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漩涡
如烟说道:“翟姑娘，以往是以往，以往没发生过的事，如今就是发生了。
比如文公子拜师，以往哪有这么简单的，如今不也是发生了？”
翟青竹点点头。
如烟说道:“你们快去吧，反正三个月不长不短，但如果全神贯注去修炼，日子会过得很快。”
如烟虽然只是秦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而她说话也很轻松随便，但是，她的话就是秦夫人的话，在整个红叶谷是没有人敢违抗的。
翟青竹站起身来，对如烟点点头说道:“对，三个月全神贯注地修炼，会过得很快的。”
她伸过手去，毫不避讳地牵着文照青，暗暗一使劲，捏了两下，说道:“照青，我们快去吧！”
文照青很自然的跟着翟青竹走到门前，对如烟点头说道:“如烟姑娘，等我们出关，我和南……青竹师姐一定请你喝酒。”
如烟笑吟吟地望着文照青说道:“好呀，我会记得的，祝你们成功，再见。”
二人来到练功房大门前，文照青停下来问道:“南竹姐，怎么会这样？你觉得是好是坏呢？”
翟青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清楚，但不管好坏，都没有道理。”
文照青问道:“就算是意外发生，总也该有个原因吧？”
翟青竹摇了摇头，想想说道:“夫人做事，讲究的就是一切依照规矩，甚至说是一丝不苟也不过分。
今天确实很意外，不过如烟不是也说了吗？你刚到红叶谷就已经破坏了不少规矩，照这样看来，这事也算不得意外了。”
文照青愣在原地。
翟青竹忽然笑道:“照青，你是一心来学高等武功的，早一些进来，就能早一些学习到红叶谷的高等武学，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走吧，进去以后可就要凝神静气，不能分神了。”
她双手推开大门，两个人同时走了进去，随即将门紧紧关闭。
这一刻，他们与外界隔绝了，包括一切外面的声音。
如果翟青竹再迟一点走进大门，或者她进入大门以后，再晚一些关上大门，他也许就能知道，为什秦夫人要他们提早进入练功房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刚刚紧闭大门的那一刻，红叶谷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铃声悬空悠长，原本是会感到好听的声音。
但是，在红叶谷来说，这银铃声是非常不受欢迎的声音。
当这一阵铃声响起后，本来正在午休酣睡的人，纷纷从屋里走出来。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兵刃，每个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在林间穿行着。
许多人在跑，却一点不显得杂乱，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而且每个人跑起来，似乎都有特定的路线，都知道自己要去到哪里。
到达目标地点后，立即停下来，找一处有遮掩的地方蹲下隐藏。
时间不长，红叶谷便从一片奔跑的景象，立即转变成了一个寂静的世界。
不是简简单单的静，而是没有一个身影可见。
只有一个地方有人在挪动着，靠近山脚的前面，那是一颗十分巨大的红枫树。
这本是红叶落尽的季节，但是树枝依然很稠密，在树的顶端，有一个人，瘦小的身体，穿着灰白色的衣裤，如果不走近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的。
这是一个姑娘，她正在树上用敏锐的双眼朝远方看着。用轻轻地声音，对着树下站着的一人说道:
“一只小舟，上面有三个人，都是老人，现在正在漩涡边上挣扎！”
树下那人也是一位姑娘，仰着脸问道:“三个人当中，有认识的吗？”
树上的姑娘举起一个竹筒子，凑上一只眼睛再仔细地瞧。她说道:“有一人我认识。”
树下面姑娘急问道:“是谁？”
树上姑娘收起竹筒子，朝下说道:“这次衡山之行我见过，他叫陈老八。”
树下那人应了一声，匆匆跑到前面，到达“苦寒斋”门外，轻轻敲着门。
如烟从门里开门出来，门外人只低声说了一句:“衡山陈八。”
房间里有人说道:“原来是陈尚堂来了，这个人还真有骨气。”
如烟赶紧进门，低声说道:“请夫人指示！”
秦夫人正坐在一张竹子编织成的桌子前，练着字。她先放下手中毛笔，头都没有回，只是淡淡地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如烟不觉叫道:“夫人！”
秦夫人没再说什么，缓缓地走进里间去了。
如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走到外面，说道:“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放他们进来。”
房外的人展开身形，飞驰而去，一直奔到了水岸边上，停在一间小屋旁，叫道:“夫人的命令，让他们进来！”
这时候，离金溪湾进口不远处，正有一只小舟在那里打旋，舟上三个老者正在努力地稳住这只小舟，湖里的水像是沸腾一般翻滚着，还形成一个漩涡。
所幸舟上有一位老者，渔翁打扮，他一只手熟练的操着小舟，一只木浆，居然抗住了那翻腾如沸的水。
小舟虽没有倾覆，但也只是在原地打转，不能继续向前进。
另一位白发、白眉、白髯的黄衣老者和另一位苍须老者，对于眼前的危险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还笑呵呵地说着:
“老谭，今天这船要是翻在彭泽湖里，你这‘云中蓑翁’的招牌，可就砸了。”
这三位老者，正是陈尚堂、仇叔定和云中蓑翁。
这会儿，云中蓑翁正在运用他的操船技巧，在漩涡中挣扎。
听到这话，他但也不在乎，笑呵呵地说道:“翻了船，我们三人都落入湖里喂鱼，到那时候，哪还在乎什么招牌。”
仇叔定问道:“老谭，正常大湖中的风浪也不会这样吧？”
云中蓑翁咯咯笑道:“三爷，你老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来消遣我？”
陈尚堂说道:“再大的湖，即使有风浪，凭老谭那几下子，简直可以如履平地。
看现在这情形，风浪虽不小，主要还是这个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