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半袭杀(二合一)
梁玉眼中明灭不定,想起今日所受之辱,恨不得马上同意此法,报了今日之仇。
她从小到大,从没有受过那样的委屈,尤其在刚刚看到谢黑枪被一个小姑娘抱着胳膊,双方亲昵的举止,还有那小姑娘令她望而生喂的凸起。
梁玉忍不住骂出了声“登徒子,臭流氓!”。可是骂完之后,梁玉不知怎么的,鼻子感觉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滴了下来。
旁边的女军士们仿佛见了鬼一样,她们跟着梁玉时间已经不短,其中有几人甚至就是梁府的家将,自小便跟着梁玉。今日白天发生的事她们可不知道。
可梁玉如今这般小女儿办的作态,不仅不会让她们感觉到怜惜,反而感觉荒谬至极。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该怎么办了?竟僵在了当场。
梁玉这时也反应过来,用袖口抹了抹眼睛,嘴中嘟囔道“什么东西钻进眼睛里了?可恶!”
梁玉心里难受,因为离得远,她根本听不到吕溯游、谢黑枪和欢意楼的两个女人在说什么,开始时,她还安慰自己可能是在办什么案子吧。
但等到他们一起亲昵的进了楼里。她的心里再也忍不住的酸楚。
梁玉出身军人世家,从小便没有那些女儿家的扭扭捏捏、含羞带怯的作态。她向来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
就像这次,在见到谢黑枪后,她感觉到谢黑枪和其他男人的不一样,他不仅强大、果敢。而且没有她以前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那般惺惺作态、装腔作势。
她头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异样的好感。后来,矜持了好几天,也忍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心里放不下,找上了门去。可是却未曾想到,被他一顿羞辱。
她当时心里好难过,从小到大,哪怕是小时候被父亲逼着练武,也没有像今天这般难过。最后她怕再失态,慌不择乱的逃回了家。
本来在路上时,她已经有些说服自己了。
她这样想的那个黑家伙,说的话也没错,他肯定也不是故意那样做的。以黑家伙的性情,肯定想不了那么许多。他可能也是无心的。
但当她远远瞧见那位姑娘突出自己许多的某些地方,而谢黑枪竟然也毫不介意,任由她挎着进了欢意楼时,她怀疑谢黑枪可能真的瞧不上她。
可那种东西是天生的啊!她也想大一点,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梁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败在这样的地方。难道那几两肉,真的就那么重要?那么吸引人?
梁玉虽然难过,愤怒直冲脑门,心甚至在淌血,但嘴上却漫不经心的说道“算了吧!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他出来再说吧!你们先去巡查。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
“统领大人,那个黑衣服的家伙修为深不可测,大人一人,我们不放心,不如我们多留些人手在这里,免得到时候他们耍混。”
梁玉眉头一皱,恼道“怎么?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卑职不敢,卑职这就和大伙儿去巡查,大人小心。”
其中一个女军士看到梁玉兴致不高,似乎瞧出了些什么。赶忙阻止还待劝阻梁玉的其她人,之后领着其她军士,和梁玉挥手告别。
梁玉一丝反应都没有,眼中仿佛失去了神采,盯着不远处人声嘈杂、迎来送往的欢意楼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
见到贺元卜时,贺元卜正在和新来的,还未登过台的姑娘们上课。
吕溯游难得见到贺元卜‘一本正经、教书育人’的样子。觉得很是新鲜。贺元卜瞧见了吕溯游被秦妈妈领着进了门。
他有些不大情愿的收起瑶琴,之后对坐在下首的那些学琴的姑娘们投去和煦的目光,温和的说道“好了,诸位姑娘们,你们先自己练习一下,我去会会朋友。”
一位圆脸美貌的姑娘立即起身,侧身一礼,眼睛里满是春光,对贺元卜说道“先生是否需要作陪,先生的朋友来此,总不能让先生落了颜面。”
贺元卜一摆手,嗤笑一声,斜着眼看向门口对他微笑的吕溯游,说道“他还不配,姑娘们何等姿色,姑娘们的作陪,岂是他这样的人配得上的。”
说完一甩袖口,看都未看吕溯游一眼,临到出门才撇过头瞅了眼吕溯游,说道“还不跟上?”
吕溯游“……?这x装的。”
姑娘们望着贺元卜的背影,眼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等到姑娘们再也看不见了,吕溯游直接一脚踹了上去,贺元卜依然还在孤芳自赏,做遗世独立状。根本就没注意到吕溯游的突袭。直接被踹了个趔趄。
“噗嗤!”秦妈妈、挎着谢黑枪胳膊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元卜站住身形,回过头,喝道“有病吧你?”
