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生死不易
秦夫人冷冷地说道:“文照青，你不要逞英雄，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夫人突然从她的宝座之下，抽出一根三尺多长的黑色棍子，只有手指般粗细。
只见她疾伸一点，文照青突然有一种锥心之痛，使他一跤摔在地上，他虽然咬住自己的牙，却痛的浑身发抖，额头上汗水渗出。
秦夫人冷冷地说道:“文照青，你还要对我说谎话吗？”
文照青咬着牙说道:“恩师……你要想处罚翟青竹，举手之劳，用不着安上什么罪名……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给她加上罪名？”
秦夫人斥道:“文照青！你……”
文照青痛的在地上缩成一团，他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翟青竹，额上也是汗出如浆，汗水混杂着泪水，流得满面，可是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夫人忽然又伸出一点棍子，文照青如从死中转活过来，躺在地上喘着气，闭上眼睛，不说一句话。
秦夫人说道:“文照青，你第一句翟青竹就暴露了你的心意，你是怎么称呼她的？
你一直都叫她南竹姐，为什么要如此再三的强调翟青竹？那是因为你成心为她脱罪，你担心她，对不对？”
文照青闭着眼，躺在地上调息，他根本没有回答。
秦夫人说道:“文照青，其实翟青竹什么话都已经说了，我只不过是要从你口中得到证实而已，现在我解开翟青竹的哑穴，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她的棍子原来可以自如伸缩，一甩之际，棍端如闪电伸向翟青竹。
翟青竹轻哼一声，便哭着说道:“夫人抚育我十几年，我已背叛了夫人，死有余辜，怎么还要讲假话呢？
文照青完全是我劝他去的，为他安排船只，为他指引路线。
夫人，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他怎么能逃得出红叶谷？”
秦夫人说道:“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跑，你应该和他一起跑，叫他走，你却留下来，这又是何苦！”
翟青竹刚要说话，文照青大叫道:“南竹姐，你这是何苦！”
此刻，翟青竹已经平静下来，说道:“夫人，我所要这么做，因为我觉得文照青身负重任，不能为夫人终生属下，所以我才决定鼓励他走。
至于文照青所负的责任是什么，夫人应该了解的很清楚。
我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因为夫人抚养我十几年，只要我稍有良知，断不能如此一走了之，宁可留在红叶谷，承受应得的惩罚。”
秦夫人冷冷地问道:“翟青竹，难道除了基于文照青的责任，就没有一点其他的私情？”
翟青竹黯然神伤，但是很快就抬起头来说道:“回夫人，先前奉夫人之命，陪同文照青在一起练功，朝夕相处，长达三个月，虽然不及于乱，可人非太上，岂能无情？”
秦夫人冷哼一声，道:“继续说！”
翟青竹说道:“文照青在红叶谷习得武功，特别是夫人给的特别药食，增长他的内功修为，已经足够他在江湖上之用。
如果再用一年时间，对他来说，太长了！”
秦夫人摇头说道:“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不要有所保留。”
翟青竹低下头，说道:“我以为第二层的练功，可能偏向于法术，那可不是一个真正练武功的所需要的。
说实在的，文照青花一年时间在红叶谷修习法术，对他是一种浪费。”
秦夫人摇头说道:“你鼓励文照青，你自己又不走，毫无道理。”
翟青竹说道:“回禀夫人！我是以必死之心，留在红叶谷的，至于文照青，我只能期望来世了。”
秦夫人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
翟青竹沉着冷静地说道:“夫人不能解惑，那是因为我做的事有悖常理。
按理说，我既然能帮文照青逃走，我就应该随他一起走，但是，我已经说过了，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报答，反而背叛是谓没有血性良知。
因此，我唯有一死，报答夫人恩惠。”
文照青在一旁大叫道:“恩师在上！这件事从开始就跟翟青竹无关。
我不知道她在胡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总之，这次逃离红叶谷，完全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夫人，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你对我了解得应该很透彻，如果是翟青竹策划的，我能不拉她一起走吗？
如果真像她所说的，我们相爱，而且相爱的如此之深，我能撇下她一个人走吗？可见她是胡说的。”
秦夫人突然说道:“不要说了！”
她从宝座上站起来冷笑两声，说道:“看不出你们彼此之间，居然会有代替对方一死的真情，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很好！”
她一挥手，把如烟姑娘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两句。
然后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彼此替对方死的真情能到何种程度。
在这个世界上，要活下去并不容易，可是想要死，那是十分容易。”
这时候，如烟从后面用托盘捧上一个茶碗，茶碗里冒着腾腾热气。
秦夫人望了翟青竹和文照青一眼，然后朗声说道:“你们两个都犯了红叶谷的大忌，你们的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都要死的很惨。”
翟青竹急着叫道:“夫人……”
秦夫人厉声斥道:“翟青竹，在你没有死以前，你还是红叶谷的人。
在红叶谷，我在说话的时候，谁敢插嘴？”
这声音厉叱，顿显威严，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秦夫人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因为我看到你们之间，彼此都要求为对方开脱，而且只求一死，这种以死见真情的事，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所以，我网开一面，现在我决定，在你们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
文照青趁着秦夫人这一个稍停的时间，委婉地说道:
“恩师，我文照青在习得红叶谷的武功后，只因为急于出道江湖，所以，不思图报恩师，深夜不告而别，一切都是我的错，恩师赐死，千刀万剐，绝不敢言辞。
但是，这件事与翟青竹无关，何必让一个无辜的人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