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久违的冲动
辛昀一早起床准备了好几样早餐,她和温城国吃过后各自去上班,温远还在赖床。
徐晏霖起床也并不很早,桌子上有辛昀给他和温远留的早餐,旁边还有一张字条,他拿起便利贴看了眼,又贴回原处,上楼去叫温远起床。
温远是被憋醒的,睁开眼便看见罪魁祸首坐在床边,一只手正伸出来捏她鼻子。
她没好气地抬手拍开徐晏霖,刚睡醒的嗓子还带着些沙哑,“你烦人。”
徐晏霖掀她被子,“嗯,我烦人——你快起床。”
被子骤然被掀开,温远感受到一阵凉风,她身上穿的睡衣还是好几年前的,那时候她才十六七岁,现在再穿明显有些小了,瓷白的腿部肌肤裸漏在空气当中,堪堪遮住一个大腿根,因为睡觉内里也是真空的。
温远明显察觉到徐晏霖的眼神变化,赶紧坐起来捞过不远处的外套罩上,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出来时徐晏霖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看手机,好像是在给什么人发微信,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明明是在自己家,温远反倒局促起来。
她刻意弯着些身子,好让内里轮廓不是那么明显。
徐晏霖从手机上移开目光,见温远通红的脸更想逗她几句:“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那不一样!”温远觉得他说的话都是歪理。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看你?”
温远想不出来话辩驳,怕他来真的,毕竟现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他想做点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徐晏霖见好就收,没把人逼急了,“快点换,我在楼下等你。”
说罢起身,在女人唇上浅啄一下方才出门。
他站在温远卧室门口,清楚的听见门落锁的声音一阵无奈,这是防贼呢?
吃完早餐,温远说待在家没意思,要出去逛逛,徐晏霖没有异议。
家里的车都卖了,温远原本想要坐公交车,可徐晏霖嫌坐公交车太麻烦,直接叫了辆出租车。
终点站是狮门大桥。
徐晏霖付了司机车费和小费,比温远晚一步下车,他看见温远目光停留在跟前的一家冰激凌店上,他抿了抿唇角,上前问道:“想吃冰激凌吗?”
温远收回视线,摇头说不用。
“徐晏霖,我们去那边长椅上坐一会儿吧。”
那把椅子还是和当年一样,就是仿佛样子多了些磨损。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边长椅上休息的人却不多,大抵是因为周遭店铺很多,大部分人都选择进店坐着,点一杯咖啡或者一份甜点,欣赏风景。
徐晏霖牵着温远走到长椅前坐下,温远挽着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头轻轻枕在他肩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再次想起以前的事。
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天气,初秋的风吹在身上添了些凉意,她临时起意,从花店里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把徐晏霖约到此处,连坐的长椅都还是五年前的那把。
她执意把花塞到徐晏霖怀里,直截了当地问:“徐晏霖,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徐晏霖当时说的话完整句子温远已经记不清了,她就记得,自从那天开始,她和徐晏霖之间的感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温远回过神时面前是徐晏霖那张放大的俊脸,两人鼻梁都高,每次接吻时都避免不了的碰撞,今天不外如是,只是徐晏霖动作急切的同那天一样,叫温远恍惚。
两人分开时温远方觉得不好意思,徐晏霖脸皮一如既往的厚,将她搂进怀里。
有外向热情的女孩儿对温远说:“小姐,你男朋友真好看。”
这话听着本没什么问题,只是“男朋友”三个字不免让温远心酸,心想以前是,现在可不是了。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徐晏霖,你来找我叶小姐知道吗?”
真会煞风景。
徐晏霖抬手在温远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别瞎问。”
温远:
回家时天已经擦黑,温城国和辛昀在等他们回来了开饭,温远羞愧,难得回家一趟,还跑出去约会这么晚才回来。
辛昀准备的饭菜极为丰盛,温远吃了两碗有点撑,躺在沙发上消食儿不愿意动弹。
一家人在客厅待到九点多,辛昀他们要回房间休息了,临回房前,辛昀状似不经意提了一句:“阿远,没事的话你和晏霖去北边阁楼上看看吧,你那些画稿妈妈都给你整理好了,你去看一下有没有要带走的。”
提到北边的阁楼,温远表情略微凝滞,她下意识看向母亲,有些心虚。
那边曾是她和徐晏霖没过明路之前日日腻歪的地方。
徐晏霖先一步站起来,向温远伸出手掌,温远借势起身,两人往北边去。
说是阁楼,其实整体布局更像一间套房,这边是温远以前专门用来做画室的地方,辛昀以前给她请了私教,就是在这上课,后来和徐晏霖在一起之后更是方便他们。
画稿都收在墙壁上的嵌入式储物柜里,柜门是透明质的玻璃,轻而易举便能看见白色画纸上的涂鸦。
温远坐在地毯上从储物柜里往外扒拉东西,徐晏霖坐在她身边,见她低着头,本就细白的脖颈在耀眼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嫩,若是在那上面留下什么印记
自从进到这个阁楼他便觉得有股子冲动克制不住,这样的冲动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白天在桥下亲吻温远的时候被生生压制下去,此时此刻,他不想再压制。
徐晏霖一把抽出温远拿在手里端详的画稿,随手放在不远处的矮几上,温远来不及抗议便被他压在身下堵住唇。
阁楼是温家这所房子最为偏僻的一角,且家中的人都已经休息,更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
温远觉得徐晏霖或许是要将前几天的都补回来,又或许是熟悉的场景刺激到他的大脑,让他回想起了什么。
女人躺在地毯上,透过墙上那一小扇百叶帘见到外面浓重的墨色有片刻失神,徐晏霖看她心不在焉产生强烈不满,加重了动作,连温远哭着求饶都不管用。
徐晏霖把温远抱回房已是深夜,温远强撑着精神去洗澡,出来时徐晏霖已经不见,估计是回客房了。
洗完澡反倒来了精神,温远疲惫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想到徐晏霖今天种种异常行为,难道他是记起了什么?
今天带他去狮门大桥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看他能不能记起什么,可徐晏霖向来是个把情绪隐藏极好的人,她看不出丝毫端倪,并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想起来。
明天要早起去机场,再想下去恐怕睡不了几个小时了,温远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却不曾想,连梦里都是二人的曾经。
温远和徐晏霖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的机票,辛昀请了半天假去送他们两个,一路上叮嘱了女儿不少话,温远都一一记下。
这一走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温远忍住眼泪,怕把辛昀惹哭,直到坐在候机室里,她才忍不住靠在徐晏霖身上轻轻抽泣。
徐晏霖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女人颇为无奈,“别哭了,都哭丑了。”
温远抬脸白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徐晏霖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也不能不管,只得轻声哄道:“等有时间我就带你回来,别哭了。”
温远的手袋里有纸巾,徐晏霖从里面拿了一包面巾纸,撕开塑料贴,抽出一张来给温远擦眼泪。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温远从他手里抢过纸巾,一边走一边擦鼻涕眼泪,把男人丢在身后。
徐晏霖认命般轻叹一声,拎着包追上去。