“谁让你不好好说话,在我面前还装,你的底细,我什么不知道,再这样恶心我,小心我给你穿小鞋,我现在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贺元卜咬
元卜晚上教了你那么多,甚至将女儿家的心思分析的那样透彻。若你还是不明所以,胡乱说话,那可就真怨不得其他人了。这件事,再怎么说,到最后都得你自己来面对,也得看你自己的心意。
这次人家打你,可千万不能还手了啊!老天保佑,谢大哥能稍稍开窍。
吕溯游行走在街上。
天色已经渐晚,路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行人。
毕竟是到了天冷的时节了,谁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大冷天出门。哪怕是繁华、喧嚣的临安城,情况亦是如此。
人类怕冷、怕黑的本性,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怕是修行中人,也只是稍稍比普通人好些罢了。
而世间修行者虽众,但面对普通人庞大的数量,依然是小巫见大巫,不可相提并论。
是以,在这样的时节,又在这样的时辰,路上行人极少,就不见得有多奇怪了。
一阵冷风吹过,吕溯游缩了缩脖子,暗骂“这鬼天气,冷就罢了,风还呼呼的刮,出门时也没觉得有这么冷啊!贼老天……”
刚骂出声,吕溯游耳朵便动了动,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不对啊!刚刚好像已经来过这里才对了啊!怎么回事?鬼打墙?”吕溯游嘴中嘟嘟囔囔。眼神逡巡四周,心中暗暗戒备。
“这么快便反应过来了?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不同凡响,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所。哈哈哈……”黑暗中,一道声音想起,甚至分不清男女。
吕溯游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着了道。
不过,总归是经历过生死之人,心境早已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他暗暗戒备,抚平思绪,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
“我既然都已经被你们困在阵中了,就出来聊聊吧!总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吧?我倒要看看。是那尊大神,竟然废了如此周章来取我的性命。”
黑暗中一阵沉默,对方不说话,也没有发动攻击。
吕溯游接着说道“怎么?面对我一个必死之人,连面都不敢露?还是,你们觉得不一定能杀了我,怕被我看到真实面容,脱身后再来寻你们报复?”
“哼!一个残废而已,还真觉得自己能逃脱的了?”
“那你出来啊!要么就直接开打。如此躲在暗中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些阴沟里臭老鼠,见不得光,只能躲在暗处行事?”
“你找死!”随着怒喝声,一道刀气劈空朝着吕溯游斩来。
吕溯游侧身躲过,心里稍稍一松,暗想“还好,光看这一击,也就是五品的样子,还能应付。”
“咦?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亏得你如今身体残废,要不然还真得费些手段。”
这次说话的,声音依然经过了伪装,不过显然不是之前那位说话之人。
吕溯游心中一紧,知道对方不止一人,于是更加戒备,若不是此时被困在阵中,他肯定先跑路了。毕竟现如今身体有些不大方便来战斗。
果然,阴影中走出五道身影,数量超出了吕溯游的预期。
五人都是身着夜行衣,面部也蒙着一方黑巾,且身材,个头差不了多少。
五人停下脚步,其中,走在最中间那位开口道“看来小心一些是对的,若非我们还有其他渠道的消息来佐证你的修为,这次可能还真会因为情报有误,铩羽而归了。”
“可真看得起我,两名四品,三名五品,还都是巅峰五品,不知道我得罪的是什么人?竟然能派出如此大的阵仗,来取我的性命。”
“这些,等你死了,我们会烧纸告诉你的。”
“哦!难道几位可以留下我的神魂,这可让在下有些疑惑了,没想到几位竟有如此善心。”
“放屁,当然是神魂俱灭了,留下神魂作甚,让你以后来报复么?”
“那几位可就有些不地道了,都神魂俱灭了,烧纸告诉谁?几位竟然如此戏耍一个将死之人?”
吕溯游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感应阵法,想看看阵法中有什么破绽的地方。直到现在,吕溯游的第一选择还是逃跑,而不是和他们正面对抗。
奈何事与愿违,他毕竟于阵法一道,所涉不深,神识探查良久,竟没有任何破绽之处发现。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绝了直接逃跑的念头。
吕溯游清了清嗓子,说道“几位来此埋伏我,背后之人肯定允诺了不少好处,几位可知道我的身份?有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来取我的性命?”
吕溯游决定以势压人,搬出国师府和皇甫极。
“呵呵!你说的是国师弟子?还是镇妖司皇甫极所看重的人?这两重身份,难道就能吓到我们?”其中一人,语气中带着不屑。
吕溯游暗道糟糕,看来对方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依然没有放弃这次伏杀,看来他们的背后之人,要么就是所许诺的东西甚多,要么就是这几人本就是那背后之人的自己人。
无论是那种情况,这背后之人权势定然不小。
吕溯游回想这些时日得罪过的人,能让对方出动这种高手来取自己性命的人,也就那么几人。
吕溯游先是排除了那晚的锦衣人,锦衣人
虽然能派出这样的人马,但那伙人想得到的是小白,而并不是他的性命。再加上那伙人的超凡强者,还被皇甫大人废了一个,最后国师又一个个拜访了超凡势力,他们此时肯定风声鹤唳,不敢轻易出手,以免被抓到尾巴。
小郡王也不大可能,既然大宗正诚王殿下都已经被搞定了,那小郡王也定不会能再瞒过诚王,来做这样的事。
那么,剩下的,最可能能做这种事的,唯有一方势力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吕溯游甚至都有些忘记曾经得罪过他们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出手,只是不知,此事和他身后的母族有没有干系。
若真有干系,那倒是有些麻烦了。
既然已经猜到背后之人是谁,吕溯游便思绪稍平,也终于能真正静下心了。
他觉得此事,还能谈。
吕溯游诡异的一笑,在对方的注目中,终于开口“你们是四皇子派来的人吧?不知道这次帮四皇子的,是姚家之人,还是那位新晋的锦衣卫只会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