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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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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声梆子响。

    柯瑶伶知道梆子响是代表什么意思,心里暗叫“不好”,这时候只见一阵箭雨从四面八方的屋顶上射下来。

    月琪和其他三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怜月琪在身中数箭之后,口中流着鲜血,她还叫道:

    “小姐,快逃!”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四个人被射成刺猬,惨死在一起。

    柯瑶伶不觉大哭出声,悲不自胜。

    那三个内务府的人冷笑道:“柯护卫,你哭她们四个人,哭的不妥吧!”

    柯瑶伶收住眼泪,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冷笑道:“她们四个劫持饮犯,是凌迟罪名,柯护卫,你哭她们是什么存心?”

    柯瑶伶脸色一沉,厉声说道:“你说这话还算不算是人?她们四个跟我一起二十多年,如今为我而惨死,我连流泪都有罪,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

    再说,你一再说我是钦犯,我是什么犯?皇上的圣旨在哪里?”

    那个人说道:“你且不管有没有圣旨,你想想,这次进内务府,你还有出来的时候吗?你做梦!”

    柯瑶伶忽然说道:“既然我不能出来,那我就不进去了!”

    她的左手一挥,右手一抓,那人着实地挨了一掌,顿时口吐鲜血,蹲到地上去了。

    柯瑶伶右手捞到了他的手上的刀,刀在手中一扬,厉声喝道:

    “你们滥杀无辜,今天我要你们偿命!”她一跃而起,人似猛虎呼啸,刀起处,血雾四溅,一阵“哎唷”之声,不绝于耳。

    另外两个人一见柯瑶伶提刀杀人,大感意外,两个人扑过来,挥刀就砍。这些人都是内务府的高等护卫,都有相当的功力。

    但是比起柯瑶伶,那就相差得太远了。

    这两个人刚一挥刀扑上来,柯瑶伶举刀一搪,两柄刀立即开老远。柯瑶伶接着便是一个扫理腿,两个人倒了一双。

    她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住一个,用刀指住另一个喝道:“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两个人叫饶道:“柯护卫,柯大人,你知道我们都是内务府的人,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内务府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有人笑着说道:“柯大人,这话你问得就不内行了。内务府的差事,还有旁人指挥的吗?”

    从火把的阴影处出来两个人,年纪都在三十上下,一个手里握的是铁笊篱,约有四尺长,份量很沉。

    另一个手里握的是剪剑,前面半截是剑,后面半截是一柄长剪刀。

    柯瑶伶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笑道:“柯大人,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

    当年余大人在的时候,我们还算得上是很谈得来的朋友。”

    他一摆手中的铁笊篱,说道:“我叫‘神笊追魂’莫明,这位是‘金蛟剪’游合亭。”

    柯瑶伶抱刀在手沉声说道:“二位自称是成珏的朋友,今天带人拦在此地,是朋友的表现吗?”

    神笊追魂莫明笑道:“柯大人,这话就错了!我们虽然与余大人是朋友,如今接下这差事,私交就比不上公谊了。”

    他沉下脸色说道:“柯大人,你放下手中的兵刃,跟我们一块前往内务府,我兄弟可以为你上下打点,一不让你吃苦、二让你有机会说话,这就是我兄弟可以尽到交情的地方。”

    柯瑶伶说道:“如果我听不进你的话呢?”

    神笊追魂莫明冷笑说道:“久闻内廷护卫柯大人是一等高手,少不得要向柯大人讨教了。”

    柯瑶伶说道:“你们二位是一起上呢?还是轮流来?”

    莫明笑笑说道:“柯大人,你用不着拿话来激我们。我莫某不才,单凭手里这把铁笊篱,向柯大人请教五十招。”

    他说着话,一个垫步,铁笊篱一挥而出,带着啸声,横扫而至。

    铁笊篱是不列入兵器谱的奇门兵刃。份量重,招式奇特。

    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大都有一个了解,凡是使用奇特兵刃的人,一定都在他的兵刃上浸淫日久,功力非凡。

    柯瑶伶当然了解这个道理。她轻灵地一个闪让。

    莫明使的铁笊篱虽然沉重,但是,使在他手里却是轻巧非常,他一招落空之后,脚步快速地向前一跨,铁笊篱二次进击,仍然是雷霆万钧地扫过来。

    柯瑶伶“忽”地一弹而起,凌空一个急翻,从铁笊篱上面越过,手中腰刀一闪,凌空泼风似地劈来两刀。

    莫明收招不及,接招不够,只好一矮身,双肘落地,向前一个滚翻,转身起时,柯瑶伶已经跟他换了个位置,用刀指着莫明说道:

    “不要慌!距离五十招还早!”

    莫明顿时脸羞成大红布,他咬牙道:

    “柯瑶伶,看在余成珏当目的份上,我让你一招,你到得意起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柯瑶伶冷冷地说道:“不要尽给自己找面子,我才是看在亡夫份上,饶你一刀,要不然方才至少要你丢掉一条胳臂。”

    莫明不再说话,再次挥动铁笊篱,舞动得有如车轮一般,猛攻过来。

    柯瑶伶仗着身形轻灵,从容自如地躲闪。因为她使的腰刀,一则不是自已称手的兵刃,再则是轻兵器,接不住力道沉重的铁笊篱。

    但是,柯瑶伶在闪让中得空就是一刀。立即可以看得出柯瑶伶虽然处处躲闪,却在攻击中掌握了主动。

    只是因为莫明仗着手中铁笊篱力道沉,处处硬攻硬撞,使柯瑶伶尚有所顾忌,如此才勉强维持了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

