一个个显得惶恐和茫然，有些弄不清眼前的状况。
“这第二轮考核，我是过了还是没过？”
见三位武王一句话都没说，这些天才也不敢乱动，正好借着这份空闲，调整体内紊乱的气息。
“好可怕的幻境，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好像真的一样……”
“不对！我体内的土行元气消耗一空，正应了我在幻境之中力竭而亡！”
渐渐，有人终于明白了第二轮所考核的内容。
“斩妖，绝不向妖怪妥协！”
“哪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继续战斗下去！”
想通这一点，醒来的天才们顿觉豁然开朗。
“当领悟到这一点之后，剩下的便全看真正的实力，实力越强，支撑的时间就越久！”
“但那幻境中的时间，又好像是现实世界的浓缩，幻境之中过去了半个时辰，现实也才过去几息……”
“不愧为兵武圣院，竟有这等逆天手段！”
已经暂时安稳的弟子，望向其他还在“挣扎”的天才们。
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迷茫，渐渐变得坚毅和果决。
其中几个异人，更是惹人瞩目。
“淳于信不愧是不灭雷霆宝体，他身上那层雷光霹雳，实在是太过夺目！”
“还有木灵宝体的虞蓉，她的气息波动很小，若要论持久力，她应该是最持久的，大概率是这一轮第一。”
“咦，竟连金羽鹏妖都没有被淘汰……”
悟透这场考核主旨的天才们，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讲道理，金羽鹏妖受到同族强者的招揽，不应该第一个投降过去吗？”
数道汇聚在金羽鹏妖身上的目光，都流露出相同的意外之色。
不仅如此。
金羽鹏妖身上妖气竟还有越战越盛的架势。
“幻境中妖潮来袭，这分明就是金羽鹏妖的主场啊！”
看到金羽鹏妖，众人的目光便不自觉移向了他的主人。
平平无奇！
这是第一眼的印象。
和其他各个天才都不同。
李敢就像是一尊顽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象。
然而。
这才是最大的异像！
“他难道没有进到幻境之中？”
“和我们都不同，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变化，难道没有与妖怪战斗？”
“不可能！没战斗就意味着向妖怪投降了，必然会沉下浮空山！”
“那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
一众天才们面面相觑，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
三位武王侃侃而谈。
“这群小家伙终于开窍了，我心甚慰！”北海王颇为感叹的模样。
“说明大周这些年的教化还算有功，也算应了尊主的意思。”金花王同样感叹着。
“我人族与妖怪的战斗持续数万年，曾经诞生过数之不尽的天才，然而这些天才中，却也不乏叛逆之辈，甚至堕落到与妖怪媾和，反成了妖怪帮凶，屠杀我人族！”
横山王说到此处，竟是出奇的愤怒。
“没错，不管任何理由，背叛人类，投降妖怪，就是最大的罪过，我兵武圣院是绝对不能招录的！”
“那些以为投降妖怪，就能换取苟活机会的，更是天真得可怕，他们永远不懂，妖是没有人性的！”
北海王竟也出奇地露出严厉之色。
“没错，有些人自以为用一句‘年龄尚幼，见识浅薄’就能盖过这种错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辈不屑与之为伍！”
横山王言辞激烈，与他先前稳重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花王听得二人所言，不禁摇头道：“只可惜现在败类太多，尤其随着那股势力在暗中渐渐苏醒，只怕……”
金花王没有再往下说，却是让北海王和横山王全都表情凝重起来。
“还不能确定，就是他们所为。”北海王苦笑着说道。
“只是暂时没有证据而已，但不得不早做防备……”
金花王言语渐轻，但仍能发现其心绪之复杂，似乎面对的并非什么仇寇。
“这些暂且不提，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情，眼下还是按部就班，为人类吸纳培养尽量多的可用之才。”
北海王终止了那个众人都不愿多提的话题。
“说到此次考核，北海王你从东淮府带来的小家伙还真有些意思。”
金花王的目光，从自己的弟子虞蓉身上，转到淳于信身上，仅一瞥，又转到了李敢身上。
北海王笑道：“那小家伙从灵猿一族得到的……赤阳种心诀，我查阅了兵武圣院各种关于异火的典籍，都没有发现任何记载。”
“连兵武圣院的典籍都没有记载？！”金花王明显一惊。
虽不敢说天下武学，尽出于兵武圣院。
但至少，绝大部分武学，都是被兵武圣院记录在册的。
“他还说根据灵猿一族口口相传，那赤阳琉璃树是几千年前，我们人族中的某位大能栽种，只怕灵猿一族骗了他。”
北海王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平时见李敢一副精明模样，却也有被骗的时候。
当然，这种欺骗，就连北海王都有点眼馋，巴不得来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