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个月
余巧怡的脸红得如润玉，连忙说道:“瓶儿……”
瓶儿说道:“好，好，我不说了。
我只是在想，巧怡姐这样的牺牲奉献，如果有一天发现那人有负心的事，我可饶不了他。”
她又说道:“药已经可以喝了，快喝下去吧！”
余巧怡端起药碗，一口气将这碗药喝个干净。
瓶儿已经将被褥铺平，让她坐在上面，运功打坐。
余巧怡感激地看她一眼，便端坐盘腿，运气调息，吐纳行功，片刻工夫，余巧怡已然进入我两相忘的境界。
当她醒来时，只见房里已经漆黑，真没想到，这次行功打坐，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她刚刚站起来，瓶儿已经掌着烛台进来。
余巧怡刚要叫住她，只见瓶儿一伸手指，挡在嘴前，嘘声说道:“师父回来了！”
余巧怡说道:“瓶儿，我还是等见过师父再吃饭吧。”
瓶儿叹了口气，说道:“没法子，你这个人是一个可爱的死心眼，不像我这么粗心大意直肠子。”
这时候门外有人说道:“这就是你的长处，没有心计，坦率直爽，只可惜你是个姑娘，姑娘家总是要细心些才好。”
瓶儿和余巧怡大吃一惊，原来门外说话的，正是无尘师太。
余巧怡和瓶儿连忙上前施礼。
无尘师太说道:“巧怡，你先吃饭，饭后到我这边来。”
她将瓶儿带走，留下余巧怡一个人。摆在面前的，是瓶儿端来的一碗米饭，上面有一撮小菜。
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并不是饭粗不想吃，而是她没有吃饭的心情，落寞与乡愁，几乎已经填饱了她的肚子。
但是，余巧怡是个极守分的姑娘，无尘师太叫她吃过饭到那边去，她不能违背师父的话。
她努力地吃饭，勉强吃了一点，真是食不知味。
余巧怡轻轻叩响了无尘师太的房门，里面传出来无尘师太的声音:“进来吧。”
她小心推门进去，倒是使她意外地吓了一跳。无尘师太和瓶儿穿着黑色的贴身衣服，衣服看上去有一层光亮，似乎是一种皮革做成的。
这件衣服除了贴身以外，连头带脚，统统裹在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余巧怡在一阵惊愕以后，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
无尘师太点点头说道:“你大概对这种衣服很奇怪，是吗？”
余巧怡不敢回答。
无尘师太接着说道:“这种衣服是用鲨鱼皮制作的，贴身，不影响任何动作；温暖，不怕任何寒冷；防水，在水里活动可以滴水不沾。
最大的好处是在练习武功的时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任何一招一式，何处用力，何处虚招，对于一个想学武功的人，是最好的模仿方式。”
余巧怡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无从张口，她不知道无尘师太突然说这些，用意何在。
无尘师太突然令他将包扎的绷带解开，叫她自己用手摸摸肩骨和手臂，再低头仔细看看。
余巧怡大喜过望，说道:“师父，我的伤完全好了，连一些伤痕都不会留下。师父真的是徒儿的再生……”
无尘师太笑着拦住她说道:“缘分，一切都是缘分。
如果为师不是刚好从大理回来，有人赠送了一些跌打剑伤的圣药，我也不敢保证你可以完全愈合。”
无尘师太叫瓶儿扶起余巧怡，并且递给余巧怡一粒黑色药丸，约有豌豆大小，拿到手中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或者说是鱼腥味。
无尘师太叫余巧怡服下去，同时又让瓶儿端送来一碗白酒，无尘师太吩咐道:“能喝就全部喝下去，如果一滴酒量都没有，就尽力喝。”
余巧怡如实说道:“徒儿没量。”但是她尽力地喝了半碗。
无尘师太立即吩咐她盘膝打坐，正色告诉她道:“读书和练武都是没有捷径的，只有一步一踏地苦读苦练，你下多少苦力，就有多少收获，再加上你的天赋，这就是你的成就，一点也不能投机取巧。”
余巧怡坐在那里，心里一直不明白，她觉得今天师父的一切举动，都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她用心地在凝神静听师父的教诲。
无尘师太继续说道:“读书人最忌讳的就是拔苗助长，练武也是一样。”
说到此处，她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趟，说道:“不过，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也不能墨守成规，拘泥于形式。
你今天就是这样的情况。”
余巧怡一惊，脱口说道:“师父，是说徒儿我吗？”
无尘师太说道:“我很注重一个‘缘’字，你我相遇，除了一个‘缘’字，别无他解。
当我带你回来，就想花费三年时间，在你原有的基础上，训练你成为真正的高手。
将来在武林中，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为人间留一份正义。”
余巧怡口头说道:“多谢师父恩典！”
无尘师太说道:“可是我这次，从外边转一趟回来，我的主意改变了，我不能这么做。”
余巧怡几乎都要惊呼出声，可她不敢那样，她知道那样是失礼的行为，但是她的眼神，流露出惊惶。
无尘师太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能留你在身边三年，无论是在普陀，或者是在白岭山，我实在不能这么做，因为……”
无尘师太突然语气变得迟缓起来，但是，也只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
“你只能留三个月，至多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你成为一流高手，那不是不能，而是不能按常规处理了。”
她突然转向余巧怡说道:“你现在有何感觉？我是说你体内有何异样的感觉？”
余巧怡说道:“想必是方才喝酒的缘故，此刻徒儿体内有一股热气，向体外发散。”
无尘师太说道:“没错，酒是有关系，但并不是最主要关系，主要是因为那粒药丸。”
余巧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