    一转眼,二十招过去。柯瑶伶明白,时间拖下去对她不利,她必须尽早脱身。

    但是,她也明白,要在这种情况之下脱身,谈何容易?如今内务府还以为她绝对不敢拒捕,否则,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了。

    她不再闪让,每当对方攻来一招,她便左手力塘铁笊篱,右手的樱刀改劈为刺,扎向对方的要害。

    如此一改变,情势立即改观,莫明接连几招,险些都中了刀列。

    莫明一急,手中铁笊篱双手把握,迎头一招“开天辟地”狠狠击下。

    柯瑶伶轻轻一闪,闪到右边,左掌回肘一推,正好推开铁笊篱的长柄,使铁笊篱歪向一边。右手的腰刀倏地一翻,削向对方下盘胯骨。

    只听得“哎唷”一声,莫明的胯骨削掉一大块肉,人向地上一倒,鲜血立即流了一地。

    柯瑶伶进步递招,腰刀立即指向莫明的胸膛,莫明在痛得要命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攻击对方。

    他的铁笊篱刚举起,只听得“铮”地一声响,九根铁笊篱飞出五根。

    柯瑶伶正是抢步攻招,任凭她如何了得,也难逃这五笊齐攻之危。她手中的腰刀且不攻击,疾翻而起,挥出全力。

    “铿”两声,磕飞了两根铁笊。可是她的左肩、左臂、右腿,一连中了三根铁笊。那种机钮弹出的铁笊,力道奇大,柯瑶伶一个踉跄,人已经站不住,而且她半身已经麻木,人倒在地上。

    莫明虽然痛得要命,但还是支撑起来,用铁笊篱指着柯瑶伶,说道:

    “柯瑶伶,这叫做人无伤虎之意,虎倒有噬人之心,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他的双手抓起铁笊篱,对准柯瑶伶狠狠地直插而下。

    突然间,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两只手捧着铁笊篱僵在那里,“呛哪、吭当”,铁笊篱掉落在地上,身体接着又是一个晃动,向前一倒,伏在地上不动了。

    金蛟剪游合亭一见大惊,赶上前叫道:“莫兄,你是怎么啦?”

    他的话犹未了,突然猛一旋身,金蛟剪一旋而出,护住自己,喝道:

    “什么人?敢来暗算!”

    只见在他面前不远,站了一位浑身夜行衣靠,用一条黑丝巾包着头和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蒙面人。在火把照耀下,这两只眼睛特别明亮。

    金蛟剪游合亭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敢来袭击官差,你在找死!”

    他绞向那人。

    一摆金蛟剪,一式“双蛟出水”,金蛟剪张开大嘴,只见那人右手一抽一振,三尺八寸长的宝创疾似一道闪电,上掠刀架。

    只听得“呛啷”一声,金蛟剪两截落地。

    游合亭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有一柄断金截玉的神兵,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后撤,喝叫:

    “你们给我……”

    他下面“放箭”两个字还没有叫出来,眼前寒光一闪,宝剑透心而过,他永远没有再说这两个字的机会了。

    来人干净利落,不出两招,将游合亭杀死在当场,四周那些手持弓箭和火把的人,顿时被吓怔住了。

    来人弹身跃起两丈余高,一个凌空旋风飞扑,寒光再闪,一连两声“哎唷”,两个站在围墙檐头的弓箭手口喷鲜血,摔在地上。

    只听来人喝道:“谁敢再动歪心思,他们两个就是榜样。”

    想不到来人竟是个女的。虽然是女的,那气势可真吓坏了人。

    她再次喝道:“你们还不给我快滚,留在这里等死?”

    这话一出,四周的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一个个抱头鼠窜。

    火把熄了,人声寂了。

    那女人走到柯瑶伶身边,蹲下来看了一下,点头叹息说道:

    “这么毒的兵刃!”

    她纳剑入鞘,从自己衣服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点药,纳入柯瑶伶的口中,又用手拔去三根铁笊,看了看伤口,便将柯瑶伶抱起来,扛在肩上,再向四周打量一下,便很快地朝南面急速奔去。

    她的脚力很好,虽然肩上扛着柯瑶伶,却跑得很快,就在她跑的时候,听到身后有嘈杂的人声。

    她头也不回,只顾加快脚步向前跑去,不一会工夫便将人声撤下,她一口气跑了好几里路,来到一堵高大的围墙下,她打量围墙太高,便将柯瑶伶放下来,从自已腰间百宝囊里取出飞爪锦索,“嗖”地一声扔上墙头,试了试力道,再背起柯瑶伶,居然空着双手,猱身而上,很快地爬上围墙。

    她似乎早就知道墙头上有铁蒺藜,人还没有上墙,很快地拔掉好几根,随手扔掉,然后骑在墙头上,放下飞爪锦索。

    突然一个翻身,她和柯瑶伶同时落地,她把握住时间,让柯瑶伶落在她的双手环抱之中。

    墙内是一大片空地,四周种着花草,当中有一条青砖水磨的甬道,她仿佛对这里很熟,虽然是在黑夜里,一点也不迟疑,快步走在甬道上,一直朝着里面走去。

    这条甬道很长,尤其是在黑夜,似乎是走不到尽头似的她扛着柯瑶伶,走得很急,终于来到了一幢不算是高大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的夜空里。

    她走上一段很高的台阶,没有走大门,绕到西侧,推开一扇很大的窗子,翻窗而入,将柯瑶伶放在地上。

    地上铺的是毛毡,她又找了一个柔软的坐垫,给柯瑶伶垫住头。

    她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伸手关上窗子,转到后面,她找到一只碗,盛着水,从身上取出另一个药包,倒下药末,调和了一阵,撕下一衣襟,蘸着药水,给柯瑶伶洗伤口。

    为了便于洗伤,柯瑶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破,接近半